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獨孤韌這一聲喊得很是兇悍，可惜此時她身體極為虛弱，所以聽著沒有一點震撼力不說，還多了幾分脆弱。
喊出來之后，獨孤韌自己都愣住了，隨即注意到一旁的衛琳瑯正神色震驚的看著她，表情登時變得精彩紛呈。
慕清瀾忍住笑，看著別扭的兩個人，道：
“反正身份都已經擺出來了，就沒什么好遮掩的了。”
獨孤韌一把推開了衛琳瑯，強撐著站起來，看也沒看衛琳瑯一眼，反而是一直盯著慕清瀾。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慕清瀾嘆口氣。
就算你羞憤難當，這轉移話題也太明顯了吧？
那衛琳瑯本來就不傻，何況現在情況突變，他也肯定已經反應過來了，她再怎么掩飾，也是沒什么用的啊。
不過慕清瀾也不打算多插手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揭穿了獨孤韌的身份，已經足夠，剩下的交給他們兩個就夠了。
現在，她也的確打算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慕清瀾神色一肅，認真的盯著獨孤韌的眼睛。
“我的確有事情要問你。你要保證，對我說的每一個字，都要完全真實。”
獨孤韌下意識皺眉：“憑什么？”
慕清瀾笑了一聲，上下打量了她一圈。
獨孤韌神色微變。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條命，好像就是對方救下的…
如此，問幾個問題，似乎也不算什么。
獨孤韌霸道慣了，此時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不過氣場還是在的。她一把撿起了地上的面具，重新戴了上去。
衛琳瑯在一旁，神色復雜。
慕清瀾心中嗤笑。
這擺明是做給衛琳瑯看的，她若是真的不想衛琳瑯知道她的身份，之前剛剛醒來的時候，就可以直接推開衛琳瑯。
但是她沒有。
慕清瀾能將她的心思猜個七七八八，所以也并不在意她此時和衛琳瑯賭氣。
她開門見山，說道：
“咱們有話還是明說。之前我救衛琳瑯，就是為了拿到地牢的鑰匙，救回楚俞院長。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交易，你若是有任何的不滿，就只管去找衛琳瑯。和我沒有半分錢的關系。”
衛琳瑯震驚的抬頭看向慕清瀾：這、這就把他賣了？！
雖然說得是實話，可是聽著怎么這么――
果然，慕清瀾的話剛剛落下，獨孤韌身上的氣息，就變得更加危險。
慕清瀾眸光微閃：“那地牢的鑰匙，你看的極其重要，那么就證明，在你心中，救回衛琳瑯，也是分量很重的一件事情，對吧？”
衛琳瑯沒想到慕清瀾峰回路轉，竟然吐出這么一句話，頓時有些不自在起來，眼睛卻是忍不住飄向了獨孤韌。
獨孤韌冷聲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說的就是…救了衛琳瑯，我得到的報酬已經算是很豐厚，那么救了你…你的命價值幾何，應該不用我多說吧？”
慕清瀾笑瞇瞇的問道。
原來打的是這個算盤！
衛琳瑯神色閃過一瞬間的尷尬。
獨孤韌拳頭緊了緊，慕清瀾甚至覺得她是想要沖上來打一架的，不過顯然她也知道此時不是動手的好時機。
“好！我答應你！你問的問題，我必定都如實回答！”
慕清瀾心中一定，看了衛琳瑯一眼。
獨孤韌沉聲說道：“你只管問便是。”
獨孤韌看的出來慕清瀾是想要問一些極為私密敏感甚至是危險的問題，不過她并不打算避開衛琳瑯。
慕清瀾也不再浪費時間，上前幾步，徑直走到了衛琳瑯的身前。
二人之間，只有一臂之距。
慕清瀾袖中的手，緩緩緊握了起來。
喉嚨有些發緊，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
慕清瀾盯著獨孤韌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
“之前，你身上出現的那個神秘的符文…到底是什么？”
獨孤韌先是一愣，明顯沒有明白慕清瀾的意思，而當二人的眼神對視的時候，她才猛然反應了過來！
慕清瀾清楚的看到她眼底，頃刻間便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你看見了！？”
“我看見了。”
慕清瀾點點頭，嘴角還微微勾了勾。
“看的，還很清楚呢。”
獨孤韌身上的氣息，陡然冰冷！洶涌的元力，開始在她周身縈繞！
仿佛下一刻，就要準備出手，了結了慕清瀾的性命！
衛琳瑯緊張的上前一步。
慕清瀾卻是神色輕松的笑了笑。
獨孤韌的這個反應，恰好是她想要的！
這就證明，她真的知道些什么！
