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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嫵一靠近,瘋女人的尖叫聲就更甚。
她索性停在了原地,眼珠子一轉,就有了主意。
白嫵清了清嗓子,沉著聲音喊道,“那啥,我就是陛下派來接你的,我是宮里的嬤嬤。”
瘋女人果然停止尖叫了,縮在墻角,略有些惶恐的看著她。
許是看她真的氣度不凡,又確實沒有惡意,她這才撲上前拽住了她的手。
那雙眼睛再次從額發中露了出來,竟多了幾分澄明。
“真的嗎?你真的是從宮里來的嗎?”
白嫵將她扶起,點點頭,“陛下命我來接姑娘回去,自從數月前一別,陛下就一直惦記著姑娘呢。”
她算過了。
她那短命的皇帝爹猝死還不到一個月。
這瘋女人的肚子看上去最多只有三四個月。
并且原主爹一直都有微服巡防的習慣。
時間完全對得上。
不過,不是說皇帝對原主母親情有獨鐘嗎?
果然,皇帝就是皇帝。
天家無真情。
瘋女人笑了,顯得十分激動。
但笑著笑著,她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陛下,萋萋終于等到你了陛下。”
“伱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對萋萋的嗎?他們罵我敗壞門風,褻瀆神君,可萋萋對你是真心的啊。”
隨后她淚流滿面的回頭看向白嫵,“姑娘,你不用騙我了,我知道,先帝半個月之前就已經駕崩了,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白嫵心一悸。
她是個共情能力很差的人。
可此時面前女人眼中透出的悲慟與絕望還是讓她忍不住的跟著顫動了一下。
但……
若這女人懷的真是龍裔。
白蒼和白嫣怎么可能會不知情?
這很有可能會成為攪亂后宮的一枚定時炸彈啊。
白嫵沉了眸色。
然而瘋女人卻在她沉思的片刻止了淚,怔怔地望著不遠處的陵光神君像。
她笑了笑,緩緩地站了起來。
“陛下,萋萋來陪你了。”
她徑直撞上了那尊碩大的神像。
一切發生的太快,連白嫵都始料不及。
等她過去察看情況的時候,人已經沒了呼吸。
她連忙喚出003:“有沒有辦法救活這個女人啊?她還懷著孕。”
起碼孩子是無辜的。
隨后,她掀開了女人的衣服,但真相讓她又是一怔。
那衣服覆蓋之下的并不是一個三四月大的小生命,而是一團海綿布。
這……
瘋子居然還會假孕?
003這才出聲:抱歉宿主,因為你此前不顧小世界規則復活過里面的人,位面已經出現了波動,這個位面本來就因為碎片分裂導致不穩了,若您還要強行復活,可能會崩壞。
“那就算了吧。”
白嫵收回了指尖,神色淡然。
她本就不是菩薩心腸的人。
既然沒法救,何必要賭一把。
但出于好奇,她還是撥開了女人蓋在臉上的臟亂的頭發,想要看清她的面貌。
看看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會惹得她那渣爹垂憐。
可瘋女人的臉上滿是污泥和血污,白嫵只能看清她眼下的那顆美人痣。
于是她跑去廟外接了一捧水替她洗去了臉上的污漬。
女人嬌好面容露出的那一刻,連白嫵都愣住了。
她居然和原主長的相差無幾!
應該說她和原主的母親溫貴妃長的相差無幾!
只不過瘋女人的樣貌不像原主母親那般柔和,多了幾分嫵媚俏麗。
特別是眼角下的那顆暗紅色的美人痣。
像是一滴鮮血,將女人面龐襯得更加白皙妖冶。
現在她相信瘋女人的話了。
她那渣爹真的或許寵幸過她。
不為別的。
就為這張臉。
惋惜間破廟外傳來了一陣騷動。
白嫵下意識的躲到了門后,透過縫隙查看著外面的情況。
是一群穿著蓑衣的村民,手里還拿著魚叉棍棒,個個面露兇狠。
“那個女人呢,她真的往這邊跑了?”
“是的,我親眼看見那個柳萋萋往這邊跑的,她還大著肚子,一定跑不遠。”
“不會是躲到神君廟里去了吧?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你瘋了?你忘了我們鎮因為那個柳萋萋已經變得不詳了?這樣的污濁身份靠近神君廟是會惹怒神君的!上次那幾個人不就是因為靠近神君廟結果沒幾天就倒霉病死了嗎?”
聞言,幾人果然止了步,都帶著一種敬重又畏懼的神色往廟里眺望著。
白嫵回頭看了一眼神像。
陵光神君的真身是鳳凰,神廟里一般供奉的也是他的真身模樣。
東離國極其信仰神君她是知道的。
神殿獨權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可如今這廟里的神君像果真像是好久都沒人供奉打掃的樣子,鳳羽上滿是蛛網灰塵。
連案上的香火都結了塊。
陵南鎮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又或者這個柳萋萋經歷了什么,讓這鎮上的村民這么畏懼庇佑著他們的神明?
看著地上柳萋萋還未涼下去的身體,白嫵突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既然老天讓她逃亡到此、又遇見了柳萋萋。
那她何不用她的身份暫活一段時日?
哪怕即使白蒼和白嫣找到這里了,也不能耐她何。
想到這里,白嫵雙眸露出了狡黠的光。
她拍了拍頸上的黑蟒,“妄妄,上次你給我吃的那個黑色的果實還有嗎?可以幫我易容成柳萋萋的樣子嗎?”
雖然她們十分相像,可明眼人還是能看得出區別的。
為了以防萬一,她只能再易一下容了。
黑蟒動了動,緩緩地爬上了她的肩膀,而后朝她搖了搖頭。
白嫵,“果實沒了?”
黑蟒點點頭。
白嫵喪氣的垂下了眉眼。
就在她準備從位面商店里兌換些易容膏之類的東西時,黑蟒卻突然彎了身子,徑直貼上了她的唇。
白嫵甚至能感受到它的獠牙在摩擦著她的唇瓣。
她,她居然又被這條蛇輕薄了?!
然而又一股冰涼的液體流入她口中后,她的臉瞬間刺痛了起來。
白嫵這才恍然。
能易容的并不是那個果實。
而是這條蟒的唾液!
它難不成真的成精了?
還會巫術?
顧不得問個明白,白嫵趕緊照了照地上的水洼。
水洼中,她眼角下的那顆紅色美人痣格外妖冶動人。
真的變成了柳萋萋。
感謝筱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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