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瑤晚上收拾東西的時候,看著連老夫人給的那四匣子首飾,低頭沉思了一下。寶石點翠頭面就算了,體積太大目標也太大。至於那些玉飾倒是可以帶走,放在府邸真不放心。月瑤倒不是真擔心莫氏會派人來偷的。這事一旦事發莫氏就真的沒臉面了。
這其實是月瑤讀書人的毛病,就算再重生一世,她內心深處還是認為金銀珠寶這些東西太俗氣,玉則是尊貴高潔的,這導致月瑤覺得這寶石點翠頭面沒了就沒了,單是這些稀罕的玉飾她捨不得。只是月瑤現在很理智,不會再如以前因為不喜歡就不愿意接觸,丟開不管。
月瑤在自己屋子裡尋了半天,才找著一個剔彩寶相花方形匣子,然后將玉飾放進去。
月瑤讓花蕾出去以后,從柜子裡取出她爹給她的盒子,隨意從上面取了一疊銀票。東西不能放在一處,放在一處一旦有事就全部沒了,狡兔三窟,她也得學狡兔。
月瑤做完這些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撲哧撲哧地掉。她這是在做什麼呀,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怎麼就到了這個田地了?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盡頭。
花蕾見了月瑤半天沒動靜在外面叫道:”姑娘,姑娘。”
月瑤從悲傷之中回過神來,將眼淚擦乾后將東西都收拾好,恢復了原樣讓花蕾跟巧蘭進來。
月瑤見著收拾的差不多,就去了正房,要去馬府肯定要給莫氏報備一番。
老夫人過世后后院自然莫氏獨大,莫氏立下新的規矩以后,每日晨昏定省都沒落下,所以月瑤過來的時候又是滿屋子的人。
莫氏看著穿著一身月牙白衣裳的月瑤,面上微笑心裡冷笑,上門作客川著這麼一身孝服,對於有喜的人來說不知道多膈應。
說起來莫氏真覺得憋屈,對月瑤打不得罵不得,月瑤總跟她嗆,她也得好好哄供著。
月瑤跟莫氏說了一聲后直接去了前院找廷正。眾人都羨慕嫉妒月瑤呀,太囂張的有木有呀?
月瑤本想先去李家再去舅舅家,但是想了下還是沒去。大伯不喜歡李家,她已經跟莫氏鬧掰了,就不再去招惹大伯的眼了。
月瑤出門沒帶上郝媽媽,而是帶上了花蕾跟巧蘭兩個丫環。巧蘭上了馬車小聲對著姑娘說道:”姑娘,我覺得那車夫的眼睛特別的嚇人。”那兩眼睛看著就讓人害怕。
月瑤輕笑著:”怕什麼?他還敢對我做什麼不成?”路到一半,月瑤讓巧蘭將禮盒取出來,當著花蕾跟巧蘭的面將禮盒裡的小匣子取出來,上面有一把錚亮的銅鎖。
巧蘭沒吭聲,他雖然是丫環,但跟再老夫人身邊這麼多年,老夫人手裡大概有多少東西她知道得七七八八。這會已經猜測到這匣子裡的東西應該是老夫人給姑娘的首飾,能讓姑娘存放到外面的首飾肯定都是極品的。
巧蘭知道姑娘當著自己的面做這些未嘗沒有考驗她的意思,只是巧蘭沒有二心,不怕月瑤的考驗。
花蕾小生說道:”姑娘,這些東西你打算交給舊老爺保管嗎?”
