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獨寵?退婚另嫁世子爺請自重第一百零七章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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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更新時間:2024年06月10日  作者:伴樹花開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伴樹花開 | 外室獨寵?退婚另嫁世子爺請自重 


他神情狠戾,看著可怖之際,可眼神分明在發抖,唇也在抖。

謝晚凝只需一眼就能看出他這會兒怕的要死。

再沒有了方才的云淡風輕,從容不迫。

她心里升起一股詭異的暢快。

原來陸世子最怕的是她死啊。

要試試嗎?

脖子被扼住,其實不太影響她說話,反而是過于激動的情緒讓她發不出聲來。

過了許久,終于感覺自己能喘上氣,謝晚凝握住自己脖頸處的手腕,沖著他凄麗一笑:“好啊,試試吧,你是怎么對他們的?”

“我告訴你陸子宴,除非你卸了我的下巴,斬斷我的手腳,日日夜夜讓人守在我身邊看著我,不然,我總能尋死的。”

卸了下巴,斬斷手腳,日日夜夜讓人守著。

這其中但凡出現一點紕漏,她就會毫不猶豫的去死。

痛楚從陸子宴的眼神里一點一點溢出來,他痛的眼前一黑,面目猙獰。

“就這么不怕死?”

似乎真是受了很重的內傷,他唇角的血還在流,一開口鮮紅的血液流的更快了。

他這樣狼狽,謝晚凝絲毫不覺憐憫,她惡恨恨的瞪著他:“比起要被你無止境的糾纏,死確實并不可怕。”

這樣傷人的話讓脖頸處的手在某一瞬間松開了些,可下一刻陸子宴像是反應了過來,又緊緊握住。

就像握住自己的命脈。

他痛的說不出話來,只是就著這個姿勢望著她,眼里的倉惶無措沒有絲毫掩飾,幾乎是帶著哀求在看她。

被這樣的眼神看著,謝晚凝卻在想,她大概是真的一點也不愛他了。

不然,為什么會沒有半點動容,半點猶豫,半點被他的眼神所誘惑。

她甚至還能笑著對他道:“我真的會死的,陸子宴,你要再逼死我一回嗎?”

陸子宴面無人色的看著她,她最知道怎么扎他的心才最疼,知道怎么做才能讓他痛。

他閉上紅透的眼,像一匹孤狼,在消化自己的情緒。

謝晚凝開始嘗試掙脫他的禁錮,可才微微一動就像是驚擾到了什么,掐住她脖頸的手緩緩移到后頸,猛地用力將她整個人提起。

陸子宴低頭湊到她耳邊,語氣溫柔道:“我的晚晚真是好膽色,……就是不知道你的父母,你謝氏族人,是不是也能像你這般英勇無畏。”

謝晚凝渾身一僵,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就聽他又道:“你還不知道吧,前世我用了五年時間掃平天下登基為帝,今生大概用不了那么久,信不信?”

他聲音明明很是輕柔,溫熱的氣息順著耳畔蔓延至四肢百骸,卻只讓她感到冰涼透骨。

是啊,他會是帝王。

他會是天下至尊。

誰也不能違抗他。

身下姑娘神情驚惶,陸子宴不自覺的捏了捏她僵硬的脖頸以示安撫,語氣卻愈發柔和。

“我只想對你好,你什么也不用做,乖乖待在我身邊就行,我會把天底下最好的都捧到你面前,為什么非要抗拒我呢。”

“我知道我欠你的,知道你在我身邊受了許多委屈,這輩子我一樣一樣還給你,我會加倍補償你,你給我個機會可以嗎?”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溫柔道:“晚晚,回到我身邊,你會成為普天之下最尊貴的女人。”

謝晚凝呆呆的眨眼,目光所及是他微微凸起的喉結,她怔怔的看著。

什么叫恩威并施?

這大抵就是了吧。

先用家人威脅,再許以至高的名利地位。

一個巴掌,一顆軟糖。

只能說他不愧是能登基為帝的男人嗎?

她若是知趣點,是不是該乖乖跪下謝謝他這個未來帝王?

