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男人已經惱羞成怒,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人秒殺,他平時作威作福慣了,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哪里有別人嘲諷他的份?
而今顏面掃地,這筆賬,自然是被他記在了鳳長悅的帳上。
“不死門?你是說……你可以代表不死門?”
鳳長悅輕飄飄的問道。
那男人腦子一熱,當即就冷笑一聲,大聲道:“當然!”
這城門就是不死門的,他是這里的統領,自然可以代表不死門!
然而這話聽在別人的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當即就有人變了臉色。
不過那男人倒是未覺,反而是看到鳳長悅不言不語,以為她是被自己的話唬住了,當即心中一陣得意,看著鳳長悅的目光也越發的陰狠起來。
敢這樣對他?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他正要繼續教訓鳳長悅,卻忽然從后面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這聲音恍如鐘雷,一字字清晰落下,像是砸在了人的心臟,不由得振聾發聵。
在場的人都是心神一凜,鳳長悅則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看著那原本囂張的男人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后,就立刻白了一張臉,冷汗一下子出來,不由得心中好笑。
每天經過城門的人雖然算不上是絡繹不絕,但是也不算少,原本看到這一幕,很多人都識相的快些離開了,但是還是免不了有人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畢竟要是跑動起來,豈不是顯得更加心虛?
所以此時城門內外,還是圍了那么幾十號人的。
而此時,城門里面的人忽然朝著兩邊散去,騰出了中間一條寬闊的道路,而且鳳長悅注意到,那些圍觀的人在聽到這聲音之后,臉上神色雖然不同,但是顯然都是聽出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并且更加忌憚。不過卻不是那種對惡霸的害怕,而是對強者的敬畏。
從后面很快走上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看起來不過三十歲,五官平淡無奇,氣質也很是普通,并不會讓人感覺到凌厲,唯一特別的,大概就是那一頭灰白的頭發,看起來不過是三十歲的面容,卻已經擁有了一頭灰白的發色,著實看著有些怪異。
這男人穩步走來,不急不緩,面色尋常,但是周圍這些人卻都露出了比之前更加恭敬的神色,紛紛微微低頭行禮。
顯然,這個男人的身份,不簡單。
鳳長悅上下打量著那個男人,并不避諱自己的目光,似乎并不覺得,這樣做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那男人原本是沖著那個統領去的,結果還沒開口,就感覺到一股奇怪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轉頭看過來,對上鳳長悅的眸子。
鳳長悅看了又看,臉上帶著幾分年少氣傲的淡漠,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的大家風范,讓人心中不免猜想,這又是誰家的少爺,竟然敢這樣無禮的盯著吳魂大人看?
吳魂看著面前這個紅衣少年,心中也瞬間閃過無數想法。
他其實已經看了一段時間了。
從他們開始動手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暗中看著,原本想著還要等一會兒,卻不想竟然這么快就出來了。
這還要拜這個少年所賜。
那個統領見到這男人出現,已經是兩股站站,臉色刷白。
“你方才說,你可以代表不死門?是誰給你的權利,嗯?”
來人只是不輕不重的一句問話,就讓那個原本囂張的統領瞬間腿軟,跪倒在地。
“魂大人饒命啊!小的、小的只是一時失言,絕對不是那個意思啊大人!”
一邊說著,一邊磕頭,砸在地上碰碰響,可見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量。很快,他的腦門上就全是血,將地上也染紅了一片。
不過周圍的人,全都冷眼相看,沒有一個人求情的。
吳魂看著那男人,平凡無奇的臉上,別說殺意,連一絲怒意都沒有,眼睛里面沒有任何的波瀾,就像是在看一場鬧劇,分毫沒有將這放在心上。
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樣的他,才是最危險的。
這個男人在不死門之中的職務只是中上層次,但是卻因為是吳山卓的多年心腹,而凌駕于其他人之上。
雖然職務一般,但是手中卻是掌管著無數人的生殺大權。
尤其是,這個男人,遠比表面上看上去的平凡冷靜,瘋狂血腥的多。
手段之狠厲,心思之狠決,簡直是令人嘆為觀止。
就連吳山卓,有時候也會聽從他的意見。
可見他的地位。
鳳長悅自然也不會因為對方溫和平靜的模樣,就認為對方真的無害,實際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樣的人,才是最危險的。
會叫的狗不咬人,反之亦然。
從方才那么多人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來這個男人,在這里究竟有著什么樣的地位,什么樣的名聲和威望了。
當然,威望或許算不上,但是威壓是一定有的。
鳳長悅挑了挑眉。
看來不死門能夠屹立在大沼澤這么久,不是沒有原因的。
像吳越那樣的,也算是少數的了。
此時這統領在地上狼狽求饒,只差沒有自刎謝罪了,這男人的臉上,還是沒有一絲表情。
“你是說,我聽力有問題?”
地上的男人頓時身體一顫,連求饒的聲音都低了,似乎已經絕望。
“拖下去。”
吳魂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地上的男人終于一臉死灰的癱倒在地。
后面的人立刻上前,將他拖走。
但是在即將離開的時候,那個男人卻忽然抬頭,眼神瘋狂,死死瞪著鳳長悅——
“你不得好死!都是你!都是你的錯!你會有報應的!”
鳳長悅挑眉,對上他的眼睛,微微一笑:“這就不用你操心了,畢竟你也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那男人頓時眼睛都紅了,開始掙扎起來,看樣子竟是想要和鳳長悅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