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外屋,遣退了屋內所有的丫鬟后,清風才又現身。
“可有查到了?”朝陽公主問道。
影三稟道:“公主,據屬下所查,駙馬確實貪墨了禛州水利的建設款項。”
“與他一起貪墨的,還有負責此次禛州水利建設的工部侍郎。”
朝陽公主瞬間捏緊了手里的帕子。
連水利建設的款項都敢貪墨,他們當真是好黑的心肝。
如果禛州的堤壩修筑出問題,那可是會害了禛州的百姓呀!
如此利欲熏心之人,她當初是瞎了眼才會看上。
“可有找到證據?”朝陽公主問道。
影三回道:“駙馬這事做的很是周密,還未查到證據。”
“不過,屬下抓了一個可疑之人,只是那人的嘴很硬,屬下什么也沒問出。”
朝陽公主思索了一會兒,看向影三道:“你帶我去看看那人,我們想個法子撬開他的嘴。”
“是,公主。”
片刻后,兩人的身影便都消失在了屋內。
差不多同一時間,熟睡的許夭夭緩緩睜開了眼。
她打著小哈欠,揉了揉眼睛,發現屋內一個人也沒有。
她覺得自己溜出去的機會來了,便手腳并用的爬下了床。
床頭的桌子上放著她的小奶壺。
小家伙將奶壺夠夠下來,晃了晃,發現里面還有不少奶,便將奶壺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爬到外面時,她看到原香在整理屋子,便放輕了自己的動作,從原香的身后爬了過去。
朝陽公主的院子里丫鬟和小廝眾多。
許夭夭東躲一下西躲一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躲開了那些丫鬟和小廝,溜出了朝陽公主的院子。
爬出院子大門的時候,許夭夭覺得自己聞到了自由的味道。
她一會兒去池邊看魚,一會兒去花園里摘花,一會兒去花圃里抓蝴蝶,一會兒攥緊各種花草中追貓,玩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就在她躺在草地上休息的時候,竟發現花園的角落里有個狗洞。
那個狗洞不大不小,剛好夠一個小孩子爬過去。
許夭夭覺得,這個狗洞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制的。
只是不知道這個狗洞是通往哪里的。
出于好奇心,她便順著那個狗洞爬了出去。
看著寬敞的街道,許夭夭心內一喜。
沒想到這個狗洞竟直接通往了外面的街道。
她這是可以出去玩了嗎?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外面的風景,眼前就突然一黑。
緊接著小小的身體便被抱了起來。
許夭夭:咦?自己這是被人套麻袋了嗎?
好玩好玩,她活了兩輩子,還沒被人套過麻袋呢。
就在許夭夭興奮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很大的哨聲。
許夭夭只覺一陣耳鳴,趕快揉了揉耳朵。
緊接著,公主府周圍還響起了好幾聲口哨聲,由近及遠,似乎是在傳遞什么信號。
口哨聲全部落下后,許夭夭又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似乎有好幾個人朝著她這邊趕來。
“少當家。”
“少當家。”
“少當家。”
聽著趕來的人不斷喊這個稱呼,許夭夭猜測,將自己裝進布袋里的應該是他們口中的少當家了。
“我抓到公主府的小郡主了,讓兄弟們先撤回山寨里。”
“公主府的小郡主?那個幾個月大的奶娃娃?”
“對,就是她,我蹲守在公主府附近時,見丫鬟抱著她進出過幾次,肯定是她,沒錯了。”
“太好了,如此一來,就可以逼那許進懷去山寨了。不過少當家,你把她迷暈了?”
“沒有,直接套進布袋里了。”
“那她怎么不哭也不叫?”
“這么一說好像真是呢,若是尋常孩子被這樣直接套布袋,恐怕早就嚇哭了吧?”
“少當家,你不會直接把她悶死了吧?”
“不能吧,我就套了個布袋而已。”
“她還是個嬰孩兒,命可比我們這些大人要脆弱很多。”
“趕快打開看看。”
緊接著,裝著許夭夭的布袋便被打開了。
一個小腦袋從布袋口露了出來,脖子里還掛著一個小奶壺。
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的少年。
少年大概十二三歲的樣子,身穿一身灰色勁裝,顯得身材很是瘦削。
他的臉龐尚帶著幾分稚氣,眉清目秀,特別是那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熠熠生輝。
眸中似乎還透漏著一抹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堅毅和果敢。
或許是因為長期生活在山上的緣故,她的皮膚略顯黝黑,卻更添了幾分健康的色澤。
一頭黑發束起,搭配身上的灰色勁裝,看起來很是颯爽。
許夭夭忍不住驚嘆,好一個英武帥氣的一個小哥哥。
許夭夭認真的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那少年也歪著腦袋看著許夭夭。
好一個可愛至極的小娃娃,只可惜,是仇人之女。
他看了眼身后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道:“沒悶死呀?”
那刀疤男也很不理解,抓了抓頭道:“可能這小郡主有點傻。”
對,肯定是個傻的,不然怎么被抓了也不哭不鬧。
“不管了,先背回山寨再說。”
少年的話音落下,又把許夭夭裝進了布袋。
許夭夭感覺著布袋的顛簸,打了個哈欠,便在布袋里睡著了。
等到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在一個陌生的屋子里了。
她在床上打了個滾,努力坐了起來,開始打量眼前的屋子。
屋子雖然很大,但卻有些簡陋。
椅子和床上都鋪著獸皮,彰顯著這間屋子主人的地位。
想到那少年口中提到過山寨,許夭夭猜測,這應該就是山寨里的某個屋子了吧。
這時,門外傳來了說話聲。
緊接著,便有幾個人推門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面的,便是將她套進布袋里的少年。
那少年看到許夭夭醒了,呆萌呆萌的坐在床上,也不理會,而是繼續和身后的幾個弟兄說起了話。
“讓人去請二當家了嗎?”
“已經讓兄弟去通知了。”說話的還是臉上有刀疤的那個男人。
“少當家,你說我們抓這個小娃娃有用嗎?”另外一個裹著黑色頭巾的男人問道。
那少年咬了咬牙道:“我們都在公主府蹲守了好久了,那許進懷進出身邊都有人,根本不好下手。”
“這奶娃娃是她的女兒,有她在手,不怕那許進懷不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