月瑤沒有回答花蕾。這東西她不管暫時交給舅舅還是交付表哥,最終她都是要鎖到錢莊的保險柜去的。人會老會死,匯通錢莊不說以后還有多少年,但在她上輩子死之前匯通錢莊還是好好的。
巧蘭看著月瑤一身白色的衣裳,說道:”姑娘,這衣裳……”
花蕾笑呵呵地從馬車裡取出外一件水藍色的褙子,穿上著褙子,再將身上的首飾一換,感覺就完全變了。
莊若蘭笑著在院子裡接了月瑤。
月瑤看著若蘭微微顯露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表嫂,你在屋子裡等著就好,不用出來的。”
若蘭笑呵呵地笑道:”沒事,已經四個多月了,大夫跟媽媽都說懷孕的人就該在外面多轉轉,總坐在屋子裡對身體不好。”
月瑤笑著跟若蘭前后腳進了屋子裡。
一進屋子,月瑤給若蘭深深鞠了一躬,說道:”這次的事多謝表嫂,月瑤銘記在心。”她本是想麻煩舅舅的,卻沒想到最后卻麻煩了表嫂。這次她可是欠下了表嫂一個大人情了。欠債好還,欠人情什麼的最麻煩了。
若蘭笑著讓彩云扶起了月瑤,說道:”這麼一點小事哪裡值得表妹這樣的。”對別人是難事,但是對她來說真的是小事一樁。
月瑤不會因為莊若蘭說小事就真沒放在心上,人家幫你一次兩次可以說好心幫你,但是別人不可能永無止盡地幫扶下去,道:”對表嫂來說是小事,對我來說就是大事了。這次的事真的很謝謝表嫂。”
若蘭笑著搖頭:”昭華寺的那個宅子國公府的人很少去住,就是我外祖母去昭華寺上香也不會住到那里去。月瑤,那宅子很簡陋,你要去那裡可得做好吃苦的準備。”國公夫人去昭華寺上香,自然是寺廟專門給貴婦準備高標準的廂房,外面那套租用的小院是為了稱門面、場面給空置著。去山上吃齋念佛對於國公府的人多是享受慣的主那等於是受罪,誰沒是會跑到這裡來的。這些屋舍也就只國公府有喪事做法是的時候才會住上幾天。
月瑤將準備的禮物拿出來,說道:”表嫂,知道你有孕,也沒什麼可送的,這是我做的幾件衣裳。手藝不好,希望表嫂別嫌棄。”月瑤做的都是小衣裳。顏色不艷麗,但是用的卻是軟緞,孩子皮膚嬌嫩,用軟緞是最好的。
若蘭笑著讓人放到她手裡,看著這些用針工整、平齊光亮、絲路清晰,最重要的是針頭都是朝外的,孩子皮膚嬌嫩,針線頭在外面可以避免磨著孩子的皮膚。
若蘭笑著說道:”月瑤,我很喜歡,相信寶寶也很喜歡。”
月瑤聽了靦腆一笑。
若蘭笑著道:“你才九歲就能繡得這麼好,等再過年就是最好的繡娘都比不了。”若蘭這是真心話,再過三五年月瑤的繡品定然是上等的,不過前提得月瑤每日都在繡。
丫環端了茶上來,給月瑤端上的是上等的大紅袍。月瑤看著茶杯子來的茶橙黃明亮,端起來聞了一下,一股幽幽的香氣瀰漫鼻尖,啜了一小口,入口乾爽滑順,品了幾口以后月瑤放下了茶杯,笑道:”讓表嫂破費了。”這是上等的大紅袍,有價無市。
月瑤雖然沒說大紅袍有多好多好,但是這神情已經表現出來了。若蘭最喜歡喝的就是大紅袍,她手裡的這點頂級大紅袍還是她外祖母給的,只有三兩,現在懷孕也不能喝茶,說道:”妹妹若是喜歡,包二兩回去。”碰到共同愛好者她也高興。
月瑤卻是搖頭道:”君子不奪人所好,再者我平日也不喝茶,就不要浪費了這種好東西了。”
若蘭笑了下,這孩子真是有一顆玲瓏心,她都沒說過自己喜歡大紅袍,月瑤卻從表情就發現了,問道:”那妹妹平日都喝什麼?”
