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迎春詫異地打量他一番:“傅辰安,你是不是不行啊?”
還沒做呢,就累成這樣?
傅辰安:???
他扭頭看著肖迎春,微微瞇起的眼中,警告意味毫不掩飾:“迎迎,我勸你不要引火燒身!”
天知道在關鍵時刻剎車,他花了多少意志力!
肖迎春抿著嘴“咕咕”悶笑了起來。
片刻后,在傅辰安越來越黑的臉色中,肖迎春終于收了笑容,一臉嚴肅地側頭盯著他的眼睛。
“為什么不繼續?”
為什么要在關鍵時刻剎車?
肖迎春知道對男人來說,這很難。
縱然肖迎春自己沒經驗,也不妨礙她擁有豐富的理論知識——這個時代獲取信息實在太方便了。
傅辰安深深地看了肖迎春一眼,終于投降,將她撈進懷中,下巴頦頂著她的頭頂發旋,緊緊摟住。
力氣大得像是要把她嵌入胸腔中,肖迎春呼吸都困難了!
“你是中了藥才……我不能趁人之危。”
若是她清醒的時候,發出如此清晰明了的邀請,他估計早就忍不住了。
懷中的小娘子奮力抬頭,露出半截臉來,執著地問:“你確定不是身體有問題?”
傅辰安咬牙切齒:“你自己感受一下?!”
肖迎春感受了一下:嗯……確實沒問題,太沒問題了……
兩個人平靜了氣息,傅辰安松開手,肖迎春腦袋枕著傅辰安的大腿,明明沒做,卻像是心更靠近了似的。
肖迎春拉著傅辰安的袖子研究邊緣的金線刺繡:“我過來以后,敏國公府后來發生了什么事?”
傅辰安手在肖迎春頭頂一下一下地摩挲,整個人透著慵懶:“想知道?”
肖迎春點點頭:當然想知道。
“我帶你過去看看?”
兩個人換回之前的衣裳,胡亂用發釵綰發。
等傅辰安先過去,回宮定位,再次過來牽她過去,肖迎春出現在了天武皇宮。
東宮暖閣中,寧遠侯夫人將事情的始末都講給了肖迎春聽。
寧遠侯夫人拿走的酒杯經過確認,里面放了藥。
不過這藥需要跟熏香配合才會起效。
而敏國公夫人這一桌的糯米甜酒沒放藥,放藥的是未婚貴女們坐的那一桌。
原本敏國公夫人設想得很好:她們一群已婚婦人去捉奸,縱然看到什么,也不至于太過。
貴女們是絕對不會去的,自然也無損清譽。
可誰曾想,同樣喝了糯米甜酒的秦玉容居然被丟進了房間……
秦玉容眼下名聲已經毀了,肯定是不能再進宮,可敏國公夫人卻嫌棄秦家只是商賈人家,配不上自家的嫡次子。
她想讓兒子納秦玉容為妾就算了。
秦玉容家中豪奢,來京中本就是為了尋一門好親事,怎么可能愿意給媽寶男郎永順做妾室?
聽說如今敏國公府中正鬧得厲害,郎永順難得地堅持,要娶秦玉容,秦玉容也要死要活的……
妾肖迎春聽得目瞪口呆,只覺得酣暢淋漓!
活該!
寧遠侯夫人擔心肖迎春,這會兒就耐著性子一點點給肖迎春分析。
“事情沒那么簡單。”
“敏國公府的嫡次子跟表妹好了,這本不是什么大事,然而被親娘當眾……”捉奸,就不一樣了。
“敏國公府的聲譽受損,府中的姑娘婚配也會受到影響。”
“人們不會將過錯都怪在那位表小姐身上,卻會覺得敏國公府家教不嚴,孩子被教歪了。”
“而且今日去做客的人不少,事情定然會傳出去。”
“誰也不是傻子,敏國公夫人一開始可是說了要去找你的。”
因此大家回頭一想,也就知道,敏國公夫人這個毒計是沖著肖迎春去的。
再深一層,肖迎春是太子殿下心尖尖上的人,出入都是同行同止的,倆人還時不時公然牽著手。
敏國公府對肖迎春下手……這心思就昭然若揭。
這樣公然挑釁皇家,有腦子的都不會做。
可詭異的是:敏國公府不僅做了,還做得如此拙劣,就像是在刻意打皇家的臉面。
傅家父子是以傅家軍打下的江山,治好一個國家不一定能行,弄死一個敏國公手拿把掐。
敏國公為何如此膽大?!
他跟皇家叫板的本錢和底氣是什么?
他又為什么要這樣做?!
這件事不僅寧遠侯府和外界各家好奇,就是皇帝和太子爺也很警惕。
因此事情發生后,皇帝的暗衛已經將敏國公府盯得鐵桶一般。
陛下口諭:離開敏國公府的每一個人都必須有人跟著,接觸的每一個人都需仔細調查……
肖迎春沒想到看似宅斗搶男人的戲碼后面,居然還連著前朝,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這個宮,果然進不得!
寧遠侯夫人見肖迎春這樣吃驚,又擔心嚇著了她:“你也不必擔心,太子殿下看重你,不會叫你陷入危險。”
肖迎春看了一眼傅辰安:危險不就是這位和他爹帶來的嗎?
咳嗽兩聲,肖迎春誠懇地謝謝寧遠侯夫人今日的維護和提醒。
寧遠侯夫人颯然一笑:“哪怕不是因為太子的囑咐,只憑你對傅家軍的上心,我也必須要照顧好你,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確定肖迎春沒有別的問題需要自己解答,寧遠侯夫人告辭離開,誰知剛出東宮,卻迎面碰上了皇帝傅忠海。
兩個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寧遠侯夫人俯身行禮。
“拜見陛下,吾皇……”
一雙粗糙的大手扶住寧遠侯夫人:“姐姐跟我論這個做什么……”
寧遠侯夫人在被扶住的瞬間,卻像是條件反射一般,反手就扣向皇帝陛下的手腕。
傅忠海也如同條件反射,立刻就脫開手,腳下往寧遠侯夫人的膝蓋處踢了過去。
寧遠侯夫人一躍躲開,傅忠海眼神卻亮了,鞣身而上,追著就過去了!
兩個人在空曠寬敞的院子里打得砰砰作響,有來有回,那胳膊腿兒像是木頭做的,碰撞間不知道疼痛一般。
跟著伺候的幾個年輕內監嚇得都呆住了,等反應過來,就準備喊“護駕”。
呂大伴壓低了聲音喝止:“閉嘴!站這兒看著!別摻和!”
幾個內監:!!!
這都打起來了,還不讓叫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騰挪輾轉對打的兩個人。
拳來腳往之間,寧遠侯夫人拽住了傅忠海的一條胳膊,傅忠海卻一個轉身,繞到了寧遠侯夫人身后,另一條胳膊勒住了寧遠侯夫人的喉嚨,將寧遠侯夫人控在了懷中。
兩個人誰也不愿意撒手,拉扯了兩下也沒能松開,保持著詭異又親密的姿勢,竟僵持住了。
“姐姐,這套動作,你可熟悉?”
傅忠海低聲的問詢仿佛呢喃,在寧遠侯夫人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