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哄笑。
海涅學院的學生臉色都很是不好看，而那個‘禿鷹’，更是漲紅了臉。
蒼離哈哈一笑：“長悅丫頭，為師教的可好？”
一聲“為師”，震撼當場。
這是蒼離這么多年，唯一一個公開的徒弟！
立刻，所有目光投注在鳳長悅身上，有驚嘆，有懷疑，有震驚。
她居然是蒼離的徒弟！
然而鳳長悅卻忽然感覺到了一個不同尋常的目光。
她偏了偏頭，湛黑的眸子瞬間對上一雙復雜的眼睛。
她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繼而緩緩露出一抹笑。
季明城，很好。
我等你，很久了。
“哼，小小年紀倒是伶牙俐齒。但愿你有足夠的實力，否則進去了，發生什么意外就不好了。畢竟，看起來可是蒼離的得意弟子呢。”
那“禿鷹”冷笑一聲，說了這樣一句暗含威脅的話就轉身離開。
蒼離倒是笑瞇瞇的，絲毫不見被挑釁的怒意：“這么些年，伽陵學院安分守己，倒是被有些跳梁小丑以為是我們怕了。也好，正好趁著這次幾乎，順手清理一下也好。省的見了糟心。丫頭，以后見了這樣不長眼睛的人，千萬別心軟。知道嗎？”
“謹遵師命。”
鳳長悅點頭應是。
雙方簡單的試探之后，就各自消停。
畢竟今日的大事是進入照壁閣，如果真的打起來，倒是遂了某些人的意。雙方都不傻，自然不會先打。
見這場爭執就此打住，并沒有發展起來，周圍人臉色神色各異。
其他兩大學院都靜默不語。
整個山頂都寂靜下來。
這么一鬧，原本準備過來找羽千宴的羽步雨倒是不好意思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過來了。只得偷偷的向他打了個招呼。
羽千宴立刻覺察，抬眼看去，就看到北星的隊伍里，一張熟悉的容顏。
他微不可查的皺眉，眼神之中透出淡淡的嚴厲之色。
羽步雨吐了吐舌頭，便立刻閃身躲在了人群之后。
看來三哥不高興她來啊，那現在還是不要去了。
羽千宴的目光隨即不動聲色的看向海涅。
蘇煙正和季明城說著什么。
“你剛才怎么了？好像情緒不是很好啊？”
蘇煙原本和季明城隔得有些遠，后來瞧見他臉色有些不對勁，便走了過來，出聲詢問。
她的容貌極美，自然早就得到了很多人的關注，此時見她走到一個少年身邊，都是有些失望。
難道名花已經有主？
蘇煙對那些目光早已習慣，因此也并不在意，看著季明城似乎在看什么人，便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沒什么。”
季明城及時收回目光，微微垂下眸子。
蘇煙有些奇怪，那邊一片人群，確實看不出來他剛才在看什么，心中便以為是他在想和伽陵學院的爭執，當下神色冷了一些。
“咱們學院歷來和伽陵學院是不合的。這種小爭執經常發生，習慣就好了。”
季明城可有可無的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蘇煙黛眉一揚，眉目更加動人：“先前就聽說蒼離院長收了徒弟，只是一直沒有見到。今天倒是趕巧，正好看見了。聽說，她是蒼離院長在四大學院招生的時候，公開招收的？”
關于S級天才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只是她是通過家族選拔進入的海涅學院，所以并沒有見到。
她看著那個眉目之間似有冰霜的少女，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尊貴，看起來并不張揚，但是就是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凜冽的存在感。
像是一柄即將出鞘的劍，寒意凜凜。
她忽然生出了幾分興趣，下巴微抬，一向帶著幾分倨傲的眼中，閃現了棋逢對手的光。
“那個人，看來似乎能夠成為我的對手啊……”
季明城隨著她的目光看去，當下眼神一變，卻沒有說話。
他心中還在回想著剛才鳳長悅看過來的目光。
冰冷，淡漠，睥睨。
以前她總是充滿愛慕的眼睛，現在像是失去了記憶一般，清除得干干凈凈。從她被暗殺不成，反而回來寫下休書的那一天起，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看他的目光，也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不，是敵人。
他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無情冷酷的眼神，也讓他心頭酸澀難當。
每一次，她這般的看著他的時候，他總是會不斷想起她笑的樣子，哭的樣子，狼狽的樣子，意氣風發的樣子，淡定沉著的樣子。
對他，她總是冷酷淡漠，對她身邊的那個小男孩，她卻總是溫和繾綣。
畫面在他腦子里不斷交替，越久，他的心中就越是后悔。
直到現在，甚至只是這樣遠遠的看著，就已經幾乎抑制不住沖上前去和她解釋。
想問問他們能不能回到從前？
想問問她是不是故意這么做？
想問問她曾經的那些感情是不是假的？
想問問她……是不是還喜歡著他？
就在季明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一道異常的目光。
他抬起頭，正好和他的目光相撞。
只是一眼，季明城心中，就生出了無力感。
那是一個絕對優秀的男人，只是這么站著，渾身就散發出無比尊貴的氣息。
容顏如雪，淡漠冷清。
關鍵是……這個男人，很強！
不知道為什么，只是一眼，季明城心中就確定了一件事。
這個男人，喜歡鳳長悅。
這是屬于男人的直接。
因此，季明城的目光，也立刻變得不善起來。
“明城，你覺得她怎么樣？明城？”
蘇煙問了幾句，疑惑轉頭。
季明城立刻轉開目光：“嗯？你說什么？”
蘇煙有些不快，卻沒顯現出來：“我是問，你覺得那個蒼離的徒弟怎么樣？”
季明城心中一跳，神情無波：“哦，天賦應該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