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自己的姐姐和侄女,陸戟恨得咬牙:“趙潘將長姐和嫻兒關押起來了。”
“這個畜生,簡直不是人。”陸戟罵道。
秦曉檸被陸戟護在懷里,男人一手持劍御敵,一手捂著妻子的眼,生怕她被這血腥場面嚇到。
“你怎么進來的?”陸戟問:“還有這些黑衣死士,是哪里弄來的?”
“我從密道入宮,是賢親王給我的人馬。”
說著,他抬手扒開陸戟蒙著她眼睛的大手:“你專心殺敵,然后咱們沖出去尋找長姐和嫻兒。”
陸戟一面砍人,一面忍不住樂了:“看什么?你不怕?”
“我不怕。”
因為黑衣死士的加入,戰局漸漸扭轉,秦曉檸瞧著這情形,忍不住對著一旁御敵的黎叔道:“你果然沒騙我,這些人,確實利害。”
小老頭終于得到了小主人的夸贊,心里高興:“這些暗衛可是老夫一手調教出來的。”
秦曉檸點頭贊道:“甚好,甚好,黎叔不愧我父王身邊第一能人。”
接連得到小主人夸贊,小老頭樂得合不攏嘴,一刀下去,連殺了四五個敵人,他正在得意,只聽小主人道:“黎叔,這里就交給你了。”
黎叔:“.”
“郡主——”
不待他出口,秦曉檸已經轉過了頭去,對著陸戟道:“走,咱們且去尋找長姐和嫻兒。”
“好!”
只見陸戟幾個輕巧的騰躍,他已經抱著秦曉檸在親衛的掩護下,利落的躍出了重圍。
這小主人,眼里果然只有夫君。
望著烏壓壓的銀甲禁軍,黎叔忍不住微微倒吸了一口涼氣,卻還是不忘沖著秦曉檸叮囑:“郡主一定要注意安全。”
小主人若是有個閃失,他如何有臉面對老主人。
秦曉檸被陸戟抱著沿著殿宇峭壁飛躍,轉頭對著黎叔交代:“這里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拖住一陣子,用不了多久,巡城司的人馬就會殺進來接應。”
陸戟抱著小妻子沿著亭臺殿宇縱身起伏,聞言忍不住問道:“你怎知外頭的人馬會殺進來?”
有陸戟在身側,秦曉檸的心里踏實下來。
她抓著他衣裳,回道:“給他們打打氣啊,不然,面對那么多禁軍,他們便是再有本事,也是寡不敵眾啊。”
陸戟帶著人飛躍,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弧度:“你可真狡猾啊,岳父這幾千暗衛,怕是要折在你手里了,這可是他老人家辛苦半輩子攢下的最大家底,認回你這么個白眼狼女兒,他指不定腸子要悔青了。”
秦曉檸聞言將伏在他胸前的小腦袋探出來:“難道你還沒有下命守在城外那些人馬攻城?”
陸戟嘆了口氣:“我總要先確保長姐和嫻兒的安全才行。”
“趙潘那混小子說了,若是攻城,他便要殺了長姐和嫻兒,我不能冒險。”陸戟解釋道。
秦曉檸琢磨著這里頭的曲折。
若不是為了保全陸太后和陸嫻兒,陸戟也不會只身犯險,既然如此,那眼下也只有先尋到人再說了。
“父王啊,對不住了。”秦曉檸忍不住嘆了口氣。
此刻,在一處隱秘的地下寢殿里。
陸太后背沖著門,緊閉雙眼,可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
趙潘正焦急的在一旁踱著步子,好容易盼到心腹侍衛從外頭進來,他也顧不上君王體面,三兩步上前抓住了人,急著問道:“陸嫻兒呢,可尋到了嗎?”
“稟陛下,整個椒房殿都翻遍了,也沒找到皇后。”
“蠢貨!”趙潘罵了句,遂問道:“其他地方呢,統統派人去找,便是翻遍了皇城,也要將她給朕找出來。”
“外頭的人還在尋找。”侍衛道:“只是禁軍在前頭對付攝政王呢,那邊亂得很,眼下過不去。”
趙潘聞言暴躁道:“她一個女子,也跑不到前殿去。”說著,又急著問道:“前邊的情況怎么樣?禁軍可將陸戟捉拿住了嗎?”
侍衛回道:“本來王統領已經帶著禁軍將攝政王包圍到勤政殿了,眼看著就要將人給拿住,可一隊死士不知怎么悄然潛入進了皇城,有這伙人襄助,攝政王那邊又恢復了士氣。”
“一隊死士?”
趙潘尋思著,急著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大約三千左右吧,人雖不多,但各個都是絕頂高手。”侍衛道。
趙潘并非是先帝傳位,先帝趙澈臨死之前,也沒來得及告知后人有關內宮密道的事。
“難道,這些人是從密道進來的。”趙潘猜測道。
侍衛聞言,恍然道:“那恐怕是了,微臣聽說這伙人是被賢親王的女兒,長樂郡主帶進來的。”
這個歷經了三朝的皇叔,知曉宮內密道之事,倒是不足為奇。
趙潘聞言冷冷一哼:“抓緊去尋皇后。”
待侍衛領命出去,他走到陸太后跟前,聲音里帶著憤恨:“母后,這密道的事,你也該是清楚的吧。”
陸太后沒有睜眼,只冷聲回道:“本宮自然是知曉的。”
趙潘冷笑:“朕就知曉,您始終是跟朕藏著心思。”
她頓了頓,遂在陸太后跟前蹲下,盯著她的臉,問道:“說吧,母后您到底將陸嫻兒藏在哪里了?”
陸太后緩緩睜開了眼,盯著兒子質問道:“你拿自己的母親和妻子要挾自己的親舅舅,趙潘啊,趙潘,你不愧是你爹的兒子,真是夠狠,也足夠無恥。”
“你別跟我提父皇!”
趙潘驟然暴怒了起來,他顫抖著指著陸太后,聲音里強自壓抑著憤怒:“你別以為我不知,我父皇的死因。”
陸太后一愣,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兒子。
“他是被你害死的,對不對?”趙潘捏住了陸太后的脖頸,咬牙切齒的罵道:“你這個心腸狠毒的陸家婦,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父皇。”
陸抬手奮力掰開了兒子牽制自己的手,待緩過了一口氣后,她抬手狠狠的抽了他一記耳光,歇斯底里的吼道:“沒錯,是我殺了趙澈。”
她淚如雨下,失望的望著自己辛苦養大的兒子,聲音哽咽,激動的情緒難以抑制。
“我不殺他,他就要殺了我,殺了你。”她指著兒子罵道:“若不是我,不是你舅父,不是陸家的庇護,你這小畜生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