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世銘頗為理解,開口就回了一句。
“王爺說的是,裴家軍將士守護漢州和我大綏百姓多年,他們的所在之處確實應該多加保護,才能更隱蔽一些,因此王爺做的對,我等沒有意見。”
他開口后,官員們也跟著說出了一樣的話,宋時也并不在乎這些,如今心心念念的都是要見到姜時愿了,想到這里就不免抖擻一番,而后就看到裴子謖帶著眾人走了出來。
他為首,身后跟著的皆是裴家軍的副將們,只不過其中并未有裴子杳的身影,自然更不可能會有姜時愿。
宋時也見此,臉色就沉了沉,而漢王對于她的出現與否并不甚在乎,更多的是關心裴子杳。
“阿杳呢?怎么不見回來?”
“她在練兵,一來一去的得耽誤好幾日的時間,所以我就沒有讓她再往回趕了,還請王爺見諒。”
裴子杳練的那支騎兵情況如何漢王還是清楚的,所以他聽到裴子謖說這話的時候就點點頭,畢竟只是這樣子給大家看,也不至于真的要耽誤了練兵的進度,因此就笑著說了一句。
“她練兵的癮倒是比得上你當年的那股折騰勁兒了,看樣子不用多日,我大綏又要出一位鼎鼎大名的女將軍了。”
聽到這樣的話,一旁的裴老帥面上閃過一絲滿意。
他雖然和裴夫人感情不深,但是不得不說她生的這三個孩子確實都是人中龍鳳,裴子謖執掌軍中,龍鳳胎也一樣可以獨當一面,只不過年歲還有些小,需要再多歷練歷練,所以就對著漢王謙虛地說了一句。
“不過是些小打小鬧罷了,王爺就莫要再夸了,臣真怕他們幾人尾巴都得翹到天上去。”
“裴老帥此話不對,他們兄妹三人確實是厲害的,所以多夸贊幾句也是應得的,不是嗎?”
見此裴老帥也沒多話,漢王對于裴家的事情還是了解頗多的,因此從一定程度上他會更偏向于處境艱難些的裴子謖三兄妹,很多時候聯想到自己當年也是在這樣的境遇之中逆境重生,所以對三人都格外的疼惜。
而裴老帥更是淡定,只要最后掌權的是他裴家人,他倒是無所謂,眾人見此心中也是再一次印證了那句話,漢王確實對裴子謖及其弟妹的關心超出一切。
漢王世子臉歪著,覺得自己的父王未免做的太過火了些!
從前就在漢州官員面前這樣也就不說了,但今日在場的都是西京城來的官員,如此不是將他置于火上烤嗎?所以氣憤的很!
但這種場合他不好多說什么,宋時也見此,就打圓場但是直接的開口問了一句。
“不知大姨姐在何處,我這里有世子妃的一封家書想要送給她,之前世子妃叮囑了我許多次,讓我務必要見一見大姨姐,將她的相思之情給訴說一番才好。”
在場之人除了西京城內的官員們略微知曉一些姜家二女和淳王府的瓜葛,漢州的官員們可不大清楚,還以為宋世子說的是真心話呢,可惜裴子謖卻不接茬。
眼神仿佛看透他的靈魂似的,讓即便是已經多活了幾十年的宋時也也險些招架不住,最后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散出了些攝政王該有的威儀才令裴子謖收斂了些許情緒。
“多謝世子和世子妃的關心,不過夫人日前有些不舒服,所以我讓人先一步送她回漢州的府邸休息了,你來的不巧,家書的話你給我就是,到時候我自會讓人送去的。”
又見不到?
宋時也此刻嚴重懷疑這姜時愿是不是故意躲著他,一想到這個,他就耐心盡消,只不過礙于眾人在,他發火似乎沒什么理由,所以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家書的話還是由我親自交給大姨姐的好,我還帶了幾句私房話總歸是不好為外人道,所以那我就等折返漢州的時候再去府上拜訪大姨姐好了,屆時還希望大姨姐能夠在真的在府里,而不是誆我來來回回的跑才是。”
“世子說笑了,你哪能來來回回地跑動?咱們此次出來也有好幾個月了,既然巡視一事皆完成了,自然是要早些回去稟告陛下的好,所以后日就該啟程回去了。”
耿世銘適當的開了一句口,這話讓裴子謖嘴角揚了揚,看了一眼,這耿家的人也是聰明,一時心里頗為舒坦。
“這么快?漢王叔不是說要留我們在漢州等表弟大婚嗎?”
宋時也好不容易才來了漢州,哪里會愿意這樣就離開,所以開口說了一句,結果耿世銘并不接茬,直言道。
“如今才近五月,要留到六月中旬著實不行,若世子不愿離開,那我們就先行一步,只不過出來的時候,陛下對世子也是有千萬的寄托,要是您真的耽擱在這里不回去,只怕日后不好交代啊。”
看著耿世銘那張討厭的臉,宋時也恨不得打一拳!
但這么多人在呢,他即便是有無數的念頭,也只能忍下,裴子謖嘲諷一笑,懶得將精神全都花費在其身上,然后對著漢王和其他人就擺出了一個的請的姿勢,隨后眾人就跟著他進到了大營之中。
裴家軍的大營,透著一股威嚴和上下整齊劃一的感覺。
耿世銘此前有幸在西京城內的守軍中見識過一回練軍,但不知道為何當時他覺得已經很是強大的守軍在裴家軍面前好似過家家一般。
大約是因為裴家軍的眾人都是真正上過戰場廝殺的吧,所以即便每個人手里拿的都是木棍木槍,卻好似是手握奪命的武器一般,叫人一點都不敢小瞧。
葛副將站在臺上,一聲聲地喊著。
下面的士兵們也跟著一聲聲地操練著,動作之整齊,聲音之洪亮,都讓來訪的眾人看在眼里,震懾在心里。
尤其是漢王,他為自己有裴家軍這樣的利劍而感到高興,而裴老帥瞧了一眼覺得兒子訓練士兵們的本事也確實有了些進步,因此眼中的滿意也表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