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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班后慕城就去了百樂門。
這是燕城最大、最有名氣的一家舞廳。
夜色還未完全侵襲燕城的時候,百樂門的門前就亮起了五彩的霓虹燈。
那些勛貴公子小姐最喜歡聚集在這里,觥籌交錯,笙歌曼舞。
慕城平日里是不喜這種場所的。
但今日他不得不來。
繞過廳內相擁在一起跳交際舞的人群,慕城上了三樓,敲開了最外面的那間包廂。
門被打開時,里面男男女女的戲笑聲全都一窩蜂的涌了出來。
慕城看著眼前有些紙醉金迷的場景不由得皺了皺眉。
而里面的喧鬧聲在他踏進去的那一刻全都止息。
慕城雖不怎么在公眾面前露面,但燕城的許多有頭有臉之人還是認得他的。
幾乎是在看見他那張肅正的臉和腰間別著的那支冷槍后全都噤了聲。
倒也不是慕城長得多駭人。
實在是他那警長的身份與他們現在吃喝玩樂的狀態格格不入。
保不齊是他們之前做了什么壞事被這位大哥察覺到了,追到這里算賬。
氣氛凝了一瞬后,公子哥們紛紛起身,拉著舞女魚貫而出:
“那啥,屋里太悶了,我們下去走走。”
“等下表演就開始了,我去大廳看,更清楚些。”
“妙妙,你不是買了件新衣裳嗎?咱們去你房間欣賞欣賞。”
沒到一分鐘,包廂里的人差不多散了個干凈。
只有賀雋沒走。
他是賀外交官的獨子。
生性浪蕩,最喜和狐朋狗友一起到處花天酒地。
但為人倒是很講義氣,可身邊的人大多數都是沖他的身份和他結交的,經常在他面前一套,背地里一套。
賀雋因為這種事不知道鬧出了多少簍子,進警察署都是家常便飯。
慕城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與他結識的。
剛開始他還厭惡賀雋浪蕩公子哥的品性,可接觸深了才發現他只是玩心比較重,但骨子里還是個極重情義的人。
一來二去后他們便熟識了起來。
賀雋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好友。
慕城不動聲色的坐到了他旁邊。
賀雋見著他這副板正的模樣,略作不滿的“嘖”了一聲:“我說慕城,你出來玩的時候能不能把伱身上的警官氣收一收,我好不容易叫出來的兄弟都被你嚇跑了。”
慕城沒理他,打開桌上的威士忌后喝了一口。
烈酒入喉,將他身上染的寒氣化去了不少。
賀雋像是見了鬼一樣的直起身子盯著他:“我靠,你不是不喝酒的嗎?還有,我之前叫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愿意出來,今天怎么主動過來了?”
見著慕城沒反應,他又自顧自的道:“對哦,今天晚上唐冉心會過來唱歌,你肯定是因為想看唐大明星的演出才來的。”
慕城白了他一眼。
賀雋這人還有個讓他不太喜歡的缺點。
話太多。
“我是來找你的。”慕城淡淡道。
賀雋驚嚇狀的瞪圓了眼,大腦飛快運轉著:“找我?慕警官,我最近沒干啥壞事吧?”
見著慕城依舊不說話,他開始有些心虛:“腳踏兩只船不違法吧?如果違法的話,那我勉為其難甩了一個。”
慕城:“……”
這是賀雋的第三個缺點。
私生活不檢點。
但慕城此刻不想再對他的濫情指指點點了。
又喝下一口烈酒后他這才開口:“我…最近遇到一個難題……”
賀雋瞬間來了興趣:“你也會有解決不了問題的一天?”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什么似的癟了氣:“該不會是抓不到嫌疑犯的難題吧?這種事情為什么要問我?我看起來很像嫌疑犯?”
他賀雋雖然沒有慕城長得這么妖孽。
可好歹也算是風流倜儻,英姿颯爽吧。
慕城忍住了拿酒瓶堵住他嘴的沖動。
賀雋察覺到了他逐漸冰冷的眸色,自覺地捂住了嘴巴:“您說,您說,我聽著就是。”
慕城張了張嘴巴,突然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頓了幾秒后他才道:“如果一個人因為某種不可抗力被強行定下了與另一個人的婚約,有什么好的辦法可以讓對方主動解除婚約呢。”
他已經盤算過了。
白嫵是想解除婚約的。
可明顯慕北琛不想放棄。
要想把她從這段煎熬的情境中解救出來,只能讓慕北琛主動解除婚約。
這無疑是個難題。
慕北琛這人軟硬不吃。
他暫時沒有什么好的辦法。
而賀雋對男女之事比他擅長多了,找他商量說不定會有些出路。
賀雋在聽完他的話后,腦子里已經構架出了幾百種可能性,隨即脫口而出:“不會是那個唐冉心對你強取豪奪了吧?”
唐冉心愛慕慕城之事他早有耳聞。
繼慕夫人生辰宴后,她就更一發不可收拾,甚至還找到了他,要他從中牽線。
但賀雋知道慕城心不在此,每次都想方設法的婉拒了。
所以那女人喪心病狂到強取豪奪了?
想想也是。
他爸現在可是燕城響當當的煙草大亨。
說不定慕夫人頂不住誘惑與壓力就答應了這門婚事。
賀雋為著自己精彩的推論沾沾自喜。
對面的慕城也因為他浮想聯翩的神情黑了臉。
于是乎,他放下酒杯,轉身就走。
動作麻利到一氣呵成。
賀雋后知后覺的拽住了他:“哥,哥,我錯了,我不該胡思亂想的,你別生氣。”
慕城這才重新坐下。
但賀雋又忍不住八卦之心的問道:“那我可以知道你在這個場景中扮演哪一方嗎?”
慕城繼續冷冷的盯著他。
賀雋:“……”
他舉起雙手:“錯了,我不好奇了,我這就給你出主意。”
賀雋摩擦著下巴沉吟道:“其實這事也不難,聽你的意思,不愿解除婚約的那人要么是因為對方有利可圖,要么是愛的太深……”
有利可圖……
慕城也跟著陷入了沉思。
白嫵是師傅的女兒,慕北琛娶了她確實有利可圖。
可這與他三番五次的行徑來看又不吻合。
既是為了利,那就沒必要對她百般癡纏,趁著這個機會與白景明打好關系豈不是更好?
所以他真的是非她不可、愛的深切?
可如若真的是這樣,又何必要苦苦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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