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它不愿意相信罷了。
其實小白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娘親也沒有任何錯,但,爹爹又有什么錯呢?
爹爹什么都不知道啊!
娃娃想到這里,眼睛再度紅起來。
小白嘆氣。
這靈魂之寶隨著主人時間長了,比一般的靈寶之魂都要有靈氣,也有著極深的羈絆和眷戀,而且它的心智的確還算是一個孩子,會這個樣子,也可以理解。
它心里,也不是完全無情的。
大婚當天最后那一刀,也實在是超出了它的預料。
它其實想了許久,將來主人回歸,一切的一切又會如何發展,尤其是在遇到冰帝之后,它心里其實已經在思考相關的解決辦法。
但是還沒來得及想到什么好的辦法,事情就已經脫離了掌控。
主人竟然憑借輪回之火,提前覺醒了!
一開始它還沒注意,只是隱隱的有一些感覺,但是最后那一刀,卻是徹底的驚住了它。
它這才發現,自己的確是反應太晚了。
軒轅夜那男人它雖然一直看不慣,但是總的來說,它心里也不得不承認,他對待主人,也是絕對的癡心。
他甚至幾度將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那些小它不是看不到的,時間久了,它其實也不是沒有動容。
但是,一切都是無用的。
原本它還想著或許趁著還有一些時間,他們在一起歡快的度過一些日子也好,沒想到……一切居然提前了。
“無論如何,主人覺醒是一件好事。至于其他,都無需太過在意,懂嗎?”
小白思考了許久,將心底的同情憐憫通通壓下。
娃娃紅著眼轉過頭去,不肯搭理它。
“不管怎樣,現在事情已經成了這樣子,你不要自作主張的做一些事情,知道嗎?他便是現在傷心一陣時間,將來也終究會明白的。”
小白說到這里,聲音低了一些。
其實它也知道,就算是都明白又如何?只會更加痛苦罷了。
娃娃不語。
“現在這些都是次要的,主人雖然覺醒,但是實力尚未恢復,在這段時間里,那云天痕指不定會做什么。我們還是要提高警惕。”
總是沉默的小彩忽然出聲,一雙琉璃一般的彩色眼睛,格外璀璨。
鳳長悅的覺醒,也讓它的實力增加不少,但是距離最強,還有許多距離。
小白也難得肯定的點點頭。
云天痕等待太久,雖然看似態度尊敬,但是誰也說不準他會做什么,所以一切還是小心為上。
不過既然主人開始覺醒,那么就不必擔心性命之危。
反正,這世界上最怕主人死的,只怕除了軒轅夜,就是云天痕了。
“主人,您感覺如何?”
小白再度落在她肩膀上,小心而恭敬。
“無礙。”
鳳長悅換了一身衣服,轉身離開。
走了一步,卻又停住,轉頭看去。
那一身嫁衣凌亂不堪,就那樣靜靜的躺在地上,誰也不知道,它曾經承載了誰的滿心期許,曾經見證過誰的堅定決絕。
小白認真的觀察她的神色,見她眼底依然是一片漠然,心中喟嘆,卻道:“主人,這衣服還是他送給您的,若是您不想要了,將來還是還給他比較好,這樣也就無所拖欠了不是嗎?”
鳳長悅沉思片刻。
而后,她又回去,將那嫁衣收了起來。
她的確是不需要欠任何人東西,包括那個男人的。
小白暗中松了一口氣。
“和他的帳,之后再算。”
鳳長悅淡淡開口,隨即推開門。
云天痕和羽千宴都已經在外面等著,聽到聲音,同時回頭看來。
“走吧。”
云天痕微微垂首:“您請——”
鳳長悅腳步不停,向前走去。
走了一段不是很久的距離,大概因為這里是半位面,所以空間流速和外面都不太一樣,鳳長悅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周圍能量的緩緩流動。
這里的靈力十分貧瘠,修煉者在這里修煉,只怕想要大的突破,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
但是云天痕在這里,卻悠然自得,顯然并非常人可以做到。
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其他人。
鳳長悅并沒有開口詢問,云天痕卻是自己解釋起來。
“這里靈力匱乏,加上處在兩位面中間,自然極為偏僻,人也很少。”
他又一笑:“當然,最關鍵的是,他們尚且沒有那個資格見到您。”
鳳長悅并未言語,徑自朝前走著。
云天痕也不以為意,她越是這樣,就證明覺醒的力量越強大,他心里自然也是越高興。
很快,就走到了一個房間之前。
這房間之外,足足有三層結界,可見戒備之嚴。
就算是無人看守,也不需要擔心里面的人會跑出來。
“看來你倒是對她十分上心。”
鳳長悅語氣平淡,云天痕卻是聽出一股冷冷的味道,當即一愣,而后一笑。
“忘記她畢竟是您這身體的母親,請您見諒。”
鳳長悅不再理會,向前一步。
“你們都在這里等著。”
說完,她便是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云天痕笑著點頭。
羽千宴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閉了閉眼。
“雖然對外宣稱她是你的王妃,但是你務必要記住自己的身份,懂嗎?”
云天痕看了他一眼,笑容微淡,帶著幾分警告。
羽千宴垂下眼簾。
“我知道。”
鳳長悅走進這房間,一眼看到了那被困在中間的女人。
這個房間很大,周圍甚至堪稱空曠,中間卻有一個黑色的牢籠,里面正有一個女子,困坐在那里。
她身形有些消瘦,一頭黑發落下,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舊,靜靜的呆在那里,一動不動,猛地一看,甚至會以為這不過是一個雕塑罷了。
她的手腕,腳腕上,都連著黑色的鎖鏈,和外面的黑色霧氣鑄就的牢籠鏈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