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聲實在很好懂,滿臉都是對去奇山秘境的抗拒。
衛輕藍看著她,不自覺地勾了一下嘴角,不過在她看來后,迅速拉平,目光輕淡地說:“醫堂采買了上千瓶補靈丹,都會給你用,應師叔估算過了,應該不會耽誤你七日后去奇山秘境。”
江離聲咋舌,這也太大手筆了,他師傅給她弄補靈丹,也不會一下子給她這么多。不過她很快就想到,這是因為面前這人靈府受傷,她靈力不夠,沒辦法及時為他療傷,而且她一覺就睡了七日,還有七日就要動身去奇山秘境了,周堂主和應堂主都讓她必須去奇山秘境,想來這是要她趁著這七日,趕緊治好衛輕藍靈府的傷,才給她弄了足夠的補靈丹,打著兩不耽誤的主意。
她嘆氣,“我真的必須去奇山秘境嗎?我真怕到時候那里面的妖獸把我撕了。據說秘境里面不止妖獸十分兇惡,就連各門派的人到了那里面,也為了奪靈草靈藥和機緣互相殘殺。就我這樣的,真會被殺的吧?”
衛輕藍提醒她,“你從戚師叔祖的手里都躲過了兩招,尋常人殺不了你。”
“你也說了尋常人,那不尋常人呢?”江離聲十分苦惱,試圖打著商量,“衛師兄,你能跟周堂主說說,不讓我去嗎?我師傅從不讓我去的。”
衛輕藍拒絕,“三日前,昆侖收到了清虛玉宗主的傳訊,說此次奇山秘境,你也要參加。玉宗主說如今你人在昆侖,就是昆侖弟子,要聽昆侖安排。”
江離聲睜大眼睛,“我師傅不管我了?”
衛輕藍輕咳,“不至于。只不過玉宗主也覺得,你該出去歷練了,你總不能一輩子待在山上。”
江離聲嘟囔,“一輩子待在山上,也沒什么不好。”
她還沒活夠,可是十分惜命的,覺得這條小命,能不丟,她還是不想丟的。
衛輕藍好笑地看著她,“行了,跟我走,去醫堂。”
江離聲點點頭。
衛輕藍御劍,示意她上他的劍,江離聲如今依舊沒什么力氣御劍,便如七天前他送她回來一般,與他隔著距離,上了他的劍,由他載著,去了醫堂。
祝文茵從隔壁院中出來,看到離開的兩個人,一身紅衣的衛輕藍,她是無論如何都看不錯的,而在他劍上被他載著的江離聲,她也不可能看錯。
她盯著那二人的背影,直到沒了蹤影,她才收回視線,御劍向靈獸峰而去。
趙可欣自從受了鞭刑,便執事堂送回了靈獸峰,交給了金忘愁。
到了靈獸峰,進了主峰,來到趙可欣的住處,她推門進入,見趙可欣醒著,她來到床前,對她問:“師妹,你感覺今天如何?可好些了?”
“師姐。”趙可欣臉色蒼白,氣音虛弱,“好些了,但還是很難受。”
祝文茵心疼地看著她,“一百鞭刑,不是常人能受的,自然難受。師傅又去為你尋藥了,你放心,肯定不會耽誤你去奇山秘境。”
趙可欣點點頭。
祝文茵坐在床邊,用自己的靈力為她舒緩筋骨,同時說:“我今日剛出門時,看到衛師弟御劍載著江離聲。”
趙可欣恨死江離聲了,聞言驚問:“衛師弟載著她?他去她的住處找她了?為什么?”
“嗯。”趙可欣搖頭,“我也不知,江離聲昏睡了七日,昨兒晚上她還沒醒,想必今兒剛醒,就被他帶走了。”
趙可欣心氣不順,“她敢勾引衛師弟,這個狐貍精。”
“師妹慎言。”祝文茵提醒她,“此話可不許再說了,別忘了你因何受罰。我聽師傅說,衛師弟為殺從鎮妖塔逃出的兩只妖蛇,靈府受傷,江離聲因靈力特殊,醫堂的應堂主才讓她插手幫衛師弟療傷的,興許是因為這個,她剛醒,就被衛師弟帶走了。”
趙可欣眼睛都紅了,“師姐,你說她的命怎么那么好,憑什么安師兄替她擋劍?他還說不喜歡我。”
祝文茵頓了一下,掏出帕子為她擦淚,“師妹,安師兄不喜歡你,你就換個人喜歡吧!他也沒什么好。”
“我不換,我就喜歡他。”趙可欣的眼淚打濕了帕子。
祝文茵沉默片刻,“那你想辦法把他得到手。”
“怎么想辦法?我以后怕是連靠近他,都靠近不了。你不知道,他當日看我時疾言厲色,那嫌惡的神色,我至今都忘不了。”
祝文茵捏緊帕子,“你若真的喜歡他,努力修煉,總有機會的。你即便再恨江離聲,也不要橫沖直撞了,安師兄良善,見你惡性,自然不喜。”,她頓了頓,壓低聲音,“青丘山有一種靈獸,其形如狐,長有九尾,哭聲如嬰孩,最善迷惑蠱媚之術,若放其血,給人喝下,必中蠱惑,神仙難解,你若當真放不下安師兄,可抓來一試,讓安師兄任你為所欲為。事后……他就是你的。”
趙可欣哭聲一停,伸手扯祝文茵蓋在她眼睛上的帕子。
祝文茵死死按住,不讓她看到她臉上的表情,聲音十分輕柔,“師妹,青丘山難上,九尾狐難抓,師姐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你還是不要聽了。安師兄雖好,但世間男兒千千萬,總有比安師兄更好的那個,比如衛師弟……”
“師姐。”趙可欣驚的手發顫,驚懼道:“我不敢想衛師弟,我只喜歡安師兄。”
祝文茵扯動嘴角,聲音更輕柔了幾分,“大道修行,本就是逆天而為,若不敢逆天,何談大道會成?想不敢想之事,為不敢為……”
“師姐,你、你喜歡衛師弟?”趙可欣似乎被嚇到了。
“誰敢喜歡衛師弟。”祝文茵恢復神色,拿開擋在她眼上的帕子,“師妹,宗主說了,衛師弟是為道而生,何人壞他道緣,整個昆侖不饒。我可不敢。”
她露出一個笑容,很快稍縱即逝,冷冷道:“若江離聲敢,那她就完了,哪怕背靠清虛,也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