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躲避什么?
她是天地規則,即將回歸,掌控天地,又有誰可以讓她這般?
如果沒有意外,她這樣做,可能真的是想要躲避什么!
然而,又有誰有這樣的資格?
云天痕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了什么,然而當他想要去仔細想想的時候,卻發覺已經什么都抓不住,腦子里依然只是一片空白。
但是心里那種詭異的感覺,卻是越發的清晰。
他的手,不自覺的在旁邊的桌子上敲打起來。
咚,咚,咚。
十分有節奏感,顯示他正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跪在那里的下屬不敢動彈,卻是松了一口氣。
周圍那中國幾乎讓人窒息的感覺,顯然松弛了一些……
“你先下去。”
片刻,云天痕淡淡開口。
那人立刻如夢大赦,連連感激點頭的下去。
“等等。”
云天痕忽然叫住了他。
“她最后出現的地方,是哪里?”
初元殿。
“城中情況如何?那些老家伙還是沒有消停嗎?”
墨四走進大殿,看到坐在那里慢悠悠看著奏折的牧冷之,眉頭微皺。
君上遲遲不出現,城中眾人已經逐漸有些按耐不住,最近氣氛是越發的緊張。
他在外面帶領著黑剎的人,雖然一心都在忙著加強防御,但是對這些事情,也略微聽到一些傳聞,雖然相信牧冷之,但是難免還是有一些擔心。
今天好不容易得出空,將那些人都交給了赤一,自己則是來到了初元殿,想要看看牧冷之這邊的情況如何。
牧冷之神色悠然,在上面不知寫了什么,而后手腕輕輕一轉,那折子上便是被他隨意扔了出去。
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已經堆了一堆。
而在他身前的桌子上,還有一摞摞的奏折。
聞言,他抬起頭,看著墨四,臉上還帶著一貫的懶散笑意。
“還能怎么樣,不就是那樣。這是這兩天的,前幾天的在那邊。”
說著,揚了揚下巴,墨四轉眼看去,果然看到更遠處,還堆積著好多。
顯然是他看完,而后又仍在那里的。
他知道,為了顯示“君上”心情不佳,這些折子,牧冷之都是堆積兩天才會發下去。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些天上奏的折子,也是越發的多。
單看著他眼前的這些,墨四都覺得頭疼。
他對這些東西是一點耐心都沒有,那些老東西總是能夠將一句話寫成十句話,而且還不帶重復的寫成各種形式,他反正看著就覺得受不了。
也難為牧冷之每天坐在這里,處理這些東西,竟也能依然這般淡定。
看他眉眼依舊,顯然沒有被這些東西影響。
墨四心里松了一口氣,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無比慶幸,這個家伙在這個時候回來了,不然他真是要煩躁死了。
“這些人到底怎么想的?前幾天慕奇不是已經表明了態度嗎?怎么這些人還這樣?”
墨四眉頭緊鎖。
慕奇地位極高,在那些人之中,說話也是非常有話語權的,這一次慕奇各種明示,表明了絕對不會再在君上的婚事上多說一言,任憑君上作為,剩下的那些怎么還是這么亂糟糟的?
牧冷之笑意微冷。
“慕奇雖然地位尊崇,但,人心不足蛇吞象。”
墨四瞬間明悟,神情更加不悅。
雖然君上那天已經說過,是王妃自己以身涉嫌,才會跟著對方離開,但是在眾人心中,其實大都并不相信。那一刀實在是讓人無法忘記,多少人都在看著,根本無從解釋。
而且這樣長的時間,她始終未曾再回來,而君上這邊,在他們看來,也似乎一直沒有動作,他們心里自然是蠢蠢欲動。
畢竟,對王妃之位有覬覦之心的可是不在少數。
雖然那些人平時基本上都對慕奇馬首是瞻,但是這樣的特殊時候,他們當然還是第一考慮自己的利益。
若是真的能夠攀上那個位置,日后自然是不需要再看任何人的臉色,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很多朝臣還是抱有幾分心思,各種折子每天雪花一樣的飛來,就差直接把人送進來了。
墨四看著,心里也當真是開始佩服牧冷之,這也就是他能這般游刃有余,換做是其他人,真是說不準現在會鬧出什么事兒來。
牧冷之看到墨四的表情,忍不住挑眉一笑。
“你煩什么,我都還沒說什么呢。這些雖然看著麻煩,但是其實大多數都是試探,一律干脆利落的打回去就行,沒有你想象中的麻煩。”
說到底,畢竟他們還是畏懼君上的,還是不敢真的鬧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就在這奏折上動點心思。
不過他們只怕也想不到,其實君上如今早已經不在城中,他們就是再折騰,也沒用。
“澤爾那邊,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墨四見牧冷之這般胸有成竹,心里也稍微放心了一些,當即轉換了話題。
牧冷之神情微微一凝,沉默片刻。
墨四心中一沉。
“放心,君上并無大礙,只是……”
牧冷之想了想,將事情簡單的和墨四說了一些。澤爾雖然沒有回來的,但是他們彼此之間還是一直都有聯系的,所以知道那邊的情況。
墨四神情凝重,聽過之后,幾乎立刻就要奔出去。
“這是什么意思?就連他現在也不確定君上的情況嗎?”
牧冷之搖搖頭:“他是說,君上如今似乎只是被困在那里面,但是并沒有什么危險。咱們現在也不需要過于擔心,澤爾在那邊好一段時間了,據他觀察,九幽之海……似乎沒有傳聞中的那般可怕。而且他一直帶著人在那里守著,你也不必擔心。”
牧冷之說著,眸中卻是閃過幾分暗光。
其實對于九幽之海,他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當初他在外面查探云天痕的蹤跡,曾經去過各種地方,九幽之海被成為死亡之地,平素鮮少有人踏足,自然也是被他列為了其中的一個懷疑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