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將整個檢查資料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越看神色越沉重,等他看完之后,沈鐵軍上前問道:“卓醫生,您看我爸的病有希望嗎?”
卓不凡放下手里的資料說道:“病人的情況很嚴重,如果只是普通的神經斷裂,還可以通過手術來治療,但病人神經斷裂的位置在大腦皮層之內。
大腦是人體最復雜的器官之一,一旦在手術過程中觸碰到其他器官,很可能造成病人的腦死亡或者終身癱瘓,所以這種情況下根本無法完成手術。”
邵為民皺了皺眉,他將卓不凡請到這里,可是抱有極大希望的。
“卓醫生,您覺得這種情況下應該如何治療才好?”
卓不凡說道:“鑒于病人的總體情況,最佳的治療方案就是保守治療。”
秦浩東忍不住說道:“你所說的保守治療是什么意思?難道說讓病人就這樣一直沉睡下去?”
卓不凡看了他一眼說道:“目前來說,也只能是這樣。”
秦浩東冷笑道:“這就是你這種專家給出的方案?有你和沒你有什么區別?”
“當然不一樣。”卓不凡一臉傲然的說道,我是神經內科方面的專家,最近新研制出一種藥物,至少能讓病人的壽命延長35年。
“壽命延長35年?”秦浩東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讓病人繼續這樣躺在床上再多受35年的折磨?”
卓不凡說道:“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這已經是國際上最佳的治療方案了,生命誠可貴,雖然是植物人,但總比死去的好。”
“你說錯了,這是你們西醫的最佳治療方案,并代表不了我們中醫。”
卓不凡冷下臉來說道:“什么意思?難道你能有更好的治療方案不成?”
秦浩東淡然說道:“如果不是你剛才搗亂,現在老爺子已經站起來了。”
“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卓不凡滿臉的不屑,“早就聽說中醫是騙人的把戲,信口雌黃,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
一個沉睡5年的植物人,恐怕上帝都沒有辦法,你能把他喚醒,這不是騙人是什么?”
眼見著兩個人再次爭吵起來,邵為民趕忙上前說道:“卓醫生,秦醫生的醫術很好的,在華夏有醫圣之稱。”
此時他后悔不已,早知道秦浩東在這里,說什么也不會將卓不凡帶過來,兩個人都是非常優秀的醫生,只不過中西的理念沖突太強。
卓不凡冷笑著說道:“醫圣?我們西醫如此發達,卻沒有一個人敢稱為醫圣,這種嘩眾取寵的稱呼也就中醫能搞的出來,欺騙無知的百姓。”
秦浩東不想再跟這種人進行無謂的口頭之爭,扭頭看向沈鐵軍:“沈叔叔,如果你相信中醫,我就給老爺子醫治,如果不相信我就此告辭了。”
穆柏森叫道:“相信,怎么不相信!我老頭子這條命就是小秦救回來的,相信他同樣也能把老班長救回來。”
卓不凡說道:“我不同意中醫這種胡亂的治療,只能加重患者的病情,搞不好會直接導致死亡,目前最佳方案就是保守治療。”
秦浩東指著他說道:“你所謂的保守治療,就是讓這位曾經叱咤疆場的老將軍永遠在床上躺下去,這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什么治療,而是一種折磨。
你所謂的治療藥物,只能將這種折磨繼續延長35年,又有什么意義?
說完不等卓不凡反駁,扭頭看向沈鐵軍,畢竟他才是患者的家屬,最終采取什么樣的治療方式,決定權在他的手里。
卓不凡說道:“沈先生,希望您謹慎考慮,這種不負責任的治療只能加重病人的病情。”
面對這種兩難的抉擇,沈鐵軍猶豫了許久,最終抬起頭來說道:“我了解我父親的性格,茍且偷生不是他的選擇,就這樣躺在床上,對他老人家來說確實是一種折磨,我接受秦醫生的治療。”
說完他轉過身來,對秦浩東啪的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秦醫生,我父親就拜托您了。”
“胡鬧!就是胡鬧!”卓不凡懊惱的轉過身來,對邵為民說道,“邵部長,我覺得你應該站出來制止這種鬧劇。”
邵為民對卓不凡這種自大與偏執也頗為不滿,他說道:“卓醫生,這不是鬧劇,中醫同樣可以治病。”
“這……”
卓不凡雖然高傲,但他最終還是不敢冒犯邵為民的權威,想了一下,他回頭對秦浩東說道,“既然你決定治療,那我們打個賭怎么樣?”
秦浩東說道:“可以,你說賭什么?”
“如果你這次治療失敗,要公開向所有華夏人道歉,取消自己的醫圣稱號,并且承認中醫就是騙人的把戲。”
秦浩東目光灼灼的看著卓不凡,冷聲說道:“卓醫生,我想有一點你需要搞清楚,中醫傳承了幾千年,是我們華夏民族的瑰寶,絕不是騙人的把戲。
包括你的老祖宗都是靠著中醫活下來的,可以說沒有中醫就沒有我,也同樣沒有你。
即便我無法治好沈老爺子的病,也只能說我對中醫的學習領悟不夠,跟中醫的醫術沒有任何關系。”
卓不凡冷笑道:“這都是托詞,就是說你不敢賭!”
