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奇人小說小說:、、、、、、、、、、、、
清晨的金港城的空氣中飄蕩著層層的濃厚霧氣,黃色的警戒燈光在霧氣中有節奏的亮一會又暗一會,順著整個鐵軌,形成了一連串不斷擴散又收攏的黃色光暈。
看起來這一切都顯得不那么的真實,列車長已經把車速放低到一個非常慢的地步,雖然他不太相信今天的火車會在這里脫軌,可他還是需要保持著小心。
能見度太低了。
深冬的金港城大多數時候的早上都會起霧,特別是沒有什么大風的時候,霧氣就更濃了。
這個時候對一些人來說充滿了樂趣,比如說孩子們。
他們會在霧氣中奔跑和同伴們嬉笑著發出一連串清脆的笑聲,但對一些可能有心理方面問題的人來說,這就太糟了。
到處都是不斷擴散又收縮的光暈,四處看不見什么人,突然有一些孩子的笑聲不知道從哪傳來,足以讓這些人感覺到頭皮發麻。
一個個形容雙手插兜低著頭的從濃霧中走出來,又消失在濃霧中,有時候這樣的場面會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就好像,一切都還在夢中一樣!
伴隨著火車呼哧呼哧的進入到火車站里,站臺上已經被完全的清空。
今天早上藍斯家族接管了金港城火車站,因為有非常重要的物資從新金市那邊運輸過來。
一千萬的現金,以及明面上價值九千萬的軍火,這些東西拉了二十多節車廂,并且它們都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不允許有任何的失誤。
所以從凌晨四點鐘開始,藍斯家族的人就徹底的把火車站清理了一遍,現在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員之外,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對此可能會有些人心里有一點意見,不過就算他們有意見,也得忍著。
火車緩慢的停靠在了貨運站臺邊上,很快那些裝卸車就在可靠的工人的使用下,運作起來。
他們把車廂里的東西運了出來,裝上另外一列火車——
金港城的火車站是終點站,貨物到這里后會走城市內部運輸鐵路,運輸到兩個碼頭去。
這部分并不是對外公開的鐵路,是金港城市政府和灣區的一些富豪們自己建造的,所以并沒有和南方鐵路網絡連在一起。
況且從這里搬運到內部鐵路甚至都不需要離開,就在站臺的另外一邊。
搬運的工人們都是藍斯公司下的工人,這些人都是知根知底的金港人,如果他們亂來,倒霉的就肯定不只是他們。
當然這只是最糟糕的情況,被選中的工人們不可能做那種蠢事,而且就算他們想做,也做不了。
周圍都是拿著槍的藍斯家族成員,在這么多的眼睛和槍口之下,他們根本沒有什么機會去做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人。
看著推車上那一箱箱印刷著麥格雷工業標志的軍火武器箱,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深深的震撼。
這里到底有多少武器?
他們也在內心猜測,藍斯到底要做什么?
他們在國外參加戰爭了?
還是說他們正在從事軍火生意?
人們不知道,也不敢亂問,但不妨礙他們對藍斯,以及藍斯家族變得更加的敬畏!
藍斯很快也出現在站臺上,他和梅羅擁抱了一下,然后轉頭盯著九個用了木頭打支撐,做了防水處理的箱子被搬運出來,然后送到另外一邊的火車車廂里。
“這些似乎什么?”,梅羅問。
因為隨后他看到和藍斯一起回來的那些人,一同進入了那個裝了箱子的車廂中,他們都拿著武器,表情也很嚴肅。
藍斯并沒有遮掩,實話實說,“錢,一千萬現金。”
梅羅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也有兩百多萬的身價,因為他并不是沖在第一線的干部,所以他在分紅方面要比其他人分得少一點。
不過他的工資比其他人高。
可工資再高,高不過一次行動的補貼和分紅,動輒幾萬十幾萬的分紅補貼,讓那些一直在一線戰斗的人,比如說海拉姆,早就身價超過五百萬了。
藍斯都不知道他現在具體有多少錢,但總之很多。
這些錢在銀行里,在存折中,就只是一串數字。
比這串數字要大更多的數字在數學書上還有很多,人們對這串數字不會有太多的震撼。
但眼前的不同,這些是實實在在的錢,梅羅已經能夠想象得到箱子里的東西是什么,他的目光立刻就重新回到了那些木箱上。
“我覺得應該再安排一些人跟上去,這么多錢只有這些人可能不太保險。”
藍斯這次沒有贊同他的觀點,“安排一點人是避免有些蠢貨動了這些東西,不需要安排更多人是因為我相信在金港城,不會有能夠威脅到他們的人敢動我的東西!”
