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心中恐懼至極。
終于,那男人似乎是已經擦干凈了手,將手帕隨手一扔,冷聲道:“無用。”
地上的男人身體劇烈的一顫,而后立刻道:“請尊者責罰!”
“既然無用,留著也沒什么意義了。”那男人毫無感情波瀾的說道。
地上的男人頓時一驚,但是剛想開口求情,卻忽然覺得脖子一涼。
他緩緩的伸出手,果然一片黏膩。
他想說什么,但是喉間的血已經快速涌出,將他的喉管全部堵住,說不出話來。
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而那個站著的男人,則是紋絲不動,似乎早已經見慣這一場景。
“清理干凈。”
他淡淡說道,隨后便轉身,打開了房門似乎是要離開。
如水的月光照進來,從半開的門縫之中流淌而進,雖然被他高大的身形遮擋了一部分,但是還是有一部分月光進去,映亮了那片場景。
光可鑒人的地面上,一個男人已經渾身僵硬的躺在地上,腦袋以不正常的角度歪著,隱約可以看見脖子里正有嫣紅濃郁的血液緩緩流出來,在地上緩緩形成了一灘暗紅色的血跡。
“是!”
又有一道暗影出現在里面,單膝跪地。
“將這個屋子也拆了,臟了。”
男人留下這一句便不再回頭的離開。
而在男人離開之后,那尸體流出的血,緩緩的停了下來,而后竟是逐漸的流回了那尸體之上!
只是那尸體的血肉,竟是迅速的干枯,片刻時間便是成了一具干尸。
而周身的肌膚,也已經變成了血紅色。
而這一切,都被后來出現的那個人看到,只是他周身氣息未變,似乎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這般場景。
當一切都結束了之后,他才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已經死去并且面目全非的“人”,低低一笑。
“能讓尊者將你做成傀儡,已經是對你的恩賜了。”
說完,身影瞬間消失,空無一物。
月光仍在,只剩下了幾絲嫣紅的痕跡,隱約彰顯著這里曾經發生過什么樣的事情。
在人離開之后,這個房子,忽然毫無預警的崩塌!
“發生什么事了!?”
“怎么了怎么了?這到底是什么動靜!?”
“來人啊!快來人!這里的房子塌了!”
在這房子倒塌之后不久,便忽然響起了一片吵鬧聲,還有紛亂的腳步聲,驚呼聲。
片刻之后,一群人都是匆忙趕來,看著已經成為一片廢墟,連一塊完整的磚石都沒有的場景,都是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我記得這房子是去年才蓋得,怎么就突然塌了?!”
“誰知道?不過這方家最近的邪門事兒的確不少,兒子出去不見了蹤影不說,老方和他媳婦兒出去找兒子,這一年也沒個信兒!”
“哎你們說這老方家是不是鬧鬼了?這可真是不清凈!幸好從他們家出事兒,就沒人住旁邊了,否則咱們住在這,恐怕也得沾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一群女人圍著看,眼里都是懷疑的神色,喋喋不休,眼中還隱約帶著幾分害怕和興奮。
“咳!都別說了!什么鬼不鬼的!我看就是個意外!都回去吧!這什么地方都有可能不對勁,唯獨咱們帝都不會!上面可是還有帝王之氣鎮著呢!這件事兒大家說也別管了!”
一個中年男人連忙站出來阻止眾人的議論。
他的話似乎有些作用,一群人開始往回走,只是還是忍不住有人低聲道:“帝都又怎么了?我看這帝都也不太平!要不前一段時間,怎么大公主就被人那樣掛在城墻上了呢!?那死的……嘖嘖,可真是慘喲!”
一句話頓時勾起眾人回憶,仔細思量,都是一陣寒戰——是啊!帝都又怎么了?連大公主都那么屈辱的死了,更何況他們這些平民百姓?
中年男人聽見,臉色也變得不太好:“都別說了!小心禍從口出!”
一句話總算是震懾了眾人。
可不是?自從大公主死了,陛下就好像變了性子,聽說整個人都變得十分乖戾,也總是一個人呆著,時常都不出現了,每次出現,卻總是會發脾氣,而后發落一些人。
有些被抄家還是好的,有的則是直接被打入死牢,還有的則是直接被斬殺,整個帝都的人,尤其是群臣,其實都已經如履薄冰。
不過也許是被大公主的死刺激了吧?畢竟之前,陛下是那么以大公主為傲啊……
一群人神色感慨,相互交換著了然的眼神各自離開。
不過是帝都偏僻地方一個房子倒塌,自然是不會引起多大的浪花。
這件事很快也被人淡忘。連飯后談資都算不上了。
鳳長悅和雷一刀等人還在落日山脈里行進著。
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時辰,已經從傍晚走到了夜晚,周圍的光線變得更加暗沉,不過鳳長悅手中卻拿著一顆夜明珠照明,所以還可以看得清楚。
可是眼前卻還是一片茂密的樹林,似乎永遠也走不出去。
一群人都靜默無言的朝前走著。
宮卿終于忍不住了:“長悅,他們這是明顯在繞道啊,你難道一直打算在這里消耗時間?”
鳳長悅勾起一抹冷笑:“當然不可能。”
她自然早就發現這些人在繞路,看似已經走了兩個時辰,其實還是在這一片打轉。
她雖然沒有施展精神力,但是小白卻不是吃素的,這一路走來,他們行走的路線,早已經在她的腦海中。
她可沒有那么多耐心。
這兩個時辰,不過是給楊溯幾人趕上來的時間罷了。
在他們開始行走的時候,她就已經讓宮卿回去找楊溯幾人,讓他們暗中跟隨。
方才她已經確定了他們幾人已經趕上,正躲在他們不遠處的灌木之中,所以,沒有必要再消耗時間了。
距離一年期限,還有十四天。她必須抓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