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城不以為意,畢竟妹妹的東西,自己從來不會亂動。
然而林歌的小心思卻動了動:大師的作品?那豈不是之后會得獎?如果到時候大師能夠在自己的獲獎感言上,加上自己的名字的話……
再怎么說,自己也在大師的手下當了那么久的兵,這會兒不能什么都沒有撈著吧?
林歌心念一動,隨后便捏著嗓子,矯揉造作地道:“連城,娜娜說這是她師父的作品,我之前也是在紡織廠里做過幾天的,我也想要欣賞一下大師的作品。”
“你放心,我不會亂動的,只是大師也算是我的半個師父了,這作品里面,想必還有我的手筆,我想要欣賞一下自己的努力。”
祁連城有些吃驚,沒想到林歌只是在那里工作了幾天,竟然還能得到大師的賞識,倒是對林歌又有些刮目相看了。
不過他似乎忘記了,這份工作,是林歌從黎落的手上給偷過來的,也沒聽祁娜娜說過,林歌之前那不堪的事跡。
不過對于妹妹的事情,他實在過于不好插手。
“這,不好吧,畢竟是娜娜的東西,我們要是弄壞了,怕是擔當不起的。”
“連城哥哥,你相信我,如果哪里繡的不好的話,我還可以在上面加上一點細節,到時候大師的作品獲獎了,還能順便提一提咱們家娜娜呢。”
林歌的話,算是讓祁連城心動了,畢竟大師的徒弟是虛名,可是若是參賽作品里有自己妹妹的名字,那該是一件多么光耀門楣的一件事啊!
想到這里,祁連城的心也活絡了起來,左右只是看一眼,又不會少些什么,于是便同意了林歌的請求。
等到林歌將繡品給展開的時候,祁連城的眼睛一下子就挪不動了,看上去已經是能夠吊打同期所有繡品的作品了。
“該不會,這都已經能夠上交了吧?我看這些細節什么的,都已經處理好了,會不會是娜娜這會兒就要把作品給交上去了?”林歌猜測道。
“你看,這個創意,還是我提出來的呢,這絲線是我為師父準備的……”林歌談起自己的功勞來,簡直就差將整個作品全部都攬成自己的功勞了。
等到祁娜娜出來的時候,林歌還在為整幅作品品頭論足的。
“誰讓你們動我的東西了?難道我沒有叮囑你們嗎?哥,你剛才還信誓旦旦地答應我,不會動我的東西的!”祁娜娜一看到繡品被打開,整個人的血壓一下子就上來了。
“我們就只是看了看,又沒有對這個繡品做什么,你那么兇干什么?”祁連城被祁娜娜說了一頓,頓時有些蔫兒了,隨后又覺得自己委屈,強硬地為自己辯解道。
“就只是‘看了看’,又‘沒對繡品做什么’?哥,你不覺得,自己的話都在自相矛盾嗎?”祁娜娜冷笑一聲。
“娜娜,你別怪你哥,這都是我的錯,是我非要央求連城哥哥,想要一睹大師作品的風采,你要是生氣,想要打我罵我,我都認了。”
林歌順勢委屈巴巴地開口,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當然怪你了,你這個賤人,難道聽不懂人話嗎?這幅繡品上,如果出現半分瑕疵,大師到時候一定會追究你的責任的!”
祁娜娜倒是一點也不給林歌面子,直接將林歌那虛偽的面子給拆穿了。
林歌訥訥地收回了手,手中的繡品,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即使祁娜娜眼疾手快,還是沒能將繡品給挽救回來。
繡品上面是畫了圖案的,沾了灰之后,如果清洗,圖案就會消失掉,到時候,就算是大師,也沒有辦法找回原本的針腳了。
“林歌,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不想我和師父好過!”祁娜娜雙目猩紅,揪住林歌的衣領,質問道。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連城哥哥,我,我只是被娜娜嚇到,你是知道的對嗎?”
面對發火的祁娜娜,祁連城只想連忙逃離爆發的現場,偏偏這個林歌不識好歹,一定要將他拉入戰場。
“我什么都沒看見,林歌,這本來都是你的錯,我當初也說了,這幅繡品是妹妹的,不讓你亂動,誰知你偏偏不聽,現在惹出禍來,你就該承擔責任!”
祁連城順勢就將自己身上的責任給撇的干干凈凈的了。
這下林歌徹底傻眼了,怎么到最后,什么過錯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娜娜,你,我,都是我的錯,你想我做什么都可以……”林歌咬著唇瓣,眼中蓄起了淚水,任誰看了都有些動容。
“那你就將這幅繡品恢復如初,它現在臟了,你也不能用水洗!”祁娜娜強忍住胸中的怒意,讓林歌想辦法。
林歌哪里能夠想得到,只不過是裝可憐,想要博得祁連城的同情罷了。
果然,見到祁娜娜開始咄咄逼人,祁連城不愿意了:“不就掉在地上一下嗎?至于這么興師動眾的嗎?”
“既然你是大師的徒弟,給大師解釋一下不就沒事了?大不了到時候,這個作品多少錢,咱們祁家給買下來。”祁連城不耐煩道。
“買下來?好啊,我師父的作品有市無價,你們若是想要買,那就按照之前成交的拍賣的價格,二十萬,這幅作品就能拿下來了。”
“二十萬,你怎么不去搶錢啊!”林歌瞬間瞠目結舌。
這二十萬,把她賣了都不值這個價,可能就連她所熟知的有錢人那里,只有凌卓群能夠出得起這個錢,前提是凌家的墻皮都得賠進去。
“怎么?哥,你現在還要沖冠一怒為紅顏嗎?”祁娜娜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林歌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就這樣一個浮躁的丫頭,真的能夠考上大學嗎?祁娜娜此時對林歌的未來,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祁連城:“……”
他也不知道,只不過想要買一個這個玩意兒,就得要掏空家底,他是有些小錢,但是又不是傻子,會因為別人的失誤,自己買單。
“這繡品是林歌給掉的,所以這錢自然得需要林歌來出。”祁連城連忙將自己攬下的黑鍋,又甩到了林歌的身上。
林歌不可置信地看著祁連城,這就是剛才信誓旦旦為自己撐腰的男人?怎么一到要出錢的時候,就開始變成縮頭烏龜了?
在護女人這方面,祁連城真的做的沒有凌卓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