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到時候,城中上下甚至無法團結一心,不用對方全力攻擊,他們自己就可以直接死了。
說到這個,澤爾就忍不住想起,那天看到的場景。
云天痕對鳳長悅那詭異的恭敬。
當時太過震驚,而且一熙放在君上和鳳長悅的身上,現在想來,云天痕微微彎腰后退,讓鳳長悅走上前的場景,澤爾卻是忍不住后背發寒。
一開始他也以為,鳳長悅是隨著羽千宴走了,他心里還十分疑惑又惱怒。
但是隨后想想,就知道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問題。
他轉頭,無意間看到牧冷之臉上噙著的淡淡笑意,頓時心中火氣就上來了。
“冷之,你說說,你是不是知道君上到底是去做什么?君上離開之前,最后見的人,可是你。”
聞言,墨四也是精神一震,看向牧冷之。
“你知道?”
牧冷之搖頭:“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你總是一副萬事都在心中的樣子給誰看!?
兩人同時在心中鄙夷了牧冷之一次。
牧冷之神色認真了幾分:“我只知道君上是為了去阻攔鳳長悅,但我可是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想到那男人堅定的眸色,以及在提前那女子的時候,眼底浮現的一霎溫柔,牧冷之輕嘆一口氣。
“畢竟,我也只是猜測,但,不能確定,鳳長悅的身份。”
“她什么身份?”
墨四和澤爾同時開口。
也是牧冷之這話,驟然讓兩人再度懷疑起來。
是啊,鳳長悅到底是什么身份?她以前一直對君上那般情深,怎么可能會忽然對君上動手?而后來,云天痕又怎么會是那樣的態度?
“難道……她和云天痕有關系?”
墨四一開口,就立刻意識到自己想錯了,云天痕是何等人物?在半位面神秘存在那么久,而鳳長悅的生平,他們也都是知道的,根本沒有機會和云天痕產生什么交流,又怎么會有什么關系?
果然,牧冷之搖搖頭。
“她和云天痕沒有什么關系,但是顯然,云天痕對她是真的有敬畏之心的。”
那樣的人物,根本不必要做戲。
然而這也是牧冷之最奇怪的事情。
他已經調查過鳳長悅的所有資料,完全沒有任何詭異之處。
而心底那隱隱的猜測,實在是太過驚駭,以至于他根本不敢隨意說出口。
看到他這般模樣,墨四和澤爾也是心中如同被什么東西撓著一樣。
幾人同時陷入沉默。
而后,牧冷之神色忽然一變!
牧冷之立刻站起身,臉上的笑意已經完全消失!滿是凜冽之色!
“君上有危險!”
澤爾二人也是立刻起身,二人面面相覷,皆是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樣的驚疑之色。
牧冷之素來淡定自持,殺人于春風笑意之中,鮮少會見到他露出這樣的神色。如今這是……。
牧冷之卻是立刻低頭,取出玉簡,那原本溫潤的色澤,此時竟是有些晦暗,一明一暗,像是心臟在搏動一般。
三人的臉色,瞬間都變得十分難看!
君上在離開的時候,曾經留下這玉簡,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用這玉簡召喚他。
但是這玉簡,同時也有君上注入的一絲神識,通過這玉簡,縱然萬里相隔,他們也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君上所在的位置,以及——是否危險。
然而現在,這玉簡竟是開始閃爍,分明是君上遇到了極大的危險!
“我早說應該帶著人跟著君上!就算他反對,我也應該堅持的!”
墨四神色難看之極,此時心中也是萬分后悔!
縱然對君上有信心,但君上畢竟不是神!怎么可能確保萬無一失?
尤其,鳳長悅的變化,本身就充滿了詭異色彩!
誰知道現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澤爾卻是立刻命令自己冷靜下來,看著那玉簡:“冷之,快!看一下,君上現在的位置,到底在哪個方向?”
縱然不能完全確定地方,但是卻也能夠有個大致的方向。
不管怎樣,還是要盡快行動!
牧冷之沉下心,眉目冷沉的看著那玉簡,探入一絲神識。
隨即,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之色。
“怎么了?君上如今,到底在哪里?”
墨四見此,滿心著急。
牧冷之深吸一口氣,再度確認了一遍。
心,頓時沉入谷底。
他素來帶著幾分懶散笑意的聲音,此時聽來有些微的顫抖。
“君上……。在九幽之海!”
兩人都是怔住——
九幽之海,那片存在于詭異空間,有進無出的必死之地?!
君上居然在那里?!
然而來不及說什么,那玉簡猛然閃爍了一下,竟是忽然碎裂開來!
零散的碎玉散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在死寂的房間內,聽得讓人脊背發寒。
三人的臉色,同時一白!
“先不要慌,玉簡碎裂,不能說明什么。也許是君上所在的地方,出現了什么問題,也有可能是君上遇到了什么情況,才會強行切斷聯系。”
牧冷之率先反應過來,語速有些快,但是語氣卻已經鎮定了不少。
墨四和澤爾聞言,也是瞬間清醒了許多,是啊,雖然玉簡碎裂,但是并不能真正的說明什么問題。
或許,是君上故意為之?
“冷之,你確定,君上真的是在九幽之海?”
“嗯。”
牧冷之點點頭,臉上的神情已經恢復,抬頭看向兩人。
“現在什么都不能確定,而且君上是在那樣的地方,真的遇見了什么也未可知,我們先不要著急。只是君上居然到了九幽之海,實在是有些出乎意料,雖然他堅持要自己去,但現在情況未知,還是盡早行動的好。”
澤爾和墨四都是立刻點頭,雖然對君上的實力從無懷疑,但是玉簡碎裂,說不定真的出現了什么不可控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