秦浩東說道:“賭,當然要賭!”秦浩東說道,“不過賭注要改一下,如果我輸了公開向全華夏道歉,并且取消我的醫圣稱號,同時告別醫生這個職業,永世不再為醫。”
卓不凡說道:“那也行,如果我輸了同樣公開向中醫道歉,同時也告別醫生這個職業。”
“用不著,我沒有你那么狹隘。”秦浩東打量了一下卓不凡說道,“我看你這身西裝不錯,就用它做賭注吧,如果你輸了,現在就把這套衣服脫下來給我。”
卓不凡神色一變,看似這個賭注很小,但如果當眾被人扒掉了衣服,他這個海歸博士,內科專家,中心醫院的副院長以后還怎么見人?
看到他猶豫不決,秦浩東反問道:“怎么了卓醫生,難道是不敢嗎?”
“有什么不敢的,咱們就這樣說定了。”
作為在m國深造過的醫學專家,他幾乎看遍了全世界的醫學案例,從沒聽說過有人能短時間之內喚醒植物人,這是絕不可能的事。
所以在他看來,這是一場必勝的賭局,不要說賭上自己的這套衣服,就算把腦袋押上去他也敢。
說完他回頭對邵為民說道:“邵部長,還請您給我們做個見證,省得等一下有人說了不認賬。”
邵為民一臉的為難,這兩個人一個是華夏最好的中醫,另外一個是西醫的領軍人物,可以說都是他的得力手下。
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退縮的余地,只能說道:“那好吧,我就給二位做個公證。”
賭局落實之后,秦浩東再次取出銀針向床頭走去。
他對這次的治療有著百分百的信心,雖然不懂人的腦部結構,雖然不知道神經元的構成,但這些東西對于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作為一名中醫,只需要知道哪里的經脈出了問題,并且將問題解決掉就足夠了。
元神的探視之下,他鎖定了沈安國神經斷裂的位置,然后開始施展回天針,續接斷掉的神經。
很快,十幾根銀針便刺入了沈安國頭部的大穴,青木真氣不斷順著銀針涌入體內,伴隨著回天針法滋潤著受傷的經脈。
大約10分鐘后他取回了銀針,此時受傷的經脈已經全部續接完畢,整個頭部的經脈都恢復了正常。
收起銀針后,他又在胸口和丹田處推拿了幾下,沈安國已經臥床5年,器官雖然完好,但經脈和氣血已經陷入半沉睡的狀態,經過青木真氣的滋潤之后才完全激活。
周圍的人們都神情緊張的看著他治療,只有卓不凡一臉的不屑,目光看著天花板,等待著秦浩東出笑話。
見秦浩東將銀針收好,沈鐵軍趕忙問道:“秦醫生,我父親怎么樣了?”
“沒問題,已經徹底康復了。”
秦浩東說完,扭頭看向卓不凡說道:“卓醫生,這套衣服已經是我的了,趕快脫下來吧。”
“笑話!”卓不凡看了一眼依舊躺在床上的沈安國,“這就是你所謂的治愈?我看還是抓緊時間再給病人做個檢查,不要被你弄成腦死亡才好。”
“別著急,這就好!”
沈安國已經沉睡許久,秦浩東這是給了他一個緩沖的時間。
見火候差不多了,他伸手在沈安國的丹田上一拍,隨著啪的一聲,只見床上的沈安國豁然睜開了眼睛,然后猛的坐了起來,身體絲毫沒有半點僵硬的感覺。
見老爺子突然坐了起來,其他人嚇了一跳,紛紛向后退了兩步。
沈鐵軍大喜,立即沖上去扶住了老爺子,淚流滿面的說道:“爸,你終于醒了。”
“這……這……這……怎么可能?”
卓不凡驚訝的眼球差點沒掉在地上,十幾分鐘前還是僵臥床上的植物人,竟然突然坐了起來,這實在是太有些駭人聽聞。
沈安國雖然一直躺在床上,但是他的大腦正像秦浩東說的那樣,并沒有受到任何損傷,所以將周圍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一轉身,雙腿落地,從床上站了起來,伸手抓住秦浩東的胳膊,激動的說道:“小神醫,太謝謝你了,沒有你,老頭子這后半輩算是徹底廢了。”
說完他扭頭怒視著卓不凡:“你這個庸醫,知道我這些年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這種一動都不能動的日子簡直比死了還要痛苦,你竟然還要讓我多活上35年,這不是坑人嗎?”
他剛剛聽到卓不凡的治療方案差點氣死,只可惜當時一動也不能動,不然非跳起來跟這家伙拼命不可。
“我……”
事到如今卓不凡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如果不是剛剛看過檢查資料,真以為這老頭跟秦浩東是一起唱雙簧呢,植物人怎么可能說醒就醒?
秦浩東看著他說道:“卓醫生,你要沒什么可說的,現在就把我的衣服脫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