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安愛吃,也能吃,他們動輒都會找傅辰安去各種好吃的地方吃吃喝喝。
有時候他們也會請傅辰安去醉紅樓喝花酒,奈何傅辰安說自己舊傷未愈,大夫不讓他碰女人。
說是一旦提早開葷,會影響以后的子嗣。
因此傅辰安每每跟他們一起去醉紅樓,都只會叫人唱曲吃點心,一來二去倒是混得挺熟悉。
幾個人嘻嘻哈哈說著場面話,刑部侍郎家的庶子程意規率先開口:“辰安,你看你手里捧著個金飯碗,怎么東西賣那么便宜?”
“你賣便宜了,我們也不好賣貴了不是?”
“攏共就咱們幾家人在賣,這個價格咱們完全可以往高了賣啊?”
“這樣大家也能一起發財不是?”
傅辰安看了眾人幾眼,神色“很為難”。
“我這若是賺太多了,只怕人家會說長道短,我只想養活家小,日子過得稍微好點兒……”
大家心里都清楚:傅家只得父子兩個,且皇帝忌憚。
如今元帥在前線保家衛國,傅辰安在京城做個閑人(人質)。
若是傅辰安一門心思鉆進錢眼里,賺取大量財富,皇帝顯然會更不放心。
世家公子們互相對視一眼,頓時就笑了。
還是程意規當嘴替:“若是傅將軍不介意,倒不如以后陶陶記直接就別開了。”
“您只管照著您現在陶陶記對外賣的價給我們,我們給您賣到大江南北去!”
“西斯老板不是說了嘛,每批發給我們一百兩銀子的貨,您從中得三兩銀子。”
“當初若不是你幫我們在西斯老板面前說了好話,說不定西斯老板就不選我們幾個合作呢?”
“所以我們幾家商量了一下,愿意再在這個基礎上,給你增加一成利。”
“也就是每從你這兒拿走一百兩銀子的東西,我們再額外分你十兩銀子。”
“這樣您就不必再費勁一個一個去賣了?”
“你放心,這事兒不落任何字據,我們都不會對外說的。”
這樣一來,外面人逐漸就會忘記這是傅辰安在賣的東西,對外賣的價錢就全是這幾家說了算。
傅辰安錢沒少賺,卻從此隱身幕后。
乍一聽,這都是為自己考慮的好事,自己應該感動,然后接受這個建議。
可傅辰安卻笑了起來。
如果陶陶記取消零售只做批發,也有壞處。
至少那些表面上不愿意跟自己沾染的朝廷重臣家眷們,自己就接觸不到了。
低頭沉吟片刻后,傅辰安手指頭搓了搓,面帶詢問之色。
“這樣吧,以后我陶陶記的鋪子里,每天往外賣都限量,每樣不超過一百個,但還是這個價。”
“至于他們買不到了需要到各位那里去買,就是各位的本事了,而且我陶陶記只在京城開脂粉鋪子,各位覺得行不行?”
幾個世家公子想了想:“成!”
就算傅辰安不答應,他們也不能公然怎么樣。
畢竟他們還要通過傅辰安進貨呢。
說到底,傅辰安能說出這句話來,已經算是給他們面子了。
世家公子們各回各家,紛紛跟自家長輩們匯報和傅辰安這次談判的過程和結果。
等程意規離開,程維山吩咐身邊的長隨:“你去讓人請夫人來一趟。”
不多時程維山的夫人孫氏就過來了:“老爺叫我過來,是有何事?”
程維山看她一眼,孫氏最近也不知是不是用了那脂粉香膏的緣故,顏色倒是好了幾分。
“我記得菱兒今年十六了吧?”
“是。”孫夫人坐下,心中微微詫異:程菱兒是程維山的庶女,容貌極好,十六歲卻尚未定親。
程維山對這個庶女倒是一貫大方,吃穿用度都快趕上嫡女了。
可孫夫人并不介意。
因為她知道,府中的庶女以后都是要尋個好人家,為自己生的嫡子鋪路助力的。
“你再去暗香街的時候,多帶她去一去。”
“啊?”孫夫人茫然了一瞬。
程維山不滿孫夫人的遲鈍:“先前規兒得了一把弓,說是前朝名弓,我們又不懂這些武人的玩意兒……”
“回頭讓他請傅家小子過來鑒賞一下。”
孫夫人前后一聯系,這才反應過來:“老爺您是想讓菱兒嫁給傅辰安?”
程維山看了孫夫人一眼:“只是讓他跟菱兒接觸接觸,又不是這就定下來,你急什么?”
看上了卻得不到,有時候比直接定了下來更有效。
孫夫人聽了這話,頓時恍然,雖然心中覺得怪異,卻還是應承下來:“好。”
程菱兒的母親是揚州瘦馬,勾男人的手段自然極好,這些年在程維山的授意和默許下,程菱兒學得也是極好。
程維山又讓孫夫人教程菱兒等幾個庶女管賬、管人。
這幾個庶女可是程家向上的敲門磚啊!
平時孫夫人也會帶著幾個庶女出去赴宴走動,可程維山卻極少讓程菱兒跟著出去赴宴。
最珍貴的寶貝,自然要待價而沽。
誰都能看得到豈不是掉價?!
程意規果然也誤會了,臉上帶了期待:“母親的意思是……”
孫夫人神色淡淡的:“我沒有別的意思。”
程意規想了想,明白了:這就是還沒下定決心。
反正不管如何,至少說明了一件事:家中對自己這攤生意算是上心了。
想想也是,自家的東西賣得比陶陶記的貴,一個洗護化妝的套裝能賺五兩銀子,一百套就是五百兩……
若是以后傅辰安成了自家人,自己就能無限量采購,再往各地賣出高價去。
前些時候給大哥書院的老師送一幅畫,就花了好幾千兩銀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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