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異口同聲，林海看到女孩窘迫的表情，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這是周玘死后，他唯一感到輕松的時刻。
“不好意思，我因為生病失去了之前的記憶，所有的事我都不記得了”孫昕低頭解釋。
“不要跟陌生人說這么多個人信息。”林海看她毫無戒備，忍不住就要嘮叨幾句，說完后又補充了句。
“我不算。但是你要對別人小心一點。”
“嗯！”女孩乖巧地點頭。
這反應又讓林海的心被針戳了下，她好多小習慣都很像周玘。
這要換做之前的林三少，他肯定會要這女孩的聯系方式，然后問人家多少錢，順勢就把人包下來。
就像他當初對周玘那樣。
但此刻，林海只是默默地看著她轉身，在她走了幾步后，又想起什么。
“喂，那個——”
孫昕停下，轉身看著他。
林海從兜里掏出那枚于檸給他的符，遞給孫昕。
“這個，你拿著。”
“什么呀？”
“快遞小哥送滿100單隨機給客戶的贈品，據說能實現心愿，送你吧。”
林海把符塞她手里，也不管她是什么反應，開車門上了車。
他的心愿已經不可能實現了。
不如把希望送給別人。
尊重女性，不做讓自己后悔的事，這是玘玘用命教會他的事。
銀灰色的布加迪消失在道路的盡頭，孫昕握著符，放在鼻子下輕嗅。
是皮革香調混著朗姆酒的味道，像是冬日清晨的第一縷晨曦，凜冽又帶著暖意，是他身上的味道。
好聞得讓她心安，就好像曾經有個這樣的人，曾經溫暖過她一般，在寒冬里給過她溫暖
林海回到車上就再也沒回頭，但他心里卻不自覺地想著剛那個姑娘此時的反應。
“我想起來了！”
司機突兀的話打斷了林海的思路，他不悅地睜眼。
“三少，我想起那個女的是誰了！她是秦老板的小三！”
“哪個秦老板？”林海蹙眉，小三這個詞，跟剛那姑娘放在一起，說不出的別扭。
“就是做珠寶生意的那個，前幾天死了，他老婆哭得跟什么似的，他家司機跟我認識，關于這女的，我知道的事可多了。”
“哦？”林海睜開眼，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司機看老板想聽，就巴拉巴拉地把孫蘭英之前做過的事都抖出來了。
他雖然是林家的司機，但是豪門司機之間也相互認識，孫蘭英在小三界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把人家原配氣到乳腺癌，名聲在外，無人不知。
司機說完，瞄瞄林海，見他沒什么表情，就繼續說道。
“三少，您這樣的身價找什么樣的女人沒有，要挑也挑個干凈的大學生，何必找別人用過的二手貨？”
能讓林三少耐著性子聽這么久的，肯定是對那女的有點意思，司機也是林家的老人兒了，知道林三少就喜歡涉世不深的小雛，怕他踩雷，特意說得詳細些。
“哦，她是二手貨，那我是幾手貨？”林海淡淡道。
司機嘴大得能飛進去一只蒼蠅，這，這，這不是送命題嗎，這讓他怎么回答？
“三少，您是男人，這都是風流韻事，她是女人，不知檢點，這怎么能混為一談？”
“有什么不一樣嗎？”林海嘲諷地勾起嘴角。
如果性別調轉，他是個女人，他的“歷史戰績”比給人當小三要惡劣得多。
可沒有人說過他半個不字。
就因為他有錢，就因為他是林家三少，就因為他是個男人。
爛，就是爛，沒什么好辯解的，他過去做錯了，但他不想一直錯下去了。
因為有個人，為了他付出了魂飛魄散的代價，他如果還跟以前一樣，太對不起她了。
林海把頭轉向車外。
今天的天氣特別好，陽光充足。
這么好的天氣，他好久沒看到了。
又或者說，好天氣常有，但欣賞好天氣的心卻不常在。
只可惜，那個能陪他一起看陽光的女孩，已經不在了。
于檸是在3個小時后，才看到手機上孫昕的未接電話，點開微信，孫昕果然給她發了消息。
大概是看到她沒回，才打電話給她。
除了孫昕，還有幾通未接來電，有五師兄打的，還有幾個未接來電。
“忙什么呢，都要吃晚飯了。”林錚赤著上身，一臉饜足地從后摟著她的腰。
于檸踩了他腳一下，順便附上白眼一枚。
“你也知道要晚飯了？！”
這家伙太不知節制了！
大白天的就糊弄她，還說什么看他弟弟——呸，不要臉！
她要是知道看著這玩意，肯定會多看幾眼——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打拳的體力果然好——好像這也不是重點。
于檸腦子里瞬間閃過幾個畫面，感覺這會讓她再畫幾個戀愛符，她也是可以畫的。
“我當然知道要晚飯，要不我能這么克制嗎？”林錚還沒吃飽，對一個憋了快三十年的老男人來說，就這兩次，根本不能解決問題。
主要是他心疼夫人，怕夫人餓肚子，這才勉為其難地委屈了他的小兄弟暫停，要不他還能再發揮一會。
“您怕不是對克制有什么誤解？”于檸使勁翻白眼，順勢在搜索欄輸入：亞洲男性平均時長
“你自己看，平均10分鐘左右，中位數是68分鐘！”
她把搜出來的結果展示給他看，林錚順手把手機接過來丟一邊，按著她就要親，嘴里還念念有詞。
“人云亦云信不得，實踐出真知——咱們再實踐一次，破除迷信？”
于檸一拳錘他肚子上，當然是不用力的那種，她這力氣真要使勁他就是耐打也禁不住。
“你起開！我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林錚識趣地做了個請的手勢，乖乖遞上手機。
他倒也不是那種不分場合礙事的男人——等晚上繼續，一晚上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豈不快哉？
于檸按順序回電話，最先兩個未接來電都是同道中人，跟她打聽那個在app上畫戀愛符的結丹中階是誰。
于檸突破的事暫時還沒人知道，但是她以寧山的名義發帖，還是有很多人關注的，以為寧山秘密培養了人才。
對于這種打探情報的，于檸一律含糊其辭，只說對方不愿意透露信息，無可奉告。
林錚在邊上，偷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