月瑤答道:”白開水。”
彩云跟彩衣互相對望一眼,不能吧!天天喝白開水的人怎麼知道品茶?兩人跟在若蘭身邊還是很有見識的,剛才月瑤著一整套的動作絕對是一個品茶高手。
兩個丫環猜測不錯,月瑤不僅品茶一流,泡茶的水準也非常高,不過大都是上輩子的事,這輩子她還沒做過這樣的事,品茶還成,泡茶就不成了。
若蘭見狀自然與月瑤聊起茶經。若蘭最大的愛好就是茶道,跟月瑤聊了一會發現月瑤對茶很精通,絲毫不遜色於她。
月瑤對於若蘭的疑問笑著說道:”在江南的時候,常在我爹身邊聽他跟友人品茶論道,還有文先生也是茶道高手,久而久之我也就通曉一二。
若蘭笑著道:”妹妹這話讓我汗顏呀!”這樣的人簡直是要逆天呀,學什麼都快,學什麼都好。君蘭摸了摸肚子,若是孩子跟月瑤一樣聰慧伶俐就好了。
月瑤與若蘭談得正歡,彩衣過來說道:”少夫人,二姑奶奶跟表**過來了。”
月瑤看著彩衣眉頭閃過不耐煩,笑著說道:”姨母跟表姐過來了呀?”說是這麼說,但是月瑤卻并沒有出去迎接,而是等著小馬氏跟陸瀅過來。
陸瀅一眼就看見了月瑤坐在莊若蘭身邊,眼中閃現過黯然之色。這幾個月來她的日子過得極好,經常有新衣裳穿、新首飾佩。她知道這些都是表嫂吩咐的,她想親近表嫂,可是接近才發現表嫂對她是客氣有餘親熱不足,這讓她非常難過。
月瑤給小馬氏行禮以后,笑著說道:”姨母氣色好了許多。”看來程氏走了這姨母的日子也過得舒心了。
小馬氏望著月瑤,再望著一側含笑的侄媳婦,顯露出慈愛道:”你這孩子,過來了也不說一聲。”這話一但是責怪著若蘭沒派人通知她,二來也是再說月瑤不過去看望她。
若蘭本來還想說話,卻沒想到月瑤比她先開口,說道:”若是我知道姨母現在已經痊癒了,定然要去給姨母請安的。”月瑤說這句話的時候平平淡淡,但是透露的意思卻是很明顯了。
若蘭望了一眼月瑤,再望著一眼小馬氏。若蘭其實挺膩歪小馬氏的。你寄居就寄居,不少了你吃的穿的安心待著就是。可是這種人偏偏不自覺,見著她懷孕竟然說要幫她管家。她一個寄居的寡婦竟然還想插手馬府的內務,被她拒絕以后還想讓她帶著陸瀅管家。
若蘭當時聽著小馬氏的話,那感覺跟吞了蒼蠅一般噁心。若是往常也就罷了,若蘭又不跟程氏一般小心眼,能帶她自然也就帶了。可是現在她還在懷孕階段,是個人都知道懷孕的人不能操勞,就是馬府的事都是由她的管事媽媽跟兩個貼身丫環管著,可是這個姨母竟然會提出這樣荒唐的要求,莊若蘭自此對兩個人就冷了下來。
若蘭開始認為她跟小馬氏陸瀅并沒有利益沖突,無非就是養著他們母女兩人然后再貼一份嫁妝,她也不是小氣的人,可是從這件事看出,這二姑奶奶絕對是一白眼狼,陸瀅也不是個好的。君蘭不小氣,但是她不會拿錢去喂白眼狼。
小馬氏笑容可掬道:”好了,早好了。”
月瑤看著小馬氏穿著一新,問道:”姨母,你這是要出門嗎?”據鄧媽媽說這小姨母脾氣性格都不好,當姑娘那會就沒一個交好的閨秀,與親朋好友也沒什麼交往。
小馬氏咳嗽了一下后說道:”沒有,只是出來走走,順便過來看看你大表嫂。”她不就穿了一身簇新的衣裳打扮一下嘛?什麼時候說了要出去走親戚了。這個丫頭跟她娘一般讓人嫌。
月瑤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還以為姨母要帶著表姐出門走親戚呢!”
