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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主持人只好讓原本排在最后的舒厭提前演講。
舒厭也沒表現出什么別樣的情緒,闊步走到臺前,伸出骨節分明的手調整了話筒的位置。
臺下掀起了細微的議論聲。
大家紛紛抱著看戲的態度猜測這位剛剛成年的紈绔少爺要用什么樣的方式博取他們的認同。
是拿剛剛去世的父親賣慘?
還是拿顯赫不已的家世施威?
白嫵也看熱鬧不嫌事大,戳了戳一旁的舒顏:“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也有一票,你是準備投你媽媽,還是你的舒厭哥哥呢?”
舒顏低頭咬唇。
她并不想把這一票投給她的母親。
她從小在她的監視下長大,深知母親的為人。
她可以為了權力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人性。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做東基的指揮長?
母親雖然對她很好,可她同樣是父親的孩子,是舒家的人。
她更不想看著父親一手打造的家園毀在母親的手里。
相反,舒厭完全不一樣。
這些天他怎么處理東基事務的舒顏都看在眼里。
比起母親。
他更適合這個位置。
“我選哥哥。”舒顏的眸中閃著堅毅的光。
白嫵勾了勾唇。
看來這幾天讓這丫頭和舒厭待在一起,看他每天怎么處理東基的事還是有效果的。
那她接下來就有譜了。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舒厭既沒提及自己那聲名赫赫的前指揮長父親,也沒炫耀滔天的家世。
他開門見山的就指出了東基現存的問題,而后犀利的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雖然現在安全體系已得到初步完善,但我認為東基現在還存有很大的隱患,特別是南區,防衛設施極其薄弱,所以接下來建設的重點就是把南區化為管理第一要緊……”
男人的沉穩有力的聲音一出便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誰人不知南區是貧民區,住在那里的人粗鄙難管,早就有人提議將其劃出東基,讓那些人自生自滅,不要浪費基地的資源。
現在舒厭卻大言不慚的提議重點建設南區,這立馬就引起了許多高層的不滿。
可南區的人就不這么認為了。
他們自來到東基,處處受排擠,受鄙視。
眼下居然有人愿意幫他們發聲,幫他們擺脫尷尬處境,遂都興奮了起來。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前指揮長的親兒子,繼任衣缽合情合理,不比那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江夫人強?
局勢很快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然而處在風口浪尖的江若薇還是沒有現身。
舒厭回到了位置上,一旁的陸梟也擰著眉頭低聲提醒:“那個女人到現在都沒有來,會不會有什么陰謀?”
舒厭斂著眸,看不出喜怒:“把‘不會’兩個字去了,她要是不整事,她就不叫江若薇了。”
話音剛落,江若薇的保姆車就駛到了現場。
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萬眾矚目中,她在保鏢的攙扶下下了車。
舒厭兀的就沉了眸,戾氣翻涌而上,面色可怕的嚇人。
因為江若薇今天穿的就是在他父親葬禮上穿的那套。
她不僅穿的一身黑,頭發也盡數挽了上去。
似是憂思疲勞,她看起來很是憔悴,仿佛只要旁邊的保鏢一松手,便會立馬倒地不起。
果不其然,江若薇這副枯槁的模樣很快引起了部分人的同情。
這才是剛剛失去丈夫的女人該有的樣子嘛。
再看看臺上的舒少爺,果真是個白眼狼,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傷心影子。
但也有人瞧出端倪。
前指揮長已經過世了大半月有余,現在還這副凄凄慘慘的模樣是不是過于作秀?
更何況他們要選的是能讓他們東基強大起來的指揮長,而不是一個憂思丈夫過度的寡婦。
然而江若薇接下來的反應卻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只見她心事重重的走上了臺,用著略微顫抖的手拿起了話筒,動了動有些發白的唇后,看似無意又刻意的瞥了一眼舒厭。
白嫵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她這一小動作,幾不可察的瞇了瞇眸。
果然不出她所料。
這個女人要作妖。
下一秒,江若薇打開了麥克風,說出的話直接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我,江若薇,自動放棄競選。”
說這話時,她似乎是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身子戰栗著,嗓音也喑啞低沉。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
這哪是自動放棄選舉。
分明是被迫。
主持人也于心不忍的規勸:“夫人,您再好好考慮,這可是大家給您的機會,有什么難題也可以向大家透露一下,同為人類,沒人會為難您的。”
江若薇噙著淚搖了搖頭:“不,我,我沒有難題。”
說著對著臺下的人就鞠了一躬:“給大家添麻煩了,是江氏無能,實在無力堪當大任。”
話說到這里,即便是反應再慢的人也瞧出了不對勁。
評委席中的一名老者忍不住的道:“江夫人,您就算是有難言之隱,也不該在這種場合放棄選舉,您要知道,您代表的可是整個舒家和東基的女性。”
一旁的陸梟黑沉著臉向舒厭吐槽:“這娘們又在搞什么?放棄選舉就放棄,在這磨磨唧唧的作什么秀?還有她剛剛上臺看我們是什么意思?”
舒厭盯著江若薇挑了挑眉,面露譏諷:“讓她繼續演,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聞言,江若薇隱忍狀的咬了咬牙,攥緊了衣角道:“張部長,我心意已決,放棄選舉……”
“夫人!”臺下突然響起一道男聲打斷了江若薇的話,“事到如今,您就實話實說吧,要不然小……”
“住口!”江若薇漲紅著臉喝止住了說話的人,“這種時候還輪不到你說話。”
打斷她的人正是舒家的管家唐晉。
普通人認不出來他,但是評委席的人不可能不認識。
唐晉的為人他們一向是知道的,是個沉穩能干的,不然也不會被舒正挑中。
他居然在這種場合亮相,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江夫人,若您真的有什么苦衷盡管說,幾千雙眼睛都看著呢,定可以為你主持公道。”
說話的人正是舒厭的三爺爺。
舒家所剩無己的長者,極具威嚴。
江若薇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可最終也只是哽咽著搖了搖頭。
唐晉坐不住了,一個箭步沖上了臺,奪回話筒就道:“舒老,您別怪夫人,夫人的不得已是有原因的,那是因為……二小姐被人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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