室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外間的動靜就更為明顯。

這一回的腳步聲就連謝晚凝都能聽見。

來人似乎有些著急,但不敢貿然打擾里面,正在外頭來回踱步。

陸子宴毫無反應,他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懷里姑娘,怕極了自己一個不注意,她咬舌自盡。

懷里的人一點一點冷下去的感覺,他永生永世都不想體會。

他軟聲道:“我們不鬧了好不好,只要你答應我會跟他和離,我現在就放你回去,以后的每一件事,我什么都依著你。”

“你為什么非要強求?”謝晚凝眼眶微紅,倔強的看著他,“為什么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意愿。”

“如果你的意愿是跟那病秧子雙宿雙飛,你要我如何尊重。”

陸子宴輕輕撫摸她的鬢發,道:“你那樣愛過我,怎么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晚晚,你是愛我的,只是我讓你失望,讓你冷了心,給我一個機會,我能把你暖熱。”

“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我們會回到最初。”

“可我不愿意,”謝晚凝深吸口氣,眼淚終于落了下來,“我不愿意,你真的要逼死我嗎?”

“別用謝家來威脅我,我死后,世間事一概不知,你想……”

陸子宴眼神一戾:“閉嘴!”

謝晚凝直視著他的眼睛,繼續道:“我會死的,陸子宴,我真的會去死的。”

她不斷訴說著自己的死志,可陸子宴卻除了惡狠狠瞪著她外,毫無辦法。

她說的對,只要她狠的下心,沒有軟肋,就不會受威脅。

他就算有通天本領,也奈何不了一個一心求死的人。

當然,若他真舍得將人卸了下巴,挑了經脈,囚在宮殿里又另當別論。

可陸子宴舍不得,動她一根手指,他都舍不得。

他甚至不敢去賭她究竟是不是能像自己說的這樣狠得下心。

一旦放她離開自己眼皮底下,他都要擔驚受怕,她會不會真的去尋死。

他會怕的要命,惶惶不可終日。

怎么就到了這一步。

怎么就到了這一步!

陸子宴雙目赤紅,像輸光所有籌碼的賭徒,滿臉都是走投無路的絕望。

“為什么?”

“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他眼睫微微發顫,也落下淚來。

淚珠正好落在謝晚凝唇瓣,她還來不及抹去,緊接著又落下來許多。

冰冷,咸到發苦。

“你從前那樣愛我,”陸子宴不解極了,嗓音哽咽:“怎么現在就能對我如此狠心?”

謝晚凝也想起了那些犯蠢的從前。

她跟他完全不同,他能將心意藏的那么深,克制隱忍到了極致。

可她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真是坦坦蕩蕩,半點也不吝于表示。

十分的喜歡,她恨不得表達出二十分來。

可不管怎么樣,那些喜歡都是真的,她是真的喜歡過他。

兩人走到這一步,誤會有之,傷害有之,更多的卻是脾性不相投。

謝晚凝抬手,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等脖頸的鉗制沒了,有伸手又推了推他的肩。

陸子宴僵了一瞬后,緩緩站直身體。

被他摁在桌案上這么久,謝晚凝腰酸的不成樣子,她也慢慢站起身。

兩人相對而立。

靜默幾息,她道:“你是少年出名,戰無不勝的將軍,仕途上一路平步青云從沒受過什么挫折,上輩子更是得了天下至尊之位,大概很久沒有人敢反駁過你的話。”

“你說一不二慣了,也不容許別人拒絕,無論想要什么,無論什么目的,哪怕不擇手段你也會去達成。”

言至此處,她頓了一頓。

“或許真如你所說,我是你的執念,你心魔自縛,不能接受我另嫁他人,所以你不顧我的意愿,將我擄來這里,不能接受我不再喜歡你,所以你用我父母,族人的性命想逼我妥協。”

“的確,”她垂下眼,道:“你位高權重,武功高強,手下能人輩出,無論你多囂張跋扈,行事再猖狂,圣上出于種種原因,都不會真正懲罰你,你確實可以不顧我的意愿將我擄來,哪怕犯下更過分的事,也隨你心意。”

“你實力強盛,我無法阻止你的行為,但你問我為什么寧愿死也不妥協,我可以回答你。”

她抿了抿唇,殘留的濕意被舌尖碰到,那股咸苦的味道再度襲擊了味蕾。

這是他眼淚的味道。

覺得自己喉間有些干澀,謝晚凝抿抿唇,輕輕掀起了眸子:“因為我是一個人。”