這句花噎得小馬氏不知道怎麼應的,小馬氏想起上次脫口說出的那句話,而月瑤想也不想就拒絕了,眼神不善。
陸瀅走到月瑤身邊想拉著月瑤的手,可惜月瑤不喜歡被她碰觸,往后退了一步,陸瀅非常尷尬。
月瑤小聲說道:”表姐,有什麼事嗎?”
陸瀅看著月瑤真誠的眼神,覺得月瑤剛才肯定是不小新的,說道:”表妹,我聽說你寫的一手漂亮的梅花字體,不知道表妹能不能教我,我也想學?”月瑤能寫梅花字體也不是什麼秘密的事,陸瀅知道不稀奇。
月瑤望了一眼陸瀅說道:”我也才剛入門,教不了表姐。表姐若是真心想學可以去找先生。”她花了一年的時間才終於進門了,學精以后交學生還需要很長的時間。當然,別說她剛剛學教不了陸瀅,就算有這個水準她也不會去教的,月瑤沒那個時間。
陸瀅見月瑤想也不想就拒絕她,有些委屈。小馬氏見著女兒的模樣不舒坦,問道:”那先生自己寫的是梅花小楷嗎?先生叫什麼姓什麼?”小馬氏消息再閉塞也知道連家請了幾個先生。
若蘭嘴角還是含著笑。
彩云不屑小馬氏,能不經過自家姑娘就說請先生,她還真以為自己是當家夫人不成。
月瑤淡淡地看了一眼小馬氏,道:”姨母,我是自己照著字帖練的。不過姨母可以請會寫這種梅花字體的先生,應該不難請。”不難請才奇怪,寫得好并且能教學生的這種先生不是沒有,只是這些人眼光高得很,不是高門貴女他們不教。若是這些人蹭學倒不介意,單獨請給再多錢也不會教的。
若蘭笑呵呵地說道:”來,寫幾個字讓我看看。”不是若蘭不相信月瑤的人品,只是她不覺得一個九歲的孩子能寫出這麼好的一筆字,若是從小開始學就算了,偏偏才學一年這也太妖孽了吧?若蘭得驗證一下,看看月瑤有沒有說大話。
月瑤沒掃若蘭面子:”好,寫得不好表嫂到時候不要笑我。”其實他身上確實有很多值得懷疑的地方,不過這個事實力,別人再懷疑也只會懷疑她天資太高,不會懷疑她妖孽。
丫環取來紙墨筆硯,然后開始磨墨。
月瑤著看那丫環磨墨磨得很快,墨汁都濺出了幾點,這丫頭磨墨都不大會,有點太急了,說道:”我自己來吧。”墨沒磨好影響很大,濃了淡了字都寫不好。
若蘭自己也練過一段時間字,字達到一定標準就沒繼續練下去,見著月瑤這麼鄭重其事,這種神情她只無意之中見過一次,就是他爹在書房練習書法的時候。若蘭很怪異,為什麼她會將月瑤與她爹相提并論,莊若蘭的爹作為父親不算是稱職,但是一手好字在京城都有名氣的。
月瑤寫了一行字:絕學無懮,唯之與阿,相去幾何?善之與惡,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不可畏畏。
月瑤放下筆,有些不好意思:”寫得不好,表嫂不要見笑。”
若蘭身邊的彩衣噗哧一聲笑道:”表姑娘,你這字寫得跟梅花差不多,這若不知道還以為沒花落在紙上了,能這樣你還說不好,你也太謙虛了。”她不會評價,但是看著就喜歡。
若蘭看完后頻頻點頭道:”表妹,不能太謙虛,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她當面看著月瑤寫的,這字貨真價實沒半點水分。若蘭感嘆,這表妹的天賦真是妖孽,做什麼都這麼好的,讓她看了都有些羨慕。而她到現在還沒見過表妹的最強項,就是不知道表妹作得畫是什麼樣,不過若蘭也有分寸,現在是種孝,讓月瑤畫畫不合適。
