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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3 開仗(下)


更新時間:2024年06月10日  作者:六月浩雪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六月浩雪 | 世家 


月瑤靜靜地坐在床頭,就連屋子里彌漫著的清甜的香味她都好似聞不著一般。

明珠著急地看著向薇道:“這是給嚇傻了。”

向薇看著月瑤的神色,不像是嚇傻了,反倒是像在想事。對于月瑤時不時地想事,向薇已經習慣了:“先別叫她,她應該在想事。”

明珠不敢再說話了。

月瑤確實在想事,在想上輩子是什么時候開仗的。想了半天,月瑤也不記得具體開仗的時間。她只記得這仗打了近三年,一直到她死的那年才打完仗。

月瑤算了算時間,好似這開仗的時間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月瑤想著自己跟安之琛說了那么多的事,安之琛應該早有防備,這次仗應該不用打三年了吧!

月瑤回過神來,看著明珠與向薇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明珠擔心地說道:“月瑤,你沒事吧你別擔心,雖然說西北在打仗,但是表弟一定不會有事的。”

向薇翻了一個白眼,哪只眼睛看到月瑤擔心害怕了,向薇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跟明瑤斗嘴的時候:“西北打仗,我們得回京城了。”西北在打仗,作為將領的家屬都得留在京城,面上是保護,其實是為質滿這是不成文的規矩。

月瑤能出京,那是因為在太平時候,管束的稍微松懈一些,畢竟月瑤是打著看望玉山先生的名號才到江按的,現在西北打仗了,月瑤是肯定不能再留在江南了。

月瑤搖頭道:“現在不能走,現在已經十一月了,天氣越來越冷,現在回京我們受得住,可幾個孩子受不住。”大冷天的趕路,可不是拿孩子的健康開玩笑。

向薇有些擔心。

明珠支持月瑤,對于向薇的擔心,她想了一下后說道:“月瑤,你給皇后寫一道請罪折子,另外我再給姨母寫一封信,應該問題不大。”月瑤只是推遲幾個月回京城,又不是不回京城。

向薇聽了明珠的話,倒沒再說什么了,有了太后的面子,晚四五個月回京確實沒什么問題。

有管事娘子過來,明珠就準備出去處理家務事了。

向薇望著月瑤道:“現在我們做什么”

月瑤笑道:“寫請罪折子。”說完就進了書房,一直到用晚膳的時候,月瑤還沒出來。

向薇走進去,見月瑤在畫畫,向薇有一種被雷劈的感覺,丈夫在戰場上,每時每刻都會面臨危險,可月瑤卻是如此鎮定,是對安之琛有信心所以不擔心,還是對安之琛的安危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向薇想了好一會,也沒想通月瑤到底是屬于哪一種,因為兩種可能都說不過去。

向薇將月瑤手里的筆拿走,就讓月瑤回神了,月瑤望著墻頭上的鐘,原來是到飯點了。

向薇拭探地問道:“你不擔心安之琛呀”說起來,晟哥兒三兄弟已經滿了六歲了,安之琛離開也很六年了,這六年,向薇好像沒感覺到月瑤特別想念安之琛。

月瑤有些奇怪,反問道:“他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父親,他如今在戰場上,我怎么可能會不擔心”

向薇指著旁邊畫架上的那幅畫,這可是明晃晃的證據:“既然你擔心,為什么你還能作畫呢”

月瑤無奈地說道:“作畫跟擔心有關系嗎”

要是對月瑤不了解,聽了這話肯定會覺得月瑤特別沒良心,可偏偏向薇對月瑤非常了解,所以她肯定這里面有事了。

月瑤沒容向薇多想,問道:“牛陽暉回來了嗎”

向薇點頭道:“回來了,剛剛回來了,我想,牛陽暉馬上也不得閑了。”對朝廷來說,打仗就是在燒錢,打仗要糧草、醫藥、武器還有各種的軍字物資,這些沒一樣離得開錢的,江南是魚米之鄉,乃是征糧的首要之地,以前募集軍餉江南也是頭站,不過現在最有錢的是海口,江南排第二位,減輕了不少的壓力了。

月瑤面色一僵:“西北開仗,沿海一帶肯定不太平了,那些倭寇肯定會渾水摸魚。”