那種撲面而來強烈的自信就像是驟然升騰起來的海嘯,給人一種非常強烈的感官刺激。
藍斯說的那些“蠢貨”是指可能是一些搬運工,他們有可能會好奇的想要看看里面是什么,然后弄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來。
這些人制造的麻煩都能被藍斯的這些人輕松的解決掉。
但如果出現了他們解決不掉的麻煩,那就一定是大麻煩,而大麻煩的背后就一定有大人物。
在金港城,在利卡萊州,現在還沒有那么蠢的大人物會主動來找他的麻煩。
東西很快就裝上了車,并且在大約四十分鐘之后,就運輸到了金港碼頭。
從火車站到碼頭的專線暢通無阻,在它抵達港口碼頭的那一刻,一縷金色的陽光刺破了濃霧,從海面上開始升起。
天逐漸的亮了起來。
此時的碼頭上已經有了很多的工人,他們在機械工具的幫助下,把這些東西都送上了貨輪。
整個裝船的過程也就一個小時的時間,大約八點多,藍斯吃完早餐后,東西就已經全部裝船了。
他簡單的擦了擦嘴角,“我就不和你們閑聊了,我還得盡快去一趟卓蘭。”
剛才他們在用早餐的時候閑聊了一會,莫里斯的妻子已經懷孕了。
雖然藍斯告訴他,未來可以通過更換氣管的方式繼續延續他的生命,不過他還是想要先造出繼承者來。
萬一無法實現,我的一切還能傳給他的孩子。
新婚后的生活讓莫里斯看起來胖了不少,精神頭看起來也很不錯。
這從側面反映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有錢人從來都不缺幸福的生活。
梅羅送藍斯去了碼頭,在清點完貨物后,藍斯隨船一起離開了港口。
在第二天早上四點多的時候,貨輪已經抵達了卓蘭的碼頭。
碼頭上同樣已經被戒嚴,這里不僅有藍斯的人,還有當地政府軍。
迭戈已經接到了通知,一早就來到了碼頭上。
當藍斯從碼頭上下來的那一刻,迭戈有些激動的主動走了過去,他臉上滿懷期待的看著藍斯。
他是真的不想死。
但他也知道,他死不死,他自己做不了主。
現在外面的那些反政府武裝逼得很緊,如果再拿不到新的援助,他很有可能會被圍困在卓蘭中,然后成為一些“進步人士”口中“解放運動勝利的標志”。
那些反政府武裝宣稱要把拉帕和拉帕人民,從腐朽殘暴的獨裁統治者手中拯救出來,這些綱領已經獲得了不少年輕人的支持。
從他們還能不斷的擴大自己的軍隊規模就看得出,有更多開始“思想覺醒”的拉帕年輕人打破了過去思維的枷鎖,開始認真的,以一個獨立自由的人格去思考,看待這個國家和這里的一切。
根據非官方的統計,現在拉帕的反政府武裝人數超過了五十五萬,并且還在持續的增加中。
政府軍反而是比較少的那部分,只有十多萬。
如果不是這些反政府武裝之間也存在一些矛盾,對立,沖突,可能現在已經沒有迭戈總統什么事情了。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做噩夢,噩夢的內容無非就是那么幾種。
要么,他夢到那些反政府武裝的首領,頭目,那個什么佩德羅和羅斯。
他們拿著武器沖進了總統府里,把他從他的辦公室里揪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吊死在總統府外的行刑架上。
他會隨著海風不斷的擺動,那個木頭做的行刑架也會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來為他的尸體的擺動演奏。
要么,就是聯邦的軍隊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然后把他架到了總統府外的廣場上,在眾多拉帕人的注視下,宣判他是一個暴君,一個反人類統治者,然后把他處死。
每當他做到這些噩夢他就會被驚醒,接著再難進入夢鄉。
這也是他現在瘦了不少的原因之一,睡眠不好,肯定會瘦一些。
“東西,在船上嗎?”
迭戈的眼睛里散發著一種棋盤的光澤,藍斯點了點頭,“九千萬聯邦索爾的軍事物資,槍械,炮彈,子彈,還有其他一些配套的東西,以及一千萬聯邦索爾的現金。”
他回頭看了一眼黑夜中貨輪的更深邃的輪廓,“都在船上。”
迭戈心中一片火熱,有些寒冷的海風也吹不散他身體中的驚人熱量,“那還等什么?”
“讓他們開始卸貨吧!”
藍斯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只是看著迭戈,“你知道,這是一場交易,我帶來了我這些東西,表現了我的誠意,那么我想要的東西呢?”