小馬氏看不懂這話是甚麼意思,問道:”你這寫的是什麼玩意?念著真拗口。”不怪小馬氏不懂,她在當姑娘那會跟著先生學習,等看得懂女戒、帳本就沒再學了。馬太夫人當時訓斥了,但是小馬氏死活不愿意學。她不耐煩學這些晦澀難懂的東西。
彩衣想笑不敢笑,只好低下頭掩飾了眼中的笑意,不知道沒關係,她也不知道這是甚麼意思,但是別問出來呀。私底下問也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問要好呀。
月瑤輕輕說道:”這是《道德經》第二十章的前面兩句。”
小馬氏面色終於紅了,她還想說總學一些怪裡怪氣的東西,沒想到人家抄寫的是經文。
若是讓月瑤知道小馬氏認為道的經是經文,怕是要暈倒了。
若蘭好似沒聽到小馬氏的話,當下有些遺憾道:”你這丫頭,這麼漂亮的字應該寫兩句詩,寫道德經不相稱呀!”雖然是隨便寫的,但是可以看出月瑤是學過道德經的,連道德經都學過也不知道她還有什麼是沒學的。
陸瀅卻不管什麼道德經,她真心覺得這些字漂亮,若是她也能寫一手這麼漂亮的字,想想就覺得很美。陸瀅直勾勾地看著月瑤問道:”表妹,你這字是怎麼練成的?”她也想學,能寫這麼一手漂亮的字體,到時候說出去也有面子。
月瑤笑道:”學寫字其實沒有什麼竅門,對著字帖練,戀多了,字自然也就寫得好了。”
若蘭失笑道:”若是這字如你說的這麼容易,京城裡為什麼就沒幾個人學會的?月瑤,太謙虛了也不好的,讓別人聽這麼輕鬆的話,可不得討打。”一般閨閣之女都想學,但是能學會的真心不多,這不僅考毅力,還得考悟性。
陸瀅迫切想學好,急忙說道:”妹妹,你告訴我如何才能學好,不管多辛苦我都學。”
花蕾這個時候在旁邊插話道:”陸表姑娘,我家姑娘每天清晨就起來,早中晚各練一個時辰字。開始的時候因為寫字寫多了手上起了大大的血泡,我們每天都要給姑娘挑血泡。后來血泡沒了,手卻起了厚厚的繭子。”月瑤的手是起了繭子,月瑤美日還用了最好的藥膏,但是沒能保住那一雙纖纖玉手。這讓花蕾跟巧蘭都愁死了,但是月瑤卻仍然堅持下來,每天筆耕不綴。
當然,沒花壘說得這麼夸張,月瑤的手起了繭子是不假,但是也不可能在一年之間就會起厚厚的繭子。
月瑤忘了一眼花蕾,叱道:”多嘴。”
若蘭有些意外,但是想想卻是在情理之中,天賦在好也得勤奮練習。天賦加上汗水才能成功,若是月瑤一直這樣下去以后也許能成為書法大師了。
若蘭看著月瑤那不在意的神情,忍不住笑著問道:”那你們姑娘除了練字還做什麼?”每天三個時辰練字,其他時辰做什麼?以若蘭對月瑤的了解,不該是玩樂。
花蕾才不管月瑤的警告,答道:”姑娘除了練字就是刺繡,閒暇了就看看書,累了就在院子裡走走。”她真覺得他們家姑娘生活太單調了,單調得讓她都看不過眼。花蕾說完后又加了一句:”姑娘現在大半時間抄寫經書。”
月瑤答道,”茶經、醫書、游記等書都看,有時候也看看詩詞方面的書,我看書是為了消遣,所以不侷哪一類。”
若蘭由衷感嘆道:”表妹真是勤奮。”
夸得月瑤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