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夏兒的女子頓時更加氣悶,轉過頭看著鳳長悅幾人離開的背影,尤其是那一襲紅衣的少年,步伐穩健輕緩,一身從容,竟是一點都沒有將他們的挑釁放在心上!
她心口頓時像是塞上了一團棉花,悶悶的十分難受。
這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真是太憋屈了!
而那個紅衣少年,也太窩囊了吧!被人這樣當面說,居然沒有一點反應!
她心中氣惱:“什么人啊,真以為自己多厲害!在這大沼澤,真以為仗著自己的所謂六品煉藥師身份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可笑!是不是六品煉藥師還不知道呢!就先拽起來了!來到這里這么張揚,有的是苦頭吃!”
她的聲音并不小,周圍路過的人雖然看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是其實都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呢。畢竟這紅衣少年,可是六品煉藥師!
很多人不動聲色的聽著,還有一些人認出來那兩個人的身份,心知不能攙和進去,眼神有些奇異。
也不知這少年,撞上了他們,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雖然那些人不好惹,但是……這紅衣少年看起來也很是不好對付呢……畢竟,可是一個六品煉藥師!
鳳長悅對于周圍的各色目光毫不在意,神色自若的像是在自家閑逛。
楊溯幾人原本有些擔心那兩個人是專門上來找事兒的,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一進來就遭到了這樣的攻擊,但是看到鳳長悅這樣淡定的態度,幾人也就放下了心。
只是他們卻不知,鳳長悅看似不在意,卻已經將那兩個人放在了心上。
那個男人,是煉藥師。
雖然不知道他的等級如何,但是看樣子似乎也不錯,否則不會一派大家公子的做派,而且雖然方才是笑著道歉的,但是眼底卻有著一絲無法掩蓋的敵意。
敵意?
鳳長悅唇角微揚,她不過是才進來,從城門口鬧起來,到現在也不過是才一小會兒,消息卻已經傳了這么遠了嗎?
她知道自己從來到這里的一刻起,一舉一動就已經受到監視,所以早已經做好準備,并不以為意。
越是正大光明,越是坦蕩磊落,那些人的懷疑,就越是不成立。
沒有人會想到,將吳越差點打死的人,竟然會這般大膽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活動。
而且,是這樣一個身份。
六品煉藥師。
鳳長悅想起了什么,眼中劃過一抹笑意。
三國交流大會上的時候,她煉制出六品丹藥之后,第二天其實就離開了,根本沒有時間去煉藥師公會證明自己身份,更不用提什么徽章。
她方才拿出來的徽章,是蒼離的。
當時她第二天離開的時候,蒼離雖然舍不得,但是卻并沒有表現出來,最后隨手扔給她一個戒指。
她后來將那戒指放在金色手鐲之中,連同里面的東西,也一同放在了里面。
而這徽章,就是那里面的。
也不知道蒼離是怎么想的,恨不得將自己的東西全部給她,亂七八糟的什么東西都有。
她心中熨帖,想到那里面還躺著的幾個徽章,卻又有些想笑。
楊溯幾人包括宮卿,都以為那徽章是她的,雖然之前沒有料到她會用自己煉藥師的身份另辟蹊徑,直接進來,但是看到那徽章的時候,幾人分明沒有懷疑,甚至還釋然——她是六品煉藥師,自然是有這東西的!
誰會知道,那東西其實是蒼離的?
而且……想到那些人在看到她手中那徽章的時候,臉上露出的震驚之色,她心中微動,不知道那些人如果看到她手中的七品和八品徽章的時候,會是什么表情?
嗯,想必很精彩。
不過……至于那男人眼中的敵意……倒是有些值得深思呢……
難道是針對她同為煉藥師的身份?
鳳長悅眼眸微轉,又想到方才見到吳魂的時候,他雖然不明顯但是卻實實在在存在的熱切。
那種熱切,似乎并不只是因為她煉藥師的身份。
要知道雖然六品煉藥師身份尊貴,而且十分罕有,吳魂的那個態度也很正常,但是她卻還是覺得,有什么不一樣。
那種感覺倒像是期待很久,忽然得到了一樣的驚喜。
他雖然盡力掩飾,而且有欲擒故縱的嫌疑,只可惜這點心思,在鳳長悅眼中看的清清楚楚。
這大沼澤,似乎真的有什么不同呢……
一行人在街上走了一會兒,碰到不少人,越是往里面走去,打架斗毆的就越多。
有的一言不合,就直接打了起來。
還有的則像是約好了一般,在顯眼的地方有著擂臺,那上面也有很多人在打斗。
招式兇狠,手段毒辣。
那種氣勢,絕對是經歷生死廝殺之后艱難存活下來的人,才會有的。
可見想要在這里存活,是多么艱辛。
但是這些人雖然兇悍,但是看向鳳長悅一行人的眼神,卻都是帶著幾分好奇,幾分敬畏,除了最開始那兩人,倒是再也沒有遇到麻煩。
可見,她的身份,已經在短短時間之內,便傳遍了這里。
鳳長悅不知道的是,其實這件事情,遠遠超出她的預期。
僅僅這一會兒功夫,一個一襲紅衣的才二十歲左右,卻已經是六品煉藥師的少年來到澤城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整個澤城。
自然,包括另外兩大勢力,也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青云宗。
三大勢力在澤城各自占據地盤,雖然平時互相客氣,但是又怎么會真的放下戒心?彼此之間自然也是少不了一些內線和探子,各方也都是心知肚明,只要不是觸及底線,相互之間還是可以和平共處的。
所以,從不死門的城門進來一個六品煉藥師的事情,在有心人的推動之下,也迅速傳遍城中,其中最早得到消息的,自然是另外兩大勢力。
“而后,那紅衣少年便是拿出了一個徽章,證明自己是六品煉藥師,吳魂的態度才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