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看著非常像林夫人。
于檸正想仔細看清楚，那人進了商場。
林夫人怎么會來這里？于檸蹙眉，低頭問黑貓。
“你看仔細了嗎，是她嗎？”
“喵！”瞅著很像！
林錚也只看到了一個背影，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就是賈阮阮。
“如果是她就好了，上次她糊弄我去T國，我還沒來得及跟她算這筆賬，遇到了剛好要債。”
于檸還惦記著那筆賬呢，她回來后也曾嘗試打電話聯系林夫人。
但發消息林夫人不回，打電話她不接，擺明了要賴賬。
現在遇到了，甭管林夫人來這的目的是什么，于檸都打算把這筆陳年舊賬好好算一算。
于檸帶著貓追到商場里，這會商場門可羅雀，沒什么人。
一眼望過去，并沒發現林夫人的蹤跡。
于檸摸了摸黑貓的頭。
“能聞到嗎？”
“”他是貓，不是狗，謝謝。
于檸打算去監控室調監控，本以為這件事很容易做到，讓小葵跟商場負責人說一聲就行。
但是出了點插曲。
原來小葵并不是受雇于商場。
這商場是個綜合商場，里面有很多商鋪和品牌，小葵是受雇其中一家比較大的珠寶品牌。
于檸剛還覺得這么大的商場酬金50萬太少了，原來只是其中一個品牌，那就不奇怪了。
雇主的要求很簡單，甭管這大環境怎么糟糕，只要保證他們品牌盈利就行。
“只求財？”于檸以為自己漏聽了什么。
小葵撇嘴，沒聽錯，只求財。
“員工死活不管了？”于檸繼續問。
小葵再撇嘴，嗯，不管了。
要不怎么說，萬惡的資本家呢。
哪怕是明知道商場這磁場不對，也只求財，不問平安。
“一會見到人，告訴他們，加20萬，增加一項保平安的效果。”
“資本家舍不得錢吧？”小葵為難道。
“在這種地方開店，員工的生命財產安全都不能保障，即便是臟東西作祟把人害死了，可勞動法里沒有臟東西害人不用賠償這一條吧？死一個員工賠償款也不止20萬。”
于檸說完又覺得自己開價太過溫和，又補充了句。
“加50萬比較合理。”
小葵雖然覺得于檸說的非常有道理，但總覺得資本家的錢沒那么容易掏。
“一會我來負責談判。”于檸下定決心。
就是鐵公雞，她也要拽幾根毛下來。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商場辦公室，監控就在這里面，廣播也在。
辦公室門敞開著，里面有兩個人正在喝茶聊天，于檸敲敲門，二人齊刷刷地看向于檸。
“我想看商場監控。”
這兩人先是一愣，很快回過神。
公事公辦地說道：“抱歉女士，我們有規定，監控不能給外人看。”
這也在于檸的意料當中，這些大型商場都有員工守則，這些都是寫在服務流程里，監控不會什么人都給看。
“那就抱歉了。”于檸說罷從兜里掏出個酒瓶，又抽出包里的柳條，在那兩人看神經病的眼神里，把酒噴在柳條上。
“叫保安吧？”工作人員看向同事，“這不會又是拍段子的主播吧？”
他們這都快成網紅打卡地了，很多主播都過來打卡，還有拍各種段子的。
見多了這些精神不正常的人類，覺得于檸也是拍段子的。
“靈光開眼，邪魔現，出來！”于檸一揮柳條，屋內咻地卷起一道小陰風。
兩工作人員眼見著墻角多了個人影，頭是破的，白的紅的一片。
“啊！！！鬼啊！！！”
兩工作人員跳起來，撒腿就往外跑，嚇得不輕。
小葵瞠目結舌，檸小祖，這也太猛了吧？
“回來。”于檸一把拽著其中一個人的領子，把人拽到自己跟前。
那人臉都嚇白了，腿肚子直抖。
雖然早就聽說他們這座大廈邪門事不少，但他剛入職，還是頭回見到。
“那個地縛靈一直在你們屋里，我只是順手讓你們看到而已，不是我招來的。”
于檸解釋。
她一進屋就看到了。
這個地縛靈暫時沒有害人的心思，應該就是之前那個路人講的，生意失敗跳樓自盡的老板。
自殺的人是不能投胎的，作為懲罰要變成地縛靈。
“地縛靈雖然沒有主動害你們的心思，但是你們經常跟他共處一室，運勢會受到影響，我看你面相里已經有陰絲纏繞，最近挺倒霉的吧？”
“”這位年輕的小哥嚇得說不出話，只能面色慘白地看著于檸，心說，他可不就倒霉嗎。
同事跑了，他被抓著看那玩意！
小哥用眼角余光看了眼墻角那玩意，唉呀媽呀，嚇死個人了！
“你幫我調監控，我送你個護身符，讓你即便是跟地縛靈同處一室，也不會被他影響到運勢。”
小哥嘴唇哆嗦，“你就不能把他送走？”
這不是影響運勢的問題，這太嚇人了！
“地縛靈送不走的。”于檸折斷柳條，法術消失，小哥就看不到地縛靈了。
但他知道，那玩意還在。
迫于壓力，只能忍著心底的恐懼幫于檸調監控，小葵則是溜達到墻角，她是能看到那個地縛靈的。
趁著于檸查監控的功夫，小葵蹲下來，跟那個地縛靈聊天。
“哎，哥們，你在這多久了？這商場怎么回事啊？”
那個地縛靈眼神呆滯，鬼眼無光，神態空洞，對小葵的提問充耳不聞，嘴里反復的叨念著：
“我不服，我不服我怎么會虧呢，老天沒眼！”
小葵失望地站起身。
“已經沒有神志了，只剩下一點執念，哎，都死了還惦記賠本的事呢。”
于檸之前也遇到過一個地縛靈，就是被賈情情搶了學籍跳河的張同學。
那個就有神志，甚至還保留了一部分人類的情感。
不過臟東西和臟東西之間的差距也蠻大的，張同學那種地縛靈畢竟是少數，大部分還是跟眼前的這個臟東西似的，已經沒有了人類的情感甚至也沒有了記憶。
只剩下生前最強烈的執念，可悲又可憐。
“暫停。”于檸讓工作人員把監控暫停放大。
雖然帶著墨鏡，但那個人，的確是林夫人。
她進了商場就跟一個中年男人匯合，二人并肩走入拐角，進了監控盲區，然后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