向薇臉色大變:“你是做夢夢到的”月瑤的夢十有十會成真。

月瑤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笑了起來:“還用做夢夢到猜都能猜得到呢我得將折子送去給牛陽暉,讓他快馬加鞭送到京城去。”通過驛站才會以最快的速度將信件傳回京城。

牛陽暉并沒回后院,在前院書房,月瑤徑直去了前院。

院子外面的小廝看到月瑤非常驚訝,不過去沒任何遲疑地進了屋子給牛陽暉通報。

牛陽暉親自出來,迎了月瑤進了書房。

月瑤這是第一次到牛陽暉的書房來,書房布置的很雅致,月瑤看了神色卻是一黯。

牛陽暉指著墻上的一幅畫,笑著道:“這幅畫你該認的吧”

月瑤笑著道:“我老師的畫作我怎么會不認得,只可惜我老師如今年老體弱,再不能作畫了。”一個畫師握不住筆,是最大的悲哀,可沒辦法,人總會老,她以后也會有那么一天。

牛陽暉輕輕一嘆,很是惋惜地說道:“是啊!如今要得一幅玉山先生的畫作,可是難如登天呢!”

月瑤倒是很大方:“我那里有還有幾幅老師的畫作,你若是喜歡,到時候挑一幅。”見到牛陽暉搖頭,月瑤笑道:“我當姐夫是一家人,才沒跟姐夫客氣,要不然我也不會一家老小全部都住到你們家里。”她跟四個孩子住在蘇州這么長時間,吃穿住行,樣樣都是最好的,可別說付銀子,月瑤自己都提都沒提銀子的事。

牛陽暉笑著道:“既然你這么說,那我也不客氣了。”

月瑤將自己寫好的請罪折子遞給牛陽暉:“姐夫你幫我看看,可有什么需要修正的地方。”月瑤是誥命夫人,請罪折子是直接上達皇后的,月瑤上下兩輩子還是第一次寫這樣的折子。

牛陽暉接過折子,認真看了一遍,月瑤的文采那是不用說了,這完全不需要修改,不過一些小地方還是需要修改,比如有些用詞需要忌諱,在這方面,牛陽暉是行家。

請罪折子的事說完了以后,月瑤神情恢復了平靜,說道:“姐夫,若是你不介意,我想跟你談談。”

牛陽暉神色有些不自在,畢竟跟小姨子談自家內院的事,怎么都不自在,若是別人,他肯定立馬請人出去,可月瑤,怎么說呢,他內心深處其實對月瑤有些犯怵,就算他混得還不錯,但是在月瑤面前,他其實還是矮了一頭。

月瑤道:“我想跟你談談明珠姐姐的事,我覺得她現在的心境很不妥當,不知道你注意了沒有”

牛陽暉非常意外,他還以為月瑤會指責他是負心漢之類的呢,沒想到月瑤竟然跟他談明珠的心境。

月瑤見牛陽暉的神色,心里有些無語,難道在牛陽暉心里,她又傻又笨不成,她跟明珠說那么直白那是因為兩人十多年的感情,所以說話沒有顧忌,可她跟牛陽暉是什么關系,不過是姐夫與小姨子的關系,還不是親的,說話怎么可能那么直白。

月瑤這么想還真錯怪了牛陽暉,牛陽暉只是覺得月瑤對明珠特別的袒護,納妾的事肯定也讓月瑤特別生氣,自然會對他惱怒萬分。

月瑤道:“四月姐姐到揚州的時候,我聽到她不止一次地說自己老了,還總是說自己眉宇之間有了皺紋,甚至還羨慕我會保養,不顯老,姐夫,姐姐有這樣跟你說過嗎”

牛陽暉點了下頭道:“有。”哪里是有了,簡直成了明珠的口頭禪了,他都聽得起繭子了,而且兩人數次喋吵架,明珠總說他嫌棄她人老珠黃了,當然,這些話是不能對月瑤說的。

月瑤望著牛陽暉道:“那你知道她為什么總會說這樣的話嗎”

牛陽暉被愣住了,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過了好一會,牛陽暉才問道:“為什么”

月瑤微微嘆了一口氣:“因為她在害怕。”

牛陽暉驚異道:“害怕怕什么”

月瑤心里其實還是比較欣慰的,看牛陽暉的神情就知道情況并沒有明珠說的那么糟糕,至少在現在,牛陽暉對明珠感情還是很深厚的:“她在怕容顏不在,這樣你就會尋那些年輕貌美的女子,事實證明,她的害怕已經變成了現實。”

