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梨？”耳旁傳來許牧川聲音，沈清梨突然睜開眼，看清男人的五官，伸手摟住他，“是夢，”還好是夢。
“做噩夢了？”許牧川大掌輕撫著沈清梨后背安慰，嗓音啞啞的，“沒事，我在這里，夢都是相反的。”
“對，”夢都是相反的，她跟牧川有了孩子，上輩子的噩夢都是過去式。
這輩子，她會彌補上輩子所有的遺憾。
沈清梨緩了會兒情緒，瞧著外頭的天色大亮，緩坐起身，肚子“咕嚕”響了聲，“餓了。”
“起床吃飯。”許牧川寵溺的笑道。
早飯依舊是西紅柿雞蛋面，在沈清梨的強烈要求下，每人的碗里都有雞蛋。
吳謂吃完的速度最快，提著拖把去店里拖地，趙蘭梅離婚后，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容光煥發，有精氣神了，不再像原來那么死氣沉沉。
果然，好的婚姻對女人來說是越活越年輕，讓人窒息的婚姻對女人來說，是加速衰老。
“牧川！”王技術員興高采烈的從外面進來，坐下毫不客氣的連喝好幾杯水，“恭喜恭喜。”
“恭喜什么。”沈清梨不解。
“當然是恭喜弟妹當上副廠長太太了！”王勇眼睛本來就小，笑起來的時候，都快要看不到。
“說話別繞彎子。”許牧川清清冷冷的瞧了他一眼。
王勇“嘿嘿”一笑，“你這段時間不去廠里，廠里的那些訂單根本就不能按時完成，上個月廠里不光沒賺錢，而且還虧損了！
廠長被上面的領導叫走，狠狠的罵了一頓，了解完情況直接在廠里安排個副廠長職位，上面直接安排你做這個副廠長！
別看是個副廠長，接下來廠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你說了算，實際上就等同于架空廠長，牧川，厲害！！”
牧川當副廠長了？沈清梨面露欣喜，當上副廠長，工資的福利津貼肯定會跟著漲的。
許牧川似乎在預料之中的點點頭，“知道了。”
“今天跟我去廠里吧！你當了副廠長，這廠里的活總不能不管了吧！”王勇說著，“你都不知道，有關你副廠長的通知一下達到廠里，廠里的這些工人都驚呆了！”
像是誰都沒想到，許牧川會當副廠長。
還以為他這樣跟廠長對著干，會被廠里開除。
“嗯。”許牧川在家休息快半個月，是該回廠里上班了。
“好好上班，好好賺錢！”沈清梨唇角輕扯，畢竟接下來是要有兩個崽子要養的。
許牧川不舍得捏了捏沈清梨手掌，真想天天都待在小女人身邊陪著。
他更知道，陪伴重要，賺錢更重要！
王勇在旁邊看的牙都要酸了，真不愧是新婚小兩口，這個膩歪
許牧川跟王勇各自騎著自行車去廠里，一進廠大門，下車推著自行車進去，看門的老大爺笑呵呵跟許牧川打招呼，“許副廠長來了！”
許牧川輕點下頭示意，王勇推著自行車走在他身旁，“你這個副廠長，可成了廠長的眼中釘肉中刺，以后不管做什么都得當心！”免得糟算計。
許牧川清楚，坐在這個位置上，對待廠里的工人們要管理好，更要處理好跟廠長的“關系”。
怪不得最近兩天廠長沒去跟他“談條件”，合著是有關他副廠長的通知下來了。
這下他們兩個人直接站在對立面。
當然，像王勇說的，廠長的實權已經被架空。
“他在廠里？”許牧川說的是廠長，既然現在已經是副廠長，就應該去廠長辦公室拿上面領導給的“通知”文件，并且對接好接下來廠里的一應事宜。
“在，最近幾天一直待在廠里，就沒回去過。”王勇小聲說，“嘖嘖，聽說連飯都不吃，又沒人敢去他辦公室，氣死在里面都不知道。”
許牧川打算直接過去，王勇是去車間，拽住他再次叮囑，“注意安全哈——”
“……”就算是再看不順眼，他們兩個人總不至于會打起來。許牧川臉色有些無語。
王勇想到什么似的，又笑了笑，“看我這腦子忘了，他可不是你的對手。”許牧川好歹是正兒八經從部隊退下來的，他倆在同一宿舍的時候，他見過許牧川的腱子肉，嘖嘖，別說女人看了眼饞，就連他這個男人看了都覺得羨慕嫉妒！
就算倆人打起來，許牧川肯定不會吃虧。
王勇的擔心是多余的。
辦公室。
許牧川敲了敲門，里面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許牧川抬手打算再次敲門的時候，才響起道沙啞嗓音，“進來。”
推門，屋里滿是難聞的煙味，廠長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嘴里叼著煙，“你來了。”
男人眼下的烏青很重，整個人有著說不出的疲憊，下巴處冒出的胡子都沒清理過。
要知道他原先可是個在人前必須得穿著打扮得體的性子，最注重的就是面子。
看來這件事情對他造成的打擊很大。
許牧川嗓音淡淡，“上面給我的上任通知。”
“在這里。”廠長朝著辦公桌不起眼的一角上的文件袋揚了揚下巴，“許牧川，沒想到你的野心倒是挺大，我以為給你漲工資、道歉就可以了，合著你惦記的是我的位置！”
“我沒有惦記過。”許牧川上前打開文件袋，從上到下粗略的看了眼，聲音依舊沒有任何起伏。
“我要是真的惦記你這個位置，我隨隨便便的向上申請，上面就會立馬答應。”
廠長清楚許牧川沒有說大話，他確實有這方面的能力。
既然不是他蓄意安排的，看來就真的是聞蓮犯錯，給了許牧川機會，上面正好趁機提拔他。
“我這個廠長在廠里已經是沒有了任何意義，上面之所以沒把我撤掉，只是時間問題。”廠長有氣無力的說著，“好好干，我還是很看好你的！”
“也希望你能夠在這個位置上坐的時間久一些，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這句，是警告！
正式宣戰。
“我肯定會好好干的，絕對不會讓你抓到任何把柄，更不會給別人機會。”許牧川冷聲說完，轉身離開。
“你的辦公室我已經讓人幫你打掃出來了。”
“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