她嗓音嘶啞難言,陸子宴聽的有些出神,神情怔忪,愣愣的看著她。

謝晚凝道:“我也是生于煊赫高門,自幼飽讀詩書,會思考,會憤怒,知榮辱,有自己獨立人格的人,我不是一個任你擺布木頭樁子。”

若她受到幾句威脅,就滿心惶惶然,對他妥協服從,那她就愧對謝家從小的教養。

這世上,貪生怕死的人居多,但也從來不缺真正的硬骨頭。

如果要屈從于他的逼迫,重新嫁入陸家,哪怕最后能登頂后位,她也寧愿去死。

“你想好了嗎?”謝晚凝微微一笑,道:“要的是一具尸體,還是愿意手下留情,放我一條生路?”

室內再度安靜下來,沒有人再說話。

良久,陸子宴眼睫微顫,輕輕眨了眨,好似終于領悟了她話中之意,唇張了張,想說點什么。

卻始終沒有發出一個字。

這是真正的以死相逼。

可他卻連怒意都莫名其妙消失不見。

他果然是瘋了。

瘋到差點忘了,他的晚晚性子有多倔,才會這么步步緊逼的威脅她。

尸體。

慘烈的過往歷歷在目,他連想都不敢回想,怎么還敢正視這個詞。

對面男人的眸光不知不覺變得晦澀難言,謝晚凝袖下的雙手緊握,不知道自己這孤注一擲的決心,是否有效。

能不能動搖他哪怕一點點。

她知道,如果他是敵人的話,自己就是在賭敵人對她的生死有多在意。

說起來挺可笑的一件事,可她不得不賭,她想過安生日子,不想以后連出門都要擔驚受怕被他擄走。

她手握利刃尚且沒下得去手捅他,他真的就忍心將她逼到絕境嗎?

陸子宴當然不忍心,他目光靜靜的落在她身上。

瞧出她的緊張不安,古怪的安靜中,他道:“回答我一個問題。”

不等她表態,他徑直問出口。

“我還有機會嗎?”

話音一落,謝晚凝愣了愣,心念瞬間急轉。

她已經領教過這人的喜怒無常,若是一口否決,他或許又要變臉。

可……可她無論如何也不愿意同他虛與委蛇。

“晚晚,”他嗓音沙啞,“你真的不給我留半分余地,就判處我終身失去你,我……”

言至此處,他意識到自己這些話又帶了些威脅的意味,便頓了頓,又低聲追問:“此生我還有沒有機會重新贏回你的心?”

謝晚凝猶豫幾息,在他緊迫的眸光中,緩緩開口。

“你別再逼我了,”她抬手擦拭自己的唇,道:“沒有人會喜歡被人逼迫的感覺,也沒有姑娘會接受一個勉強自己的男人。”

“你越逼我,我只會越恨你,懼你,遠離你。”

陸子宴沉默了下來。

她連一句敷衍的話都不肯,是打定主意要跟他劃清界限,要他從此離開她的世界。

他如何能做到?

窗外忽然亮起一道火光,又有人手持火把疾步走近院落。

這回,一直在外間踱步的人終于按捺不住伸手敲了敲門。

“世子,人來了。”鳴劍的聲音自外頭傳來。

謝晚凝僵住的身體微微一動,扭頭看向門口。

此時此刻,加上鳴劍的語氣,來人除了裴鈺清她想不到第二個答案。

陸子宴見不得她巴望其他男人來救她出火坑的模樣。

“來的倒是挺快,”他涼颼颼的笑了聲,目光落在她紅潤的嘴唇上,“你說他能不能看出來,我們做了什么?”

就像他能一眼看出他們在馬車上的親密一樣。

醋意上頭,陸子宴的語氣又酸又怒,“那病秧子都硬不起來,竟然也敢親你。”

謝晚凝聽不得他這樣貶低裴鈺清,聞言咬著牙瞪他。

“還真護上了?”陸子宴被她瞪的面色不愉。

“陸子宴,”謝晚凝淡淡道:“他是我的夫君。”

陸子宴牙關一緊,“不必提醒。”

這件事他當然知道,哪怕沒有圓房,他們的名字也是出現在一張婚書上的夫妻。

知道裴鈺清來了,謝晚凝不欲再跟他多扯,抬步就要往門口走。

卻被他攔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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