牛陽暉不知道為什么,很心虛,說道:“我也是沒辦法……”

月瑤搖頭道:“別跟我說什么迫不得已,就算你當初拒不收此女,我就不相信曾巡撫敢拿你怎么辦”牛陽暉最大的靠山不是靖寧侯府,而是他親爹牛老爺。

牛大人是天子近臣,是手握實權的二品大員,別看曾巡撫在江南是個威風八面的人物,不少人巴結討好他,可在牛老爺面前他什么都不算,不說牛老爺打壓他,只要在一些事上刁難他,就夠他受的,曾巡撫除非是腦子進水,否則絕對不會在沒有任何的利益沖突的前提下,會為這點小事打壓牛陽暉,結下牛老爺那么大一個仇敵。

牛陽暉面色一僵,其實他當日收下高姨娘,如月瑤所說不是因為害怕曾巡撫,而是他當日喝了大補之物,當日將高姨娘收用了,曾巡撫第二天才將此女送到他的府邸來,這些年,蘇州城內的老百姓一直都說他懼內所以不敢納小,背地里還有不少的人譏笑他是依靠妻族所以才不敢納小,那些傳聞不著也就罷了,可若連收用過的女人都不敢接下,那他可就徹底坐實了懼內的名頭。

月瑤也不想自己顯得那么咄咄逼人,要不然可能就幫倒忙了:“姐夫應該聽姐姐說過我是個特別怕死的人吧”

牛陽暉都不知道怎么應這話,他經常聽明珠說月瑤怕死,至于起因他也知道,就是月瑤吃東西特別講究,這也不吃那也不吃,再好吃的東西月瑤都是淺嘗輒止,說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月瑤笑著道:“其實很多時候,人會面對許多的選擇,而選擇什么得看自己最看重什么,如我,對我而言身體最重要,斤以我能控制口腹之欲,如我大表哥馬鵬,對他來說肯定是妻兒最重要,所以他能抗住所有的壓力抵擋所有的誘惑。”月瑤很清楚,丈夫不納妾夫婦都要承擔巨大壓力,因為丈夫會被人非議為懼內,妻子會被人非議為妒婦。

牛陽暉算是明白了,月瑤前面說的那些雖然看似不著邊際,其實就為了引出最后的一句話,牛陽暉問道:“除了你大表哥,和悅也沒納妾你覺得他是怎么做到的”

月瑤將她對明珠說的話轉述了一遍。

牛陽暉震驚不已:“若是和悅在西北納妾,等他回來,你真的要別府另居。”

月瑤嘴角劃過一抹古怪的笑意,夫妻不愧是夫妻,牛陽暉問了與明珠一樣的問題,月瑤道:“姐夫,你說憑什么女人留在京城打理家務撫養孩子,還要擔心丈夫的安危,而丈夫卻在任上左擁右抱”

牛陽暉愣住了,他可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月瑤說話的聲音有些清冷:“別人我管不著,但是我是決計不受這委屈的,他若是敢背棄當初的承諾,我就跟孩子搬出去,沒他,我跟孩子一樣過得很好。”想讓她受這等窩囊氣,那是決計不可能的。

牛陽暉想到月瑤如今的成就,默然,就月瑤的情況,沒了安之琛確實一樣過得很好,牛陽暉覺得,娶個太能干的老婆,壓力很大呀!

月瑤遲疑了一下后道:“姐夫,本來你們夫妻的事我是不該慘和的,但是那日我看著姐姐哭得那么傷心那么絕望,我于心不忍,姐夫,我今日說的這些,也是希望你們能跟以前一樣,過著開心快樂的日子,不要因為莫名其妙原因最后成為陌路人。”

牛陽暉聽到陌路人三個字,臉色大變。

月瑤卻不再說了,而是告辭回去修改請罪折子了,不過等月瑤回到后院,卻直接去尋了明珠。

明珠正在看賬本,別看明珠在侯府的是十指不沾的千金小姐,明珠管家還是非常厲害的。

月瑤看著明珠屋子里的布置,微微嘆了一口氣:“我剛才與姐夫談了幾句。”說完,簡單說了一下剛才的事。

明珠手握得緊緊的。

月瑤淺聲道:“我剛去姐夫的書房,發現他的書房布置的非常雅致,若是我猜測得不錯,姐夫的書房肯定不是你布置的。”若是讓明珠布置,決計是富麗堂皇的。

明珠點了一下頭,見著月瑤的神色不大對:“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他的書房,我本來是想布置的,可他堅持自己布置的。”

