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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由于他們此前一直都是通過書信聯系,所以戴恩并不知道他的長相。
此番他能這么快的認出他來,弗羅澤自己也比較驚訝。
他徹底隱去了自己的笨拙,修長的身姿立到了戴恩面前,黝黑的瞳孔里寒光遍布,比周圍的雪色還要淡漠。
“起身吧。”他朝戴恩伸出了一只手,一如先前他將佩劍遞到他眼前那般。
只是少年的臉上沒有一絲憐憫與溫情,有的只是屬于高位者的淡漠冷血。
戴恩虛虛的借著他的力起了身,面上難得的露出了嚴肅之色。
“洛斯殿下,您怎么親自來皇城了?”
弗羅澤緊了緊手腕處的袖扣,不緊不慢的道:
“王后被幽禁失了勢,陛下如今也重病在身,此時不回,更待何時?”
他早就有了回歸的心思了。
只是苦于不知該以什么身份回到皇城才不會引起西利亞的警覺,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皇室眼皮子底下生存。
而彌麗兒的出現無疑給他帶了一個絕妙的機會。
聽到少年的話,戴恩訝異的張了張唇:
“您,您都知道了是阿爾布多閣下告訴您的?”
弗羅澤輕點了頭。
戴恩略微自嘲般的抿了抿唇。
他早該發現的,盡管阿爾布多再怎么賞識彌麗兒小姐,也不會如此頻繁的出入羅德莊園。
除非莊園里有讓他更為感興趣的人。
但是為什么他不能早一點發現呢?那樣的話就能更早的和殿下取得聯系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戴恩緊了緊腰間的佩劍。
“洛斯殿下,相信阿爾布多閣下已經將目前的形勢和您闡述完畢了,但恕戴恩多慮,如果要想萬無一失,我們必須要取得雷斯克公爵的信任以及擁戴才行,可據我所知.”
據他這些年來跟在雷斯克身邊的經驗來看。
雷斯克包括整個羅德家族都是不折不扣的中立派,他們只為陛下效忠。
如若陛下一日不死,他們絕不會擁立任何人。
弗羅澤抬手打斷了戴恩將要說下去的話,緋色的唇角露出了幾分耐人尋味的笑來。
“誰說我們一定要得到雷斯克的支持了?羅德家族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可以獲得爵位。”
露臺上的白嫵一字不落的將弗羅澤的話全都盡收了耳中。
剛從西利亞那抽身出來的她恰好看見了四處搜尋的戴恩。
直覺告訴她,戴恩此舉絕對藏著什么事。
果然,跟著他一路走來讓她不偏不倚的聽到了這么一個大消息。
并且還證實了她的那個跟屁蟲果然不是什么拉伯。
眼尾逐漸上揚,她露出了比底下站著的少年還要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吶,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讓她想想,若是她此時現身的話,可愛的弗羅澤該會如何隱藏自己呢?
這個頑劣的想法一冒出來就愈發的不可阻擋。
于是白嫵迅速的回到服裝店換回了自己的行頭,隨后找了個由頭騙過了雷斯克,成功找到了戴恩和弗羅澤待著的巷子。
彼時的弗羅澤正在和戴恩商量后續的計劃,身后兀的就響起了一道甜美的女聲——
“呀,弗羅澤,原來你在這啊,可真是讓我好找。”
兩人完全沒有想到彌麗兒會在這個時候找來,皆愣在了原地。
戴恩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慌張,不置信的看向了對面的弗羅澤。
而弗羅澤只是快速的眨動了一下眼睫后便收回了那些頗具攻擊力的眼神,轉而恢復成了懵懂的狀態。
他轉過身欣喜的看向了女孩。
“姐姐,你怎么出來了?”
白嫵掩下眸中的狡黠,自然的拉住了弗羅澤的手臂。
“我是來找你的呀,伱去哪了?父親說我們可以回家了。”
弗羅澤回頭看了一眼戴恩,隨后露出了一絲怯色,壓低了聲音道:
“我也不知道,是戴恩閣下把我叫出來,說有問題要問我,還好姐姐你來了,我有點害怕.”
戴恩:“.”殿下,這樣甩鍋真的好嗎?
白嫵暗嘖了一聲。
看不出來,這小碎片還真挺會編的。
于是她非常配合的把弗羅澤拽到了自己身后,自己則瞪向了戴恩。
“戴恩,我知道你是父親最寵幸的部下所以才敬重你,但這并不能成為你打弗羅澤主意的理由。”
戴恩笑了笑,隨后彎腰朝著白嫵行了一個紳士禮。
“親愛的彌麗兒小姐,我很抱歉嚇到了您的人,但是我找他出來不是為了為難他,而是為了之前弗羅澤被人打傷的那件事。”
白嫵挑了挑眉。
她倒是把這件事忘了。
“那戴恩閣下查出了些什么嗎?”
戴恩:“是您的姑母詹妮絲搞的鬼。”
說完這句話后他便饒有興致的觀察起了女孩的神色,想要看看她究竟會做出什么反應。
因為據他所知,彌麗兒小姐最近和詹妮絲走的很近。
果不其然,白嫵的臉上露出了訝異。
“詹妮絲姑姑?怎么可能?是不是弄錯了。”
戴恩低頭摩擦起了劍柄:“彌麗兒小姐,我相信騎士團的能力是不會連這種小事都弄錯的,所以.小姐打算怎么處理?”
白嫵垂眸,輕咬住了唇瓣,作出了很是糾結的樣子。
“我請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父親,我會試著解決的。”
就算不解決又如何,反正那對母女蹦跶不了多久了。
吩咐完后,白嫵拉著弗羅澤離開了。
雷斯克最后并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回莊園,而是和戴恩一起去了軍隊。
馬車里,白嫵面帶歉意的握住了弗羅澤的手。
“抱歉了弗羅澤,若真是詹妮絲姑姑做的,我想你可能是受我的牽連了。”
弗羅澤看向了那只握著自己指尖的手,它是那么的柔軟細膩,又帶著深入肺腑的溫暖。
好像能替他取走所有的嚴寒似的。
他不禁緊了緊指尖,讓自己與對方的肌膚交織的更加緊密了些。
“沒關系的姐姐。”他抬起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這不關你的事,是弗羅澤自己招惹來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弗羅澤不希望姐姐再繼續為弗羅澤擔憂了。”
不,恰恰與之相反。
他很希望得到她的擔憂。
很希望看她皺起的眉頭和氤氳起的藍眸里都是他的樣子。
畢竟那樣的話,他就得到全天下唯一一個只會牽掛自己的彌麗兒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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