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傲姍也是被這兩巴掌徹底打的徹底清醒。
她仰頭,執著的看著族長,片刻,扯了扯唇角。
“我一向覺得,天下蠢人太多,懶得理會……如今看,那個最蠢得……當是我才對……呵……”
云西陽卻依然暴怒:“你居然為了自己,讓末瀾陷入死地!還死不悔改!當真是好樣的!”
云傲姍也是驟然揚聲道:“她自己做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別人要的就是她的命!要怪,也是怪她自己!”
話音剛落,她的身形便是陡然飛出,狠狠撞在了不遠處的墻上!而后重重摔下去!
“你是個什么東西?用你的十條性命,都換不回她!”
云西陽陡然起身,一聲暴喝!
眾人都是一驚,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竟是從不知,云末瀾在族長心中,竟是有著這樣的地位……
族長是真的想要將云陰澗交給她的!
云西陽此時也是顧不得許多,他云陰澗千年才等來這樣一個天才,誰知就這樣半路折戟!他怎能不惱!不恨!
“族長!族長!”
正在此時,一人匆匆跑來。
“千絕門派人來了!”
眾人都是驚訝看去——這什么情況?千絕門的人腦子被門夾了嗎?
然而云西陽卻是瞇起眼睛,沉默片刻:“叫他們進來!”
幾乎整個圣域,都因為這件事而喧鬧了起來。
唯有一個地方,卻是安靜如初。
玄天崖。
玄天崖,之所以為玄天崖,就是因為整個門派,都是建立在一座極為陡峭的山崖之上,而且似乎如同被什么強大的力量陡然劈下一般,那高聳入云的山崖,如同陡然削掉了一部分一般,山崖的一面,郁郁蔥蔥,一面卻是陡峭凌厲,垂直而下。
唯有懸崖最上面,有一塊凸出,卻是借助那石頭,雕刻成了一個小小的亭臺。
距離那山崖,只有一道石路相連,似乎隨時都會斷掉一般。
尤其是云霧飄來的時候,更是恍若空中樓閣,若是站在那上面,往下看去,只怕就會讓人腿軟。
然而此時,那云霧繚繞的樓閣之中,卻是有一道身影,佇立其中。旁邊有一個石桌,一個身姿玲瓏的少女,正在沏茶。
那男人看不到臉容,一身素色衣袍,一頭銀發垂下,幾乎到了腳踝,雙手負于身后,仿若仙人。
隱隱約約,有聲音傳來。
“公子,聽聞那丹城的新主人,是個年輕的女子呢……而且似乎很有手段,如今,向來云陰澗和千絕門,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了。”
那聲音聽來,倒是有幾分調侃,仿佛只是在講述著什么有意思的故事,而并非是在議論引發圣域大地震的事件。
站在那里的男人依然沉默,似是不以為意。
“他們可不會就這樣決裂……倒是丹城的人,可要擔心自己一番了。畢竟,若是聯手,他們未必能贏。”
那少女噗嗤一笑,隨即問道:“公子,您真的一點都不好奇,一個那樣年輕的神品煉藥師,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那站著的男人似是不以為意。
“無非是天賦異稟,若是這樣的人我都要知道,那豈不是要累死?”
聲音輕緩,卻又干凈,初初聽來并不覺得怎樣,然而那樣清淡的語氣,卻是讓人忍不住心神微蕩,想要知道,能這樣云淡風輕說出這話的,到底是怎樣的人物?
那伺候的少女頓時笑了。
“公子,您說什么都是對的。雖然她聽起來挺厲害的,不過,似乎相貌一般,您不看也罷!”
那男人似是笑了笑。
“在你眼中,樣貌倒是比實力還重要了?”
那少女討好又得意的一笑。
若是有人看到,必將驚艷,這女子雖然看似不過十幾歲的模樣,卻肌膚如玉,眸似性子,紅唇勾起,便是無比動人的氣韻。
這般的姿容,卻只是一個婢女,也當真是讓人覺得浪費了。
然而那女子卻是盯著那站著的男人,掩嘴一笑,眉眼生風,故意嘆氣道:“也不是,畢竟天天看著公子您,任何樣貌看著也都索然無味了。”
那男人似是笑了笑,隨即問道:“那幾個人的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那女子臉上笑意微斂,身姿也是直了起來,輕聲道:“那幾個人的玉符,相繼碎裂,已經確認是一同死了的。至于地點……已經找到,卻是在……東圣域和丹城的交界。”
那男人手指輕點石欄,并未說話。
那少女繼續道:“而且,據傳回的消息……他們幾人,是相互殘殺而死的。”
“哦?”
沉吟片刻,他饒有興致的開口:“看來……是遇上了對手。”
那少女卻是知道他這是不高興了,神色微斂。
“公子英明。我們的人還在查,應該是……”
他隨意接道:“應該是,到了丹城。”
話音剛落,他便是陡然意識到了什么一般,忽然回過身來。
銀發飄轉過一道弧度。
云霧飄渺,他的眉眼,也是看不清晰,卻是閃過了一絲凌厲之極的光。
“丹城……”
那少女也是意識到了什么,驚訝的掩口:“公子,您難道懷疑是那女子……”
“那女子的身邊,有其他人嗎?”
少女愣了一下:“聽聞,是有夫君的……”
“夫君?”
他咀嚼這個詞,許久,才緩緩笑開。
“雖然不大確定,但……還真是讓人好奇……丹城的熱鬧,看來,我們也得湊一湊了。”
“公子,您的意思是……”
“傳令下去,本公子即刻帶人出發,前往丹城。”
“……是!”
此時,有風吹來,他微微抬首,銀發飄揚,一絲殺伐之意,驟然閃過!
這世上,或者……真的有鬼,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