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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白嫵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姜姝。
姜姝被她看的后背一麻,像是要掩蓋自己的心虛似的,立馬斥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懷疑本宮栽贓陷害?!”
白嫵害怕的后退了一步,揚袖掩唇,一雙小鹿眼已經泛出紅意,聲音也委屈了起來:“沒有,民女只是隨便猜測而已,貴妃娘娘為何如此情緒激動?”
叮——綠茶被動觸發,財力10!
“你!”
明明是她在給白嫵下套。
怎么才一句話,這臟水就引到自己身上來了呢?
姜姝強忍住情緒,耳邊響起了妹妹的叮囑,連忙換了一張痛徹心扉的臉:“本宮怎么可能會拿煜兒的性命開玩笑?本宮可是他的親生母親,虎毒尚不食子,本宮疼他還來不及。”
姜姝的這句話倒是引起了在座所有人的認可。
且不說虎毒尚不食子。
單單拿這姜貴妃對大皇子的重視程度來看,她就不可能鋌而走險。
畢竟這是皇上目前為止唯一的皇子,日后保不齊就會被封為儲君。
姜貴妃沒必要來這一出。
同樣的。
后位深受威脅、未來深受威脅的陳皇后就不一樣了。
想到這里,眾人略帶懷疑的目光無一例外的都落在了皇后的身上。
“娘娘此話有理。”白嫵道,“虎雖毒,卻不食子,但民女經營酒樓的這些日子,卻聽聞了一個有意思的傳聞。”
趙玄昀示意她說下去。
“民女聽說南疆草原里有一種鷹,因為長年獵不到食物,有時會將自己的幼崽弄傷后丟在草原上,等到誘來聞血而至的獵物,便會直接上前捕獲,其子雖受了傷,但卻不致命,還能因此得到飽腹,娘娘認為,這鷹此舉是值得還是不值啊?”
白嫵皺著眉頭,眸子卻盯著姜姝笑意盈盈。
早在她講前半段的時候,姜姝的臉色已經慘白了下去,手心也生了一層冷汗。
在座的都是聰明人,連她都明白白嫵將這故事的意思了,其他人不可能不清楚。
難道她猜到了?
不,不可能。
她做的那么萬無一失,白嫵只不過是沒見過世面的鄉野草民,怎么可能算的這么準?
她定是故意詐自己的!
想到這里,姜姝下意識的看向了趙玄昀。
畢竟她有恃無恐使出這等計謀的唯一依仗就是他。
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
可當姜姝向他瞧去時,竟發現他的眸中隱隱藏著莫大的興味。
姜姝瞬間渾身冰涼。
他信了!
她努力逼迫自己冷靜下來,隨即面有怒色道:“荒唐!本宮是貴妃,煜兒是皇子,怎么能拿來與毫無人性的野獸作比較?!”
白嫵眼中的笑意更重了:“娘娘莫要誤會,民女從頭到尾可都沒把娘娘和那鷹作比較啊。”
姜姝強裝的鎮定全都被這一句話打破了。
眼見著她立馬要情緒激動,姜芙連忙上前扶住了她,暫時安撫住了她的情緒。
在姜芙看來,白嫵不過是耍耍嘴皮子而已。
區區一個蠻鷹的故事也想洗了自己嫌疑?
異想天開。
但仿佛是能看中她心中所想似的,白嫵立馬開口:“民女知道各位現在疑心不減,但民女自認問心無愧,而且……”白嫵頓了頓道:“而且,民女有證據。”
說完她便給若兒遞了個眼色。
若兒這才緩緩走出人群,捧著一卷紙跪在了地上:“我們小姐頭次進宮,怕出差錯,這才吩咐奴婢務必要監管好制作點心的每個步驟,別讓歹人得手陷害。
這卷冊子上不僅記錄了制作點心的每個步驟,甚至每個經手的侍女太監的名字都記錄在上方,并且每人都簽了字、畫了押。”
若兒不急不慢的訴說著,一旁的姜姝連帶著姜芙臉色都難看了下去。
特別是姜芙。
她完全沒想到白嫵會如此警惕。
她不過是個怯場又嬌弱的鄉野之女,竟有如此心思?
名冊已經被太監呈到了趙玄昀手上,趙玄昀掃了一眼便叫人遞給了顧墨。
顧墨當眾念出了名冊上的人,一一盤問,無一人有疑。
這就說明從制作這盤糕點到送到宴席上來,都有人盯著外加試吃,確保糕點無異。
也就說明白嫵包括這些人與大皇子中毒之事毫無關聯。
事情終于有了轉機,顧墨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
但他知道,一切還沒有結束。
他厲色看向那先前指證若兒下毒的宮女道:“你叫什么?”
宮女沒了先前的大膽鎮定,畏畏縮縮的道:“奴,奴婢玉秀。”
顧墨冷哼一聲:“這名冊上并沒有你的簽字畫押,你又是如何看到若兒下毒?御膳房來來往往那么多宮女,為何就你一人看見?”
玉秀本來是想說有人的。
畢竟她將一切都安排好了。
可誰知白嫵竟神不知鬼不覺的弄了個名冊作證,她找的那些人全都不在其中。
若是讓她們此時出來作證,只會更加的露馬腳。
想到這里,玉秀趕緊磕頭求饒:“許,許是奴婢眼花看錯了。”
“你說謊。”顧墨道,“若是眼花看錯,便不會用那么篤定的口吻揭發若兒,若是你再不重新招來,本相可就要依律行事了。”
盡管顧墨壓迫滿滿,但玉秀還是一口咬定自己看花了眼。
趙玄昀聽得煩了,直接大手一揮讓侍衛把她拉了出去:“打,什么時候她松口了,什么時候停。”
顧墨皺了皺眉,很想阻止。
可趙玄昀壓根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下令讓侍衛把玉秀拖了出去。
杖責聲、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
姜芙的眼神也逐漸冰冷了下去。
但她絲毫不慌,也絲毫不擔心玉秀會把她們供出來。
畢竟她一家老小的命還攥在自己手里。
白嫵看著姜芙,心下也暗暗有了猜測,她側首向趙子卿耳語了兩句,趙子卿訝異的看了她一眼:“你確定?來得及嗎?”
“不管來不來得及,總歸有用。”
趙子卿點點頭,悄悄溜了出去。
不一會兒,外面的聲音停止了,侍衛傳來了玉秀已經斷氣的消息。
趙玄昀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居然被打死了?看來真的是眼花了,那這案子……”
說完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顧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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