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陰沉著小臉兒,一面嗑著瓜子,一面狀若無心的去看戲,小戲漸漸達到高潮,她的神情漸漸專注起來,隨著劇情的發展,一會跟著嗤嗤的笑,一會兒又隨之默默垂淚。
看得投入,連瓜子也顧不上嗑了。
小姑娘在看戲,陸戟在看她,時不時的將剝好的瓜子送到她嘴里去,小姑娘的感情全在被小戲吸引,也顧不上與他置氣了。
男人無論心里多氣她,但這一刻,她能乖順的好生待在他身側,男人便忍不住心軟。
不舍得再生她的氣。
哪怕他要狠心拋下他離開,他也自欺欺人的認為那是因為她還小,心思不定,不過是一時貪玩罷了。
這場戲到了煽情的橋段,小姑娘又忍不住落淚,嗚嗚咽咽的將頭歪在男人的肩上。
陸戟展臂很自然的將人攬住。
歲月靜好,希望這一切能永遠。
直到小戲結束,小姑娘才反應過來,忙從男人身上起來,自顧理了理衣裳,復又板起了小臉兒。
又不給他好臉色了。
陸戟樂了,吩咐戲園子的老板:“方才唱的那出戲,再唱一遍來。”
世子爺吩咐,嘁嘁喳喳的鼓樂聲再次響起,那幾個戲子重新登臺,熟悉的旋律,熟悉的劇情,又一次上演。
小姑娘看得和上次一樣出神。
早已經看爛了的小戲,她每次還是依舊能看得津津有味兒。
如此念舊,怎的就單單對自己不念舊情呢。
哎!還是年紀小。
不懂事呢。
陸戟為小姑娘找好了借口,依舊耐著性子為她剝瓜子吃。
這一出剛剛唱完,外頭的小丫鬟進來回話,道:“世子爺,表姑娘帶著禮物來給您賀辰。”
陸戟聞言下意識的看向身側的人,小姑娘的柳眉已經蹙了起來,小臉兒上的顏色也更冷了。
說話間,王鳳儀已經隨著小丫鬟走了過來。
她見陸戟和秦曉檸正在聽戲,遂笑著道:“表哥好興致啊。”
陸戟聞言淡淡的回道:“不過是阿檸喜歡聽戲,我這才命他們來唱的。”
不過是個妾室,居然能勞動主君特意為她請戲班子唱堂會,當著自己的面,陸戟又這般毫不掩飾。
王鳳儀又忍不住嫉妒心泛濫。
但面上還是端住了。
深愛了一個人,就會讓人情不自禁的低微。
王鳳儀扯出一個笑臉兒:“聽聞今日是表哥生辰,我為表哥準備了個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表哥別嫌棄。”
說著,從身側的婢女手里拿過一方小盒子,里面裝著的,竟是兩方貴重的徽墨。
“知曉表哥的書法堪稱一絕,這個是我多年前所得,一直留著沒舍得用,今日就當做生辰禮送給表哥吧。”
女人說著話,臉上帶笑,一副端莊賢惠的模樣。
不待陸戟反應,秦曉檸緩緩起身,對著陸戟微微一禮,開口道:“不在這里打擾世子爺和表姑娘了,妾身這就告退。”
說罷,轉身就要走,卻被陸戟給拉住手腕:“你做什么去?不聽戲了?”
小姑娘轉過身來,木著小臉兒回道:“既然表姑娘來了,世子爺自然該和未婚妻一同聽戲才合適,妾身知曉自己的身份,自然是該回避的。”
說完,她奮力掙脫的陸戟的大手,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那王鳳儀既然都用陰招羞辱于她了,小姑娘不打算再與其虛與委蛇。
什么將來在她手底下討生活的事,她從沒這個打算。
這次沒跑成,她還是會找機會離開。
這次,她離開的決心更強烈了。
這人還沒過門呢,就輕易讓她和陸戟鬧了這么大的矛盾,等到將來,自己還指不定要吃她多少暗虧。
人家是妻,她不過是妾,怎么說,都是她吃虧的多。
她才不愿意受這王家女的欺負呢。
不想看陸戟和你王氏女在一起的樣子,待回到了后抱廈,小姑娘先是關上了窗子,然后開始唏哩呼嚕的收拾東西。
他氣陸戟的討厭。
既然請她看戲,為甚又讓那王鳳儀來。
這男人,心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難道還想坐享齊人之福,眼看著妻妾和睦的好戲呢嗎?
真是越想越氣,小姑娘索性將晌午陸戟送她那兩條徽墨從袖袋里掏出來,氣呼呼的扔在了桌子上。
不稀罕要他的東西。
她拎起自己的小包裹氣鼓鼓的剛踏出門檻,與迎面進來的陸戟險些撞了個滿懷。
男人睨著她,冷聲開口:“怎的?又要走?”
小姑娘白了他一眼:“怎么不跟那王氏女在外頭膩歪了?”
陸戟沒言語,抬手去奪她手里的小包裹,嘴上恨恨道:“稍微不順著你脾氣就要走人,我真是將你慣出毛病了是吧?”
小姑娘撕扯著與男人爭搶那小包裹,冷哼著道:“我一個妾室,哪里配住這主屋,我這就回自己的小跨院去就是了。”
只是她到底力氣小,陸戟不費吹灰之力便奪下了包裹,她又伸手去奪,陸戟將那小包裹擎著舉過頭頂,小姑娘跳著腳:“你還我。”
男人冷笑,也不言語,就那么舉著手瞧著亂跳著的小姑娘。
見奪不過來,小姑娘干脆放棄,遂扭身就要自顧出去,卻被男人給拎了回來,接著,他扔下手里的東西,開始抱著她親吻。
吻得很霸道。
小人兒剛開始還能奮力的掙扎,沒一會兒功夫,便被吻到虛脫,男人的吻密不透風,任她喘不上氣來,他依舊不肯放開,直到她最終嗚咽著哭出來,他才放開。
小女人大口的呼了兩口氣,然后扭頭狠狠的白了眼男人,當著他的面,嫌棄拿出帕子擦嘴。
瞥著她最后這個故意慪人的動作,男人徹底黑了臉,手臂猛的一帶,復又將人給攬進懷里,這回,發了狠一樣,吻得比方才還好兇狠。
小女人粉拳捶著他,他卻愈加狠了,像是要將人給生吞入腹一樣。
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晶瑩的淚珠子撲在兩人的面上,男人也不顧她的哭求,雙眸吻到猩紅。
小女人堅持不住,漸漸癱軟了下去,被男人的大手攬住,抵在墻壁上,繼續發狠的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