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大師說道:“我跟你哥哥相交多年,你家的事就是我查某人的事,有事你盡管說,我會為你做主的。”
李建業說道:“是這樣的查大師,原本兄長臨終前給我和小妹都留下一份遺囑,可是美漁那丫頭也拿出一份遺囑,現在我們兩份遺囑不辨真假。
查大師您是得道的高人,也是我哥哥生前的朋友,對我哥哥的字熟悉無比,我想請示查大師給我們做個公證。”
“還有這種事?”查大師說道,“我跟你哥哥相交三十幾年,對他的字體再熟悉不過,拿來給我看看,老朽我一眼就能看出真假。”
“麻煩查大師了。”李建業說著把他的遺囑和李月英的遺囑一起拿了過來,回頭對李美漁說道,“丫頭,把你的遺囑也拿過來,讓大師給我們做個公證。”
李美漁對查大師也是極為恭敬的,一來他是爺爺極為要好的朋友,二來他這次指點自己到魔都醫科大學躲避血光之災,效果極好,無形中增添了她對查大師的信任。
她猶豫一下,在秦浩東目光的鼓勵當中,將自己的遺囑也送了上去。
查大師拿過李建業和李月英的那份遺囑,認真看了半天,然后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是老友的字跡,言辭風格也符合老友的習慣。”
隨后他又拿起李美漁的遺囑,認真觀看之后說道:“這份遺囑雖然仿得極像,從字體上看跟老友寫的一般無二,但還是差了那么一點神韻,沒有老友字跡中的氣息,在老朽看來,這份遺囑是偽造出來的。”
他說完之后,李建業和李月英臉上立即露出狂喜之色,“謝查大師為我們主持公道。”
說完之后,李建業回過頭來對李美漁說道:“丫頭,聽到沒有?查大師都給鑒定過了,你這份遺囑就是假的,雖然你很想要李家這份遺產,但不能不擇手段。
這次看在你是晚生后輩的份上就算了,以后絕不允許再有!”
“我……”
李美漁的氣勢立即弱了幾分,由于對查大師的信任,她以為一定是秦浩東偽造的遺囑中出了破綻,被查大師看出來了。
這是秦浩東上前兩步,對查大師說道:“這位大師,我對字跡方面也很有研究,你能不能給我講一下這兩份遺囑有什么不同,你怎么看出來這份是這份是假的?”
李建業臉色一沉:“你一個保鏢,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說話?”
查大師卻說道:“我這人向來是以德服人,不然怎么當得起大師之稱,既然這位小友說了,我就給他一個結果。
他指著兩份遺囑說道:“如果是普通人,只能去從字跡上分辨,不得不說這份遺囑的字跡模仿得極是入神,幾乎跟老友的親筆看不出區別。
但到了老朽這個層次,看的可不是字跡了,而是這些字的神韻,丫頭這份遺囑根本沒有老友的神韻。”
秦浩東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你這套把戲騙別人還行,但騙不了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李建業和李月英這兩份偽造的遺囑就是出自查大師之手,我說的對嗎?”
他這話說完全場皆驚,李建業和李月英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慌之色。
查大師表現的還算是鎮靜,短暫的慌亂之后厲聲喝道:“無知小子,竟然一派胡言,你知道查某人是誰嗎?
我是港島最負盛名的查大師,我老師是港島術法第一人梅斬龍,怎么可能做偽造遺囑這種齷齪事!”
秦浩東的說法也嚇了李美漁一跳,她連忙說道:“你一定是弄錯了,查大師絕對不是那種人。”
秦浩東笑了笑說道:“傻丫頭,你被人騙了,這是典型的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
他瞥了一眼查大師,指著桌上的遺囑說道:“這份遺囑上一共有兩個人的氣息,一個是李建業的,另外一個就屬于書寫遺囑的人。
而這個人并不是你爺爺,恰恰就是查大師,他們的氣息一模一樣。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這個查大師早就跟你二爺爺串通在一起圖謀你爺爺的財產,之所以讓你到魔都去讀書也不是為了什么血光之災,而是為了支走你之后方便對你爺爺動手。
正因為他跟你爺爺是好友,所以才對你爺爺的字跡如此熟悉,模仿出這份可以亂真的遺囑。”
聽他說完,李美漁的神色大變叫道:“浩東,你的意思是我爺爺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他們害死的?”
秦浩東點了點頭:“就是這樣!”
查大師神色大變,指著秦浩東怒道:“小子,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你一個黃口小兒,懂得什么是氣息?”