月瑤無奈地搖頭:“他肯定不讓你布置的,他是讀書人,若是讓你布置,肯定跟你臥房的布置差不多了。”江南的文風很盛,這里的人信奉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所以但凡有些學識的人,都非常的高傲,若是讓他們看到牛陽暉的書房布置的富麗堂皇,就算礙于牛陽暉的職位不敢表露,但內里肯定是要笑話牛陽暉。

明珠不笨,可她卻沒明白過來月瑤的意思。

月瑤忍不住問道:“你來蘇州這么多年,你每天除了處理家務,其他時間都在做什么”

明珠不明所以道:“還能做什么,跟在京城一樣呀!”

月瑤聲音陡然大了:“跟在京城一樣你這話等于是說你在蘇州五年沒一丁點的變化了”就月瑤所知道,明珠在京城除了處理家務跟帶孩子,另外只熱衷三件事,第一是喜歡出門應酬,第二是密切關注時興的衣裳跟首飾,第三件是去她家串門。

明珠嚇了一跳:“有什么問題”她一直都這樣,能有什么變他,思,唯一的變化就是她老了許多。

月瑤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了。

一直都沒吭聲的向薇突然開口道:“也不是沒有變他,在京城時,牛陽暉書房里伺候的丫鬟都是年輕貌美的,現在卻全部都換成了小廝,以前你身邊的幾個丫鬟樣貌才情都是一等一的,現在嘛,才情都不用說了,那容貌比我都不如,另外就我所知牛陽暉對高姨娘并不寵愛,只是偶爾去聽她談談琴,聽聽曲,基本上不在高姨娘那邊露宿,可你卻為此常常跟牛陽暉吵架。”向薇的容貌只能算清秀,明珠身邊的丫鬟容貌連清秀都比不上,可想而知有多差了。

向薇覺得明珠與牛陽暉鬧成這個樣子,最大的問題在明珠身上,明珠種種行為都表明她現在不再信任牛陽暉了。夫妻之間一旦有一個人存有猜忌,一個不好就會成為怨偶。

明珠臉色很難看:“我這么做有什么問題”

向薇打斷了明珠的話:“你到現在還不覺得這是問題你這么做已經在表明你現在不信任牛陽暉了,現在值得慶幸的是牛陽暉對你感情很深厚,對你做下那么多無理取鬧的事諸多忍讓,要不然,你可能已經成為瘋婆子了。”明珠還做了不少的事,只是向薇沒說而已。

月瑤聽完以后,又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月瑤本來是在勸說明珠,可現在她卻改變主意:“從明日開始你跟我一起抄寫經書。”

向薇懷疑地看著月瑤道:“這跟抄寫經書有什么關系”向薇真不明白現在說的是明珠與牛陽暉夫妻感情的事,怎么扯到佛經上。

明珠也是一臉的疑問。

月瑤握著明珠的手說道:“我其實早就察覺到你在害怕,害怕牛陽暉會移情別戀,喜歡上年輕漂亮的姑娘,可我卻不知道你竟然怕到這個地步。”頓了一下月瑤才說道:“我知道你是因為太在乎牛陽暉,你害怕失去他,所以才會做那些事。”

明珠抱著月瑤,鼻子酸酸的,所以說,還是月瑤最了解她。

月瑤解釋道:“你現在心不靜,抄寫佛經能讓你靜下心來。”就明珠現在這種狀態,不管什么方法都沒有用,因為那些法子,都是治標不治本的。

向薇覺得練字也能靜心的。

月瑤搖頭道:“練字沒有學佛經的效果好。”

若是別人,明珠肯定還得衡量,可是她對月瑤是盲目的信服,所以月瑤讓她抄寫經書,她想也沒想就點頭答應了:“那從明天開始,我每天上午跟下午去你院子抄一個時辰經書,你看如何”

向薇提了一個建議,讓明珠去寺廟里請個尼姑過來幫著講解佛經,向薇提這樣的建議,也是覺得明珠不能堅持下去,畢竟,那些佛經晦澀難懂,抄寫佛經那么枯燥,明珠肯定受不住。

月瑤卻相信明珠做得到,不過向薇顧慮沒有錯:“在你抄寫經書之前,我先將經書給你講解一遍。”

