裴檀意帶著人,恨恨地撤出了魔域。
撤出魔域后,他與七位太乙的老祖宗一起聯手,炸了萬壑深淵。
萬壑深淵被毀,還未開智的無數魔物,又重新化為了惡氣,若想再煉成魔兵,怕是沒個千百年,做不到了。
他給南珠傳訊,“神域如何?”
南珠很快回訊,“神域空無一人,布置了十數殺機,我妖族和鬼界的人,受傷過千。”
裴檀意陰沉著臉,“我剛剛已收到消息,神魔兩域,傾巢出動,去了人界漢水。漢水八十一個煉魂陣已破,駐守的弟子,都已被斬殺。”
南珠也已收到了消息,問出與鐘余元一樣的話,“裴宗主,下一步,我們該怎么辦?煉魂陣沒了,煉魂丹自然也沒了,你承諾給我們補給的丹藥,沒有兌現,我妖族實力無法大增,如何能對付得了神魔兩域?”
“漢水煉魂陣只是我的安排之一。”裴檀意給南珠吃一顆定心丸,“三公主,開弓沒有回頭箭,你最好不要打退堂鼓。”
南珠也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聞言微松了一口氣,“這么說,丹藥還能有了?”
“有,只要你們配合我,我已炸了魔域的萬壑深淵,你再斷了神域的通神臺。事成之后,我告訴你,還有哪里能讓你妖族鬼界快速提升修為。”
“我將整個神域搜遍了,沒有找到神域的通神臺。”南珠聰慧,自然也知道毀了神域的重要性,懷疑,“是不是因為神域剛剛復蘇,通神臺還沒開?”
“不是。”裴檀意十分肯定,“斬斷通神臺,就能阻斷神域召喚神兵,通神臺應該被隱匿起來了,只要你拿到玄天境,便可查知通神臺的方位。”
“玄天境應該被江離聲帶在身邊吧?”南珠猜測。
“不,被溫別宴帶在身邊,在漢水出現了。”裴檀意道:“神域如今沒多少人,他們都出了神域,去破漢水大陣,你們完全可以,半途截殺他們,奪玄天境。沒有神域易守難攻,沒有魔域相助出手,只神域那些人,不是你們妖族鬼界聯手的對手。”
南珠回頭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魔兵鬼卒,冷靜地說:“你先將提升修為之地告訴我,否則這樣硬碰硬,我們會折損無數。”
“若不趁著他們在漢水剛剛惡戰一場后,你便伺機出手,你以為神族那么好殺?玄天境那么好奪?”裴檀意道:“更何況,如今我說的另外一個安排,還未成事,暫且不可用,否則你以為,我不給你們?我們如今在一條繩上,命運共存。”
南珠只能咬牙說:“行,我們盡量。”
掐斷傳訊牌后,他看向懶洋洋地歪在一旁跟青丘的山君胡醉生閑聊的樂時安,臉沉了沉,打斷二人的話,“裴檀意要我們奪玄天境,毀神域的通神臺。”
“通神臺是什么,我都沒見過。”樂時安看她一眼,“三公主不覺得這個說法,是裴檀意在難為人嗎?更何況,玄天境是他恢復的,從他手中跑回魔域的,他怎么不自己去奪?”
“漢水的一切布置,功虧一簣,裴檀意一怒之下,毀了魔域的萬壑深淵。他還有一處提升修為的籌謀,但還未成熟,暫不可用,大約是想著自己去奪魔域的陰陽影,故而讓我們奪玄天境。”南珠道:“我在神域,搜存了一圈,除了十多殺機,并不見通神臺,大約是在神族之人離開神域去漢水之前,被藏匿了起來,如今只能奪了玄天境,才能找到通神臺毀之,截斷神族神兵感召。裴檀意說的沒錯,我們已歃血結盟,開弓沒有回頭箭。”
樂時安嘖了一聲,“三公主,后悔了嗎?”
“容不得我后悔。”南珠冷然盯著他,“你也是。”
“對,所以我才問你,你認為,我們妖鬼兩界,能跟著裴檀意一起贏嗎?”樂時安還是一副懶歪歪的樣子,說出的話,卻比他的人鋒利很多,字字珠璣,“開天辟地之初,神魔兩界,便已存在,妖族鬼界,在神魔眼里,低等之物,他們被天地孕育而生,得天之力,打打殺殺至今,造成了天地浩劫兩界隕滅之后,仍舊留得一線生機,有本事卷土重來,妖族鬼界數十萬年來,難道就沒有過野心?先祖們比你我本事如何?我想不用我說,三公主也該明白,你我不會是最聰明最有天賦的那個,所以,你也該明白,漢水的事情,在我們剛結盟后,這么快就敗露了失敗了,可以說,我們除了第一批丹藥外,沒得到什么利,卻要陪著裴檀意瘋到底,是否輸面多,贏面少?”
南珠盯著他,強調,“我剛剛已經說了,開弓沒有回頭箭。”
“我知道啊,就問你后悔跟裴檀意攪在一起,答應結盟嗎?”樂時安似乎盯緊了她,要她一句話。
南珠冷著臉,“我父王與一眾妖臣動心,人心所向,大勢所趨,我沒得選擇。若說后悔,如今為時尚早了些。”
他看著樂時安,“七公子這是要毀盟約了?”
“沒,我就是覺得,開局不利,輸面多,贏面少。”樂時安嘆氣,“我這不也是被迫的嗎?”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他看著南珠,“不如我們分頭行動?這泱泱大軍,很容易暴露我們的目的,也拖慢行事。三公主帶著你妖族的人,去奪玄天境,我呢,就帶著人守在這神域門口,等他們回來。他們總不能真棄了神域,不回家了吧?”
南珠不同意,“不行,你與我一起,妖族與鬼界,共同謀事,不能分開。”
樂時安挑眉,“三公主這是不放心我?若是不放心我,安排你妖族的人,監督我就是。或許,你別折騰了,與我一起守在這里,我們守株待兔,神域的人,總會回來的。”
南珠臉色不好看,“樂時安,我很懷疑,你這么懶散不積極,是怎么從鬼界一眾公子中,奪權而出的。”
她按住手中的妖鞭,盯著他,一字一句,“心頭血結盟,若毀約,你必死無疑。”
“鬼死了,作聻,其實也挺好的。人死作鬼,人見懼之,鬼死作聻,鬼見怕之。”樂時安看著她按著妖鞭的手,“但因為我鬼都在萬年前,神魔大戰后,元氣大傷,導致如今已無聻,實則是憾事。三公主若是想我更厲害些,是可以殺了我。”
他慢悠悠又補充,“但你若殺了我,那我鬼界,沒了做主之人,你更要跟著裴檀意單打獨斗了呢。”
南珠放開握鞭的手,“你當真愿意作聻?失去靈智和軀體,依賴吞噬鬼魂而維持生存,厲害又如何?你便有趣味了?”
樂時安嘆氣,“是沒趣味,但既知敗局,何必呢?你真認為,我們跟著裴檀意,能抖過江離聲和衛輕藍?”
“斗不斗得過,總要試試。你必須與我一起行事,你我都沒有回頭之路。”南珠看著他,“人界漢水,慘死無數百姓,我妖族鬼界去的人,都被斬殺。這筆賬,神魔兩界,不止記在了裴檀意頭上。”
樂時安無奈,“好吧,聽三公主的,畢竟,的確,到了這地步,我們還能如何,只能一頭往南墻上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