回過頭來,他又對李美漁說道:“丫頭,你不要聽信外人的挑撥,我查某人是何許人也怎么會做這種齷齪事!”
“這……”
李美漁一時間有些迷惑了,她雖然極其相信秦浩東,但這查大師在港島極負盛名,從小就在她心里留下一個高人的烙印,潛意識當中覺得這種事不可能發生。
秦浩東不急不緩的對查大師說道:“敢做不敢當,真是讓我瞧不起你。”
查大師說道:“小子,我查某人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污蔑的,今天你不給我一個說法,休想離開這里。”
“想要說法是吧?好啊,我這就給你。”秦浩東說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怎么樣,有一個人再清楚不過。”
查大師說道:“那好,就請你把那個人叫過來,跟查某人當面對質。”
“不用叫,他就在這里。”秦浩東回手指向棺槨,“我說的這個人就是李老爺子,哪份遺囑是真,哪份遺囑是假,他再清楚不過。”
聽他說完,原本緊張無比的李建業和李月英立即長出了一口氣,李建業滿臉譏諷的說道:“小子,你拿一個死人說事兒,這有意思嗎?”
秦浩東瞥了他一眼,戲謔的說道:“你確定你大哥死了?”
李建業說道:“這還用我說嗎?大家都看得到,我大哥確實已經去了。”
秦浩東搖了搖頭,“如果沒遇到我他確實死了,但遇到我他就死不了。”
查大師一臉不屑的說道:“還以為你是何方高人,原來是個胡說八道的瘋子,人已經死了,難道你還能救活不成。”
秦浩東目光凜冽的看向他,說道:“難道你師父就沒告訴你,用攝魂符收走的魂魄,只要在一時三刻之內回歸本體,就能夠重新復活!”
查大師先是大驚失色,隨后慌亂的說道:“我不知道你說什么,什么是攝魂符,老友他就是病死的,跟攝魂符又有什么關系?”
“不見棺材不落淚,那我就讓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術法。”
秦浩東說著雙手掐了一個法訣,抬手指向棺內的李東國,喝了一聲,“叱!”
隨著這一聲大喝,只見李東國的腦后亮起一道華光,這華光極為璀璨,刺得人睜不開眼睛,緊接著化成一道光柱,射向了查大師的胸口。
他還沒等作出反應,胸口砰的一聲炸響,幾張符錄迅速燃燒起來,緊接著一道虛幻的人影從火光中升起,正是李東國的形象。
眼見著李東國的魂魄被搶走,查大師頓時慌了,三把兩把拍滅了胸口燃燒的符箓,伸手從懷里摸出一個黑色的瓷瓶。
他抬手在瓶底一拍,只見一股黑煙冒了出來,緊接著化作一個碩大的骷髏頭,張開嘴巴,惡狠狠的向著李東國的魂魄吞去。
秦浩東掐動法訣,喝了一聲“破!”
光柱瞬間將黑色的骷髏頭包裹其中,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骷髏頭化作煙霧消散在空氣當中,查大師手中的黑瓷瓶也化作了一團粉末。
“收!”
秦浩東又是一聲大喝,光柱包裹著李東國的魂魄,瞬間收進了他的泥丸宮。
他邁步走到棺槨前,伸手在李東國的身體上推拿了幾下,用青木真氣幫他疏通已經略顯僵硬的身體,隨后在他的胸口拍了一掌,“起來吧!”
在諸多驚詫的目光當中,李東國竟然真的從棺槨里坐了起來,慢慢的睜開眼睛,就如同剛剛睡醒一般。
秦浩東一伸手,從他剛剛躺過的地方摸出一塊鏡子收進了口袋。
原來剛剛來到這里的時候,他就發現李東國并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人強行收取了三魂七魄,而那個人恰恰就是守在棺槨旁邊的查大師。
如果當時強行搶奪魂魄,即便搶回來李東國也很可能變成一個白癡,所以他借著扶正尸體的機會,偷偷的將陰陽鏡放在李東國的腦后,幫他溫養泥丸宮,現在時機成熟了,才趁機搶回了三魂七魄。
而旁邊這些人都看得目瞪口呆,李建業,李月英幾個人先是震驚,隨后嚇得面無血色,以他們的所作所為,如果李東國活過來,那絕對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為了爭奪李家的家產,他們可謂是機關算盡,但做夢也沒想到橫空跳出來一個秦浩東,將已經到了鬼門關的李東國拉了回來。
李美漁震驚過后立即撲了上去,拉著李東國的手叫道:“爺爺,你真的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