明珠點頭道:“好,那從明天開始,我就開始抄經書。”

月瑤想了一下道:“向薇,從明天早上開始,你就教明珠打拳吧!”若是明珠有許多的事做,估計也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向薇笑著道:“這個沒問題,只要她到時候不要哭天搶地地叫苦叫累。”說完望著一臉不服氣的明珠道:“你別看她現在打拳輕松,剛開始學的時候,她每天都疼得差不多眼淚來了,而她那時候小,很快適應了好,你現在年齡大了,學拳的話,開始一段時間肯定會非常痛苦,你若是吃不了苦,趁早還是不要學了。

明珠咬牙道:“放心,我會堅持的。”

與明珠談完,月瑤才與向薇回了自己的院子,回去的路上,向薇忍不住道:“我還真不知道原來她是在害怕,說起來,還是你厲害,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月瑤搖頭道:“那是你沒有經歷過,所以沒想到。”

向薇撇嘴,說道:“好似你經歷過似的”

月瑤笑了下,沒有再說話。

到了晚上,明珠就過來了,月瑤先是給明珠講解了《靜心經》,靜心經篇比較短,更容易學一些。

這一講解,就是半個時辰,明珠大致明白以后,就在書房抄寫經書,月瑤則去了畫室作畫。

一個時辰以后,明珠從書房出來,明珠身邊的丫鬟小念走上前道:“夫人,老爺尋你,你快回去吧!”

向薇正在喝魚湯,見明珠進來,笑著道:“月瑤還在畫室作畫,就不用跟她說了!明天卯時三刻我準時到你院子里,希望你到時候已經起來了。”

明珠點了下頭。

向薇看著明珠的神色,嘀咕道:“難道抄寫經書真這么有用,這才第一天,也太神奇了。”若是以前明珠聽到她這以說,肯定會反駁她的,今天卻沒有。

明珠一進正院,就看見院子里的燈火通明,牛陽暉聽到腳步聲,轉頭就看見了明珠。

明珠笑著走上前道:“今天累不累”

牛陽暉點了頭道:“不累,事也不多,你呢今天是不是很累,看你很疲憊的樣子”

明珠笑著道:“抄了一個時辰的經書,手有點酸。”以前看月瑤練一兩個時辰的字跟沒事人一樣,她寫一個時辰字,差點要了老命了。

牛陽暉面露差異:“抄經書”牛陽暉以為明珠一直在跟月瑤聊天呢沒想到竟然是在抄寫經書。

明珠從不瞞著牛陽暉事,當下說道:“月瑤說我最近情緒不對,心浮氣躁的,讓我抄經書靜心。”明珠說完,又忍不住抬了一下手。

牛陽暉自小就練字,哪里不知道寫字時間長了,手會酸疼,當下說道:“我來給你。”

明珠愣住了,牛陽暉不是沒給她按摩過,不過那都是在京城的事了,自從到了蘇州,牛陽暉就越來越忙,別說給她按摩,就算平日說說話,聊聊天,都很難得了。

牛陽暉看著明珠的神情,心下越發內疚,月瑤離去以后,他在書房也認真地反思自己,他想到這幾年他一直都忙于公務,在家里的時間越來越少,與明珠相處的時間也是少得可憐,也許就是這樣才讓明珠擔心害怕了。

想到這里,牛陽暉抬頭,正好看到明珠眼角處的那兩條細細的皺紋,心中一軟,抱著明珠道:“明珠,我不該因為公務繁忙而疏忽你,讓你心存不安,都是我的錯。”

明珠的眼淚一下就流出來∶“我也有不對……”后面的話,她沒法說出來了。

而在另外一邊,向薇進了畫室,打斷了月瑤:“該睡覺了。”這幅畫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完成,都畫了好幾天了。

向薇在月瑤躺床上的時候問道:“你為什么不擔心安之琛呀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呀”

月瑤白了向薇一眼:“你是千里眼順風耳,還能有你不知道的事,趕緊回你的屋睡覺去。”

向薇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月瑤,知道月瑤是不會跟她說了,沒辦法,只有回自己的屋子了。

