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走了?誰允許別人把他帶走的?他受傷那么嚴重,怎么能被人帶走呢?萬一再次受傷怎么辦?”凌卓琳更加慌亂了起來。
“你是……那男人的家屬?”看著凌卓琳焦急的樣子,對面疑惑道。
“我……我是凌卓群的妹妹,也是剛才那個受傷男子的小姑子。”凌卓琳這才意識到,這醫務室的人并不認識她。
“哦,原來是凌哥的妹妹啊,那個男人被凌哥帶到醫院里去了,放心吧,沒什么大礙的,就是頭皮破了一點,我已經處理了,問題不大的。”醫務人員安慰凌卓琳道。
可是凌卓琳現在沒有辦法相信,只能自己親眼見到高玉良之后才能安心。
“是城里的醫院嗎??”凌卓琳繼續問道。
“咱們這縣城里面,不也就那兩個醫院嗎?具體是哪個我就不清楚了。”醫務人員繼續道。
“我不走,你們兩個帶我去醫院,簡直是不安好心。”高玉良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原本還在氣餒的凌卓琳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
沖出門外,就看到頭上一個白色大球的高玉良抱著三輪車的車把不松手,高玉良的花襯衫也被磨破了。
“玉良!”凌卓琳開口道。
“嫂子,嫂子,你終于來了,就是他,就是他讓我受傷的!”高玉良指著凌卓群,一臉警惕道。
凌卓群雙手環抱胸前:“高玉良,做人是要講良心的。”
“良心?我呸!你還有良心嗎?”高玉良吐出一口唾沫來:“我在你們這養殖場,怎么說也是兢兢業業地工作了兩三年了,這兩三年風里來雨里去的。”
“我什么時候有過怨言?現在就因為你要娶老婆,就要卸磨殺驢,將我給開除了?”高玉良的雙目赤紅,控訴著凌卓群道。
“哦?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當初是誰砸了我們養殖場的招牌,賠了三千塊錢?又是誰當初結了款之后,將五百多塊錢收入了自己囊中?”凌卓群依舊不卑不亢,與高玉良對峙。
高玉良眼神躲閃了一下,當初確實是他沒把豬給綁牢,讓豬給跑了,至于那五百塊錢,是因為他要泡妞,所以私自將五百塊錢給拿走了,也沒有匯報上去。
這些凌卓群也從來沒有追究過,只是在他面前提了提,他認了錯之后,凌卓群見他認錯的態度誠懇,也就沒有責怪他了。
“這次你還造謠你嫂子?是不是真的要治你一個流氓罪你才安心?”凌卓群將“流氓罪”三個字咬的很重。
這下高玉良更加慌亂了,摸著自己的頭開始叫喊:“哎喲,我頭痛,我這可是工傷,是在咱們養殖場受傷的,你們得賠錢,不然我就不走了!”
“我們說要帶你去醫院看,你在這墨跡難道事情就能解決了?”黎落心中不忿,開口道。
“嫂子,這話可不能這么說。”見到黎落,高育良還是賊心不死,眼睛在黎落的身上來回瞟著。
凌卓群揪住高玉良的衣領,嚇得高玉良又要裝暈:“哎喲,頭痛,頭痛。”
“哥,你別這樣欺負玉良,玉良再怎么說,也確實為養殖場出力不少,雖然犯過一些小錯,但之后也還是改正了的,這次又是因為什么,才讓哥哥對玉良動粗?”
凌卓琳我這凌卓群的手,想要讓凌卓群松開手。
凌卓群眼底閃過一抹受傷:“你就不問問他究竟做了什么?而且隨便一個工友都能夠作證,這是他自己摔下去的。”
然而凌卓琳看了看哥哥身邊的黎落之后,依舊堅定地開口道:“我相信玉良,玉良是我的小叔子,平時待人也很溫柔,怎么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而且,就像是玉良說的,雖然不是哥哥推的,但是在哥哥的廠子里受傷的,哥哥最起碼還是要帶他去醫院里面看一下的吧。”凌卓琳護在高玉良的身前,一副母雞護崽的模樣。
“他造謠你嫂子這件事沒完!他要去醫院,我陪他去,有什么后遺癥,我給治,走,現在就走。”凌卓群一點也不想再廢話了,這會兒只想趕緊趕走面前這兩個煩人精。
“哥,你這話就不對了,什么叫造謠?我看嫂子每天穿的花紅柳綠的,確實招搖,這一個巴掌拍不響,說不定真的就是嫂子在勾引玉良呢。”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傳來,黎落懵了,凌卓琳也懵了。
“凌卓琳,你也是女人,你穿的好看,難道也是為了勾引男人嗎?女人穿什么樣的衣服,完全是為了取悅自己,和男人有什么關系?”凌卓群氣得手都在發抖。
凌卓琳的半張臉也腫了起來,眼神里充滿了不可置信,這是從小到大都護著她的哥哥,竟然為了別的女人,不僅之前讓自己下不來臺,現在又打她……
“凌卓群,你還是不是男人?”凌卓琳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已經不顧現在是什么樣的場合了。
伸手就要抓黎落的頭發,被凌卓群給擋住了。
“都是這個女人,害人精,攪家精,讓咱們一家人都不得安生,果然就不該讓她進咱們家的門,這不僅連累了凌家,就連高家都不好過了!”
“嗚嗚嗚……”緊接著,就是凌卓琳那抽抽搭搭的哭聲。
“小姑子,你這話就不對了,什么叫我是攪家精?難道就因為我漂亮,我穿的衣服好看,就是罪過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小姑子也是花容月貌的,如果你天天被人說勾引男人,嫁到高家是為了貪圖錢財,愛慕虛榮,你心里又作何感想呢?”黎落冷笑一聲道。
聽到這些話,凌卓琳的哭聲也漸漸有些虛了:“誰……誰愛慕虛榮了,我不是那樣的女人。”
“可現實就是,人們一旦認為你身上有污點,無論你如何自證清白,還是有人會認為這一切都不過是你的偽裝罷了。”
“所以我就是在做我自己,外人說我什么,清者自清,我從來沒做,又何懼人說?”黎落的腰桿挺得筆直,目光如炬,和凌卓群對視了一眼,自信道。
這下輪到凌卓琳不淡定了,黎落說的話讓她心虛,畢竟她自從搬到城里之后,就自詡城里人,就連戶口,也是盡快遷成了城市戶口,她可不想一輩子只能守著那一畝三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