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檸打從有記憶起，還沒這么闊過。
黑貓有點不明白，她們這行這么賺錢，看一次都幾十萬的，她那幾個牛逼plus的師兄們，據說出一次都上百萬。
怎么把他的小姑娘窮的住酒店都要快捷酒店呢？
中個500萬開心成這樣。
“喵？”賺的錢，都哪兒去了？
“你也看到了，我們收費是不便宜的，可是大多時候，我們也只是過路財神。錢收上來，要上下打點，我們要考慮的除了錢，還有功德”
給陰差的好處費，紙扎品和紙錢買是不需要多少錢的，但是燒時卻是要看功德的，否則燒也是白燒。
功德不夠，就得去黑市拿錢買，有些人窮瘋了什么都賣，包括功德。
虧欠功德什么下場，看投胎三輩子當狗的渣男和50萬次蟑螂的老太太就知道了，黑市賣功德的人只管今天不管明天。
于檸她們這些修道之人卻不能不管功德，拆東墻補西墻，剛入行時手頭真沒多少錢。
玄學這口飯，不是誰都能吃。
“喵？”那數量也不對吧。
林錚不是想查未婚妻的賬，他擔心她年紀小，被騙了。
上次在T國，檸檸管那個被果子附身的經理要了200萬，一轉身，就把那200萬轉走了。
雖然轉到哪個賬號他沒看到，但他記得有這件事。
她平日里省吃儉用，給這些錢倒是很快。
“還有一部分，也是花銷的大頭，是轉到公賬，有大用處的。”
“喵喵喵？”什么大用處？
“”我師門有位前輩，做了件特別損功德的事，我們這幾代人都在填這個坑。不只是我，所有師兄弟都是要填的。”
“喵！”臭不要臉！這不吸血鬼嗎
是什么樣的老登，欠債需要晚輩還？自己不會當牛做馬還賬？
“你不要擔心我，這些事我拜師時都知道，大家都是在知情后才簽了契約的，我們是自愿的。”
寧山這一門的人，都是知道要還這么個祖宗賬的，大家也都是自愿按比例繳納。
于檸把這個理解為助學貸款，拜師時師父說了，教本領，是要有代價的，同意了才拜師。
“喵？”那要還多久？
“還清相應的數字就可以了，我的師兄們都還完了，我再有個幾年也差不多。以后我再挑幾個順手的徒弟，她們轉公賬，也有我的提成。”
黑貓眼瞇成一條線，發展下線？
聽起來怎么跟傳銷差不多？
他真的很好奇，那位欠下巨款的老祖宗，到底干了什么，讓這么多晚輩還了幾代還沒還清。
這怕不是把天捅破了吧？
“祖宗傳授本領，總不能對祖宗貼臉開大吧？”于檸聳肩。
好在這個“助學貸款”也是有規定的，只收取她們做法事賺的錢，其他收入，比如彩票啊，打賭什么的，都是于檸自己的個人收入。
“走，帶你吃好的去。”
于檸把貓揣兜里。
本想吃完大餐就回酒店，但是平日里很聽話的小貓今兒也不知道怎么了，對著她的衣服又抓又咬的，似乎不撓個洞不罷休。
于檸猜他可能是覺得兜太小不舒服，又帶著貓去了商場。
她對衣服穿搭沒什么特殊的渴望，都是隨便買的。
當年在于家時，于家的傭人都比她穿得好，吳燕專門拿別人的剩衣服給她穿，小時候還經常因為穿的破被同學笑話。
后來自己打工，有錢買新衣服了，也是挑便宜的買。
再后來經濟稍微寬裕點了，習慣也養成了，都是網購的。
今天是貓有意見了，剛好她也沒帶換洗衣服，就想著隨便買套換洗的。
材質面料品牌都沒什么要求，唯一的要求，就是兜要在衣服正中間，必須要上開口，而且要足夠寬。
方便她的貓能夠擁有最佳視角，以及寬闊的空間。
小家伙拒絕貓包，只能挑能隨身帶它的衣服。
本以為這個需求很簡單，結果，整個商場從一樓到頂樓繞一圈，也只有一家輕奢品牌有一款衛衣滿足這個需求。
于檸看了下價格，平平無奇的小衛衣，竟然要6000多。
這對她來說是有點貴了，不過那個兜，做得的確很讓她滿意，剛好她現在又中彩票有了閑錢，咬咬牙也不是不能買。
“您好，這個有我穿的號嗎？”于檸指著那件衛衣問。
一旁的柜姐斜眼看她，見她一身國產便宜貨，眼里的鄙夷就多了幾分，故意不回她。
于檸以為自己聲音小了，又重復了一遍。
sa扣著指甲頭也不抬，用漫不經心低態度懶懶道：“沒有折扣哦”
“我沒有問折扣，我問的是尺寸。”
sa再次看向她，上下掃了幾眼，視線落在她兜里的黑貓上。
“呀！！！你怎么把貓帶進來了，哦”
“你們商場門口有標識，寵物友好。”于檸進商場前，特意看了眼讓不讓進。
“我們這是奢侈品，你的貓毛弄到我們商品上很不方便，女士，請你離開，哦”
“你們店鋪也貼著寵物友好標識，我看了，我的貓符合要求。”
寵物友好的商場會標注，表示可以帶寵物走公共區域。
商場里品牌眾多，每家要求都不同，寵物友好的店鋪也會在店里標注，于檸挑的都是讓帶寵物進的店鋪，流程沒問題。
“我們只服務尊貴vip的寵物，我看你這也不是品種貓，哦”
如果不是于檸手快，黑貓就竄出去了。
早就看這個sa不爽了，狗眼看人低，瞧不起誰呢？
“你沒有資格攆顧客出去。”于檸坐下了，態度不卑不亢，眼神卻很堅定。
本來一件衣服買不買，問題不大。
但是用這種態度，那她就要穩一穩道心了。
“把你們經理叫過來。”
“經理不在哦”sa用那種欠欠的口吻回于檸，擺明了不怵她。
“哦。”
“女士，請你離開哦”
“我是消費者，你沒有拒絕服務的權利。”
“花錢才叫消費者，你又沒有買我們的商品，你算什么消費者，哦”
“嗯。”于檸按下停止鍵，取證完成。
這段錄像，足夠她投訴了。
先找商場再找品牌接著找315，都不管就打工商。
學法的，這套流程，她還是很順手的。
于檸打算當著sa的面做這些，背地里捅咕沒意思，有仇當場報。
剛撥了一個號，一個冷冷的男聲傳來。
“這就是貴公司員工的素質？真讓我開眼。”
于檸聞聲抬頭，她和黑貓同時感到驚訝。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