半夜的時候,向薇被一陣噪音吵醒了,向薇心頭一凜,立即沖到月瑤的屋子里,還好,月瑤還好端端地坐在床上。

谷幽小聲到:“夫人做噩夢了。”

向薇聽了這話,趕緊讓眾人出去,自己走到月瑤旁邊,輕聲問道:“做什么噩夢了”看著月瑤面色寡白,還有額頭上滴落的汗珠就知道這夢很恐怖。

月瑤長出了一口氣:“我夢見安之琛被親信出賣……”安之琛死于非命這句話月瑤說不出口。

向薇也給嚇住了,若是其他人做夢,或者說說夢是相反的,而月瑤詭異的很,她的夢十有十會成真。

向薇心思轉了一下,寬慰道:“現在有你這夢,我們告訴安之琛讓他提防身邊的人,他就不會有事。”有了月瑤的示警,安之琛肯定能逢兇化吉。

月瑤點了一下頭,過了一會道:“除此之外,我還夢見江南會有旱災,這事你告訴侯爺。”月瑤確實做夢夢見安之琛被人出賣,然后死于非命,只是她沒夢到江南干旱。

江南干旱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月瑤能知道還是因為江南干旱導致米價上漲,影響了她們的生計,以前在庵堂一日三餐都吃干的,她每餐還有兩盤素菜,可由于干旱的原因讓她一日三餐只能喝稀粥,這還是他們庵堂有點底子,要不然三餐稀粥都沒得喝。

向薇嚇了一大跳,旱災正常年月都是大事,更不要說現在西北正在打仗,更需要糧草了,向薇趕緊說道:“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讓人將這消息送去京城跟西北。”兩件事都很重要,得提早預防。

月瑤道:“也不用太擔心,就算江南干旱也是明年的事,侯爺要謀劃,也不急在這半天,你若是失了分寸,反倒引人懷疑。”干旱的事她讓向薇轉告靖寧侯而不告訴牛陽暉,是因為靖寧侯知道她有預知吉兆的本領,靖寧侯知道以后肯定會重視。

向薇笑著道:“我行事你還不放心。”

第二日向薇準時到了明珠的院子,可她到正院時向薇只看到牛陽暉,沒見著明珠。

牛陽暉以為向薇有什么重要的事,等聽到向薇說是過來教明珠學拳,牛陽暉笑著道:“她還沒起,要不,以后學拳改在上午好了。”

向薇哪里還有不知道明珠為啥晚起呢!定然是夫妻說開了,所以和好了,向薇笑著應下了,等出了正院,向薇直接出去了。

月瑤用完午膳在院子里消食時見著明珠,看著明珠的神色很愉悅,笑著問道:“有什么喜事嗎”

明珠神情愉悅了不少,說道:“沒,我就是過來看看你,一會就回去睡午覺。”

月瑤哪里不知道明珠的性子,怕她又不想抄寫經書了:“我告訴你,以后我管不著,但是我在這里住一天,每天就得抄兩個時辰經書,一分鐘都不能少。”

明珠苦著臉道:“抄寫經書沒問題,但是能不能不要學拳呀!”想起向薇的描述,她就覺得恐怖,打起了退堂鼓。

月瑤倒沒勉強明珠學拳,主要是這個也沒太大的影響,明珠身邊有懂得養身之道的嬤嬤,明珠的身體月瑤是從不擔心∶“這個隨你的自己的意。”

明珠是怕了向薇的冷嘲譏諷:“那你幫我去給向薇說說,以后我就在自己院子里抄寫經書,不過你這邊來了。”

月瑤只要明珠不半途而廢,在哪里抄寫經書是沒關系的。

向薇下午回來的時候,笑著搖頭道:“我就知道她受不了這個苦。”不過向薇是預料明珠學了一回就不會再學第二回,卻沒想到明珠沒開始學就放棄了。

月瑤現在在意是另外一件事:“消息都送出去了”

向薇點頭道:“送出去了。”

月瑤想了下,決定還是自己寫封信給安之琛,將她做夢的事告訴安之琛,婉轉地提醒安之琛。

向薇沒反對,月瑤親自寫的信更有說服力:“江南藥材挺多的,我們正好買一些上等的藥材送過去。”月瑤每年都送衣裳過去,安之琛的衣裳足夠穿了,這會打仗,還是多送一些藥材去更好。

月瑤覺得這樣處置很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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