迭戈愣了一下,心中的火焰一瞬間就熄滅了不少。
這兩天時間里他其實也在思考,他并不像是人們想象中的那樣真的一點腦子都不動了,他還在動腦子,雖然不多,但至少在動。
他已經能夠想象得出這劑毒藥吃下去的后果,即便他勉強在這個回合中獲得了慘淡的勝利,但是在下個回合中,還是會被摧毀。
他的結果是已經注定的,很大概率是改變不了的。
他看著藍斯的目光不斷的變化,有時候會露出畏懼的表情,有時候又會露出兇狠的模樣。
藍斯就那么平靜的看著他,迎著他不斷變化的目光看著他,絲毫不畏懼的盯著他的眼睛。
在這個過程中,迭戈甚至想過要不要殺掉藍斯和這里的人,然后去和反政府武裝談判。
可緊接著對聯邦的畏懼就讓他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他知道如果他真的這么做,聯邦肯定會對拉帕出兵。
所以他內心里始終無法做出任何的決定,只能在不斷的變化中,最終開始妥協。
“我天亮之后……就會宣布。”,他的聲音有些干澀,整個人似乎就像是失去了什么東西一樣,眼神里的光也暗淡了不少。
藍斯微微頷首,“那等天亮之后,我再把這些東西交給你。”
他說完也不給迭戈任何繼續和他說話的機會,直接走向了路邊的車隊,乘坐上他的裝甲車車隊,離開了這里。
迭戈回頭看著藍斯的車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夜幕中,他緊緊的咬著牙關,手也攥成了拳頭。
可最終,又放松了下來。
早上九點半,拉帕中央廣播,一個能夠覆蓋全國,現在每天都會播報一些新聞或者政治宣傳的頻道,再次開始工作起來。
有條件的人們坐在家里的桌子后,聽著莎啦啦的收音機變得安靜,而那些沒有條件的人,則聚集在街頭一些公共的大喇叭下,開始聆聽每天早上九點半準時發出的聲音。
“這里是拉帕中央廣播電臺,接下來我們將轉接到總統府,迭戈總統將會在十分鐘后,向全國發表公開講話。”
“重復一遍……”
藍斯也在聽,精美的收音機就放在不遠的桌子上,他坐在沙發里,吸著一支香煙。
在他的周圍已經坐了一些拉帕“本地人”,一些大家族的代表,或者是家主,包括了像是外交部部長之類的人們。
他們已經完全的投靠了聯邦,投靠了藍斯,所以他們現在在這里,而不是在總統府,或者他們自己的辦公室中。
他們也知道,今天早上迭戈的這個公開講話結束之后,拉帕將會在很短的時間里,拉維拉家族將會結束它在這片土地上漫長的統治。
每個人的表情都有些激動,這是一個重要的歷史時刻,他們不僅是見證者,也是參與者。
而在他們目光的焦點處,藍斯·懷特,他則是整個計劃的推動者。
雖然他還很年輕,但每個人看向他的表情里,都充滿了敬畏。
九點四十一分,收音機中傳來了迭戈總統的聲音,他先咳嗽了兩聲,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早上回到總統府之后他就枯坐在那里很長的時間,他似乎已經能夠預見自己的結局,同時他在痛恨自己。
明明知道結局是固定的,為什么就是沒有勇氣去拼命打破一切的桎梏?
說不定還有希望?
他不知道,他沒有這個勇氣,雖然他很想擁有。
“我……是拉帕總統迭戈·拉維拉,現在是九點四十一分三十六秒,我在總統府的辦公室里,將要發表以下的講話。”
“在過去的這段時間里拉帕經歷了非常多的事情,饑荒,動亂,內戰,很多。”
“有很多的人已經離開了我們,永遠的離開了我們。”
“這里面有我們很多問題,我,還有其他官員,我們過分的樂觀,盲目,貪婪,致使了悲劇的發生。”
“饑荒。”
“我要對所有在這段時間里死去的人們道歉,因為我們的愚蠢和貪婪,導致了所有悲劇的發生。”
“我知道道歉可能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可我依舊想要在這一刻,向所有人道歉……”
整個拉帕似乎在這一刻,都安靜了下來。
人們難以置信的看著收音機,看著那些豎立著的大喇叭,他們無法相信迭戈總統,居然當眾道歉了!
那個就算是死也是獨裁暴君的家伙,居然向人民道歉了?!
他們都覺得不可思議!
羅斯聽到這里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冷笑,“又是政治的把戲。”
佩德羅沒有說話,他從迭戈總統的語氣里,感受到了一種窮途末路的蒼涼,悲惶。
他能夠大概的猜測到,發生了什么。
藍斯也在聽,藍斯周圍的那些拉帕的統治集團成員也在聽,只是比起藍斯的平靜,他們臉上有些氣急敗壞的表情。
迭戈道歉,就意味著他們也錯了。
統治者會犯錯嗎?
統治者從來都不會犯錯!
“該死的,他正在打擊我們的威望!”,有人這么說,其他人立刻附和起來,迭戈讓拉維拉家族蒙羞,也讓他們受到了一些聲譽上的打擊。
“我深知我是一個無能的人,這個國家在我的治理下一團糟。”
“現在又是內戰,又是饑荒,我是在無法幫助每個人回歸到正軌上。”
“所以,我宣布,從這一刻開始,允許想要活下去的人,地方群體,進行高度的自治,直到戰爭徹底的結束……”
普通的聽眾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在反政府武裝中,一些人,比如說佩德羅猛的就站了起來。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收音機,他知道迭戈總統的情況很糟糕,但是沒有想到現在拉帕政府的境遇已經糟糕到了這種地步!
這已經不是賣國了,他在賣國之后更是親手完全肢解了這個國家,只是為了讓它被端上餐桌的時候,更方便聯邦人用刀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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