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露愣住了,這林歌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之前不還叫囂著,要賺十五萬呢嗎?怎么這會兒,一下子就又變成免費了?難道就只是為了讓毛鴻輕收下這批貨?
更讓辛露沒想到的是,毛鴻輕竟然猶豫了!為什么要猶豫?兩個人不就是應該彼此談條件的嗎?現在的條件如此合適,正是要答應的好時機啊!
“林小姐,我算是知道您的意圖了,您不想我們兩個之間,只做一錘子的買賣,是嗎?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拐這么多的彎彎繞繞,你如果直接提著合同上門,我也不會不同意交易。”
林歌不屑地笑了笑:“不,毛先生,你誤會了,我來并不只是來跟你做生意的,而是給您善意的提醒,您也不希望未來的某一天,您會在整個蓉城身敗名裂吧?”
很顯然,林歌的這話,明顯地帶了挑釁的意味,這下,辛露更是直接看呆了,林歌這人的城府,竟然這么深!虧自己當時想要跟她談聯手,沒想到現在自己都快成炮灰了。
所有累人的事情,都是自己來做,而她現在這么一開口,她倆算是徹底地將毛鴻輕給得罪了。
她可不知道毛鴻輕的什么過去,林歌這關子賣的,自己都不知道該做什么樣的表情了,只能掐著自己的大腿,讓自己冷靜下來。
果然,毛鴻輕在林歌的絕對冷靜之下,也再也沒辦法保持原本的優雅了,手中的咖啡,都灑出來了一些,林歌適時遞上了手帕。
毛鴻輕在摸到了林歌手中帕子的質量的時候,心中更加有了思量。
“這便是你想要讓我銷往國外的帕子?”
林歌輕笑了兩聲。
“毛先生倒是慧眼識珠,沒錯,就是我手上的這個帕子,您看看這手工,我想,如果銷往國外的話,這質量,這手藝,可能比毛先生手上的一些產業,還要賺錢吧?”
“林小姐,您的帕子我給您弄臟了,到時候我讓管家清理干凈了,再還給您。”
“不必了,毛先生,這就當我送您的禮物,如果您考慮好的話,之后再來跟我談這件事吧,我今天也累了,辛露,我們走。”
“管家,將我尊貴的客人給送回家去。”
管家打開門,將林歌和辛露恭恭敬敬地給請出去。
毛鴻輕坐在客廳,捏著手上的帕子,微微發呆。
同樣的錢,人家的價格轉手就翻了十倍!所以辛露所猜測的,三萬塊錢,那還是保守的估計了。
但是還需要上交關稅,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損耗,其實凈利潤,也不過就是十五萬左右。
所以表面上來說,看著林歌似乎是虧了,但是其實林歌不僅沒有虧,真是還跟毛家搭上了關系。
“林歌,倒是個有意思的人。”毛鴻輕捏著手里的帕子,眸子瞇了瞇,沒人知道他現在正在想什么。
回到家里后,林歌還沒說什么,辛露卻是坐不住了。
“小歌,你這么做,難道不是虧本的買賣嗎?我們當時光收購下那些細紗,還有那些布料,都花了不止三萬塊錢,為什么你還要同意,讓毛鴻輕占這么大的便宜?”“這本來我們要賣出去的話,全部都是我們賺的錢啊!”
林歌深吸了一口氣:“辛露,你覺得憑我們的本事,能夠賣出去多少貨呢?”
辛露被問住了,畢竟在華國的外國人,還是少數的,如果想要做長遠的生意,就必須要打開海外的市場,但是辛露也是個半吊子,哪里有海外市場的渠道啊?
然而毛鴻輕就不一樣了,他可是從國外回來的,自然對國外的市場了如指掌,這些貨與其落到她們的手中腐朽掉,倒不如讓它發揮它最大的價值。
“而且你以為,我們真的不賺錢嗎?你知道現在我們的錢,換成外匯,能換多少?那可是一比十的存在啊!外匯可比你想象中的,賺太多了。”
正在背書的黎落,感覺自己渾身有些發冷,甚至酸軟,之前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丫丫,給爸爸打電話……”還不等黎落交代完,黎落便整個摔在了地上,昏迷不醒了。
這可把丫丫給急壞了,連忙從茶幾上拿起電話,給凌卓群給撥通了過去。
除了家人之外,誰都不知道凌卓群這辦公室里面的另一個電話號碼,所以凌卓群在接電話的第一句喊得就是“落落”。
但是對面卻不是落落的聲音:“爸爸,你快回來吧!媽媽生病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丫丫很是著急,自從黎落到了凌家之后,這似乎還是第一次生病,丫丫一個人在家,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對了!給媽媽喝熱水!”丫丫小跑著來到熱水壺旁,將瓶塞打開,給黎落的杯子里倒滿了熱水。
遞到了黎落的身邊,但是黎落卻一直都張不開嘴。
丫丫摸了黎落的額頭,才發現黎落的身體竟然這么燙!于是丫丫只能學著記憶之中,黎落為哥哥降溫時候的動作,用搪瓷盆接了些涼水,不停地用毛巾幫黎落擦拭身子。
感受到身體上傳來的降溫的感覺,黎落整個人緊繃的神經,也漸漸放松了下來,不知道什么時候,聽到家門“咔噠”一聲響。
“落落,別怕,媽帶你上醫院!”
等到黎落再睜眼的時候,第一眼見到的,就是程玉珠,轉過頭才發現,凌卓群和孩子們,也全都圍在自己的身邊。
“怎么樣?身體有沒有感覺什么不舒服的?”程玉珠焦急道。
黎落搖了搖頭:“媽,我沒事了。”
“你這孩子,連自己發燒了都不知道,要不是小凌給我打過來電話,讓我趕緊帶你來醫院,我都不知道你都能夠燒這么高的溫度。”
“媽媽最近熬夜讀書,有的時候還會餓肚子……”丫丫在旁邊,小聲地“控訴”著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