好一會兒，獨孤韌身上的氣息才稍微收斂了一些，死死盯著慕清瀾，壓低了聲音，說道：
“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不管你是因為什么問了這個問題，我都勸你不要繼續下去。因為那樣的話，你遲早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慕清瀾笑的淡然：“不錯，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你知道些什么，還是都告訴我吧。”
獨孤韌沒說話，似乎想要從慕清瀾的臉上看出點什么。
慕清瀾任由她看，忽然狀似無疑的問道：
“對了，你臉上的那個――”
慕清瀾話沒說完，獨孤韌便是猛然揮出了一道元力，從慕清瀾的耳邊飛過，隨后重重的劈在地上！
慕清瀾挑了挑眉。
獨孤韌的左邊臉頰上，有一塊烙印，剛才她看到的時候，下意識就多看了一眼，但是現在想起來，卻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獨孤韌是什么身份？什么實力？
怎么會連這樣的一個烙印都不清理掉？
是她不想，還是…不能？！
她起來之后，第一個動作就是將面具撿了起來，重新戴上，慕清瀾可以肯定，她是不想別人看到他臉上的那個烙印的。
尤其是衛琳瑯。
不管是什么樣的女子，肯定都希望自己在心上人的面前是完美的，最起碼也是美麗清秀的。
但是她臉上的那個傷疤，卻是生生的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那么…很大可能性就是――連她也無法清除掉這一塊烙印！
慕清瀾在腦海之中仔細回憶，想著那個烙印的樣子，似乎像是什么圖案，但是已經不是很清晰。
但她莫名覺得，這個似乎和那神秘的符文，有種奇特的關系。
慕清瀾一動不動，盯著獨孤韌的眼睛，像是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你的那個…是在那里面留下的，是不是？”
獨孤韌的眼睛猛然睜大！
下一秒，她的手便是猛然掐住了慕清瀾的脖子！
“阿韌！”
衛琳瑯見狀，立刻驚呼一聲。
獨孤韌的動作，就那么慢了一瞬。
慕清瀾卻是笑了起來，并且是十分得意張狂的笑。
果然如此！
獨孤韌靠近慕清瀾，低聲咬牙問道：“你怎么會知道那個地方？！”
慕清瀾眼底閃過一抹光。
托擎武和莒九的福，她當然知道。
不過看來的確是個非常神秘的地方，連獨孤韌這樣強悍的人，竟然也對那個地方滿心忌憚。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這樣，我們之間，就算兩清了，如何？”
獨孤韌猛然松開了慕清瀾的脖子，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其他條件我都可以答應，唯獨這個――決不可能！”
唯有一旁的衛琳瑯，不知道這二人到底在為什么事情爭執，滿心迷茫。
但看獨孤韌朝著外面走，他也是連忙跟了上去。
慕清瀾轉了轉脖子，剛才獨孤韌的手上的力量，似乎還殘存在這上面。
她眉頭一挑。
“你若是不想說，無妨。反正每個人都不可能是完全干凈的。只要查下去，總會查到一些東西。至于你的這條命…就當本少爺隨手行善！”
獨孤韌忽然停了下來，隨后轉身看著慕清瀾。
好一會兒，她才說道：
“你真的這么想死？”
慕清瀾唇角一彎。
“我不想死，甚至比任何人都怕死。有些事情沒有做完，我怎么能死？不過，誰能肯定我去了就一定會死？你放心，你若是告訴我，我必定會保密，不會將你牽連進去。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和我再無關系。至于我的生死――自然由我自己來決定！”
獨孤韌瞇了瞇眼，似乎笑了一聲，仿佛是在嘲笑慕清瀾的無知，又像是在可憐她的可憐的注定的未來。
“既然如此，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在你的實力到達尊主之前，還是不要去打聽這些事情的好！”
慕清瀾神色不變。
“他們在西疆域。對吧？”
獨孤韌一僵。
“你只要告訴我，在西疆域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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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幾小時的活，掌心居然磨出繭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