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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羅澤白天掃馬廄,晚上準時到白嫵的寢宮報道。
可他并沒有見到她,而是接到了塞瑪遞給他的掃帚。
抿抿唇,他乖乖的打掃起了臺階。
這一幕剛好被前來匯報工作的戴恩看到。
他長長的嘆出一口氣并且搖了搖頭。
堂堂的布蘭特三世的親生兒子、布蘭特帝國未來的掌權者,如今居然甘愿為愛當奴仆?
他們家殿下就這么喜歡掃地嗎?
清理馬廄的第三天,白嫵和安德森來了。
他們的身后還跟著十幾個公爵貴婦們,個個都卸下了制服長裙,穿起了便裝,挽起了頭發,神采飛揚。
白嫵就挽著安德森的手走在最前面,她穿著一件咖啡色的小馬甲,領子前系著白絲帶,兩條筆直修長的腿扎進了黑色的馬靴中,瀑布般的長發束成了高馬尾,直垂到腰間,看起來神氣又明媚。
她的臉上也掛著比陽光還要燦爛的笑。
完完全全是他沒有見過的樣子。
她看起來生活的很快樂。
弗羅澤低下了頭,眸色晦暗了許多。
一行人說說笑笑的走近。
管理者見狀連忙堆笑著跑了上去:“參加陛下、王后,馬匹已經準備好了,您隨時可以牽走。”
弗羅澤想起來了,他昨天確實聽到領班說明天安德森會帶著一些部下去騎馬來著。
打掃完角落后,他面無表情的拿著掃帚就準備去另一邊。
一道清甜的女音喚住了他。
“那個誰,弗羅澤,你去把那匹黑馬牽過來。”
弗羅澤轉身看向了出聲人。
那人就站在樹蔭下,面帶春光的指向了他,并且那雙藍眸里還盛滿了頑劣。
弗羅澤卻是笑了一下,隨后放下了掃帚,仔仔細細的洗了手后把黑馬牽了過去。
見到他后,安德森很是意外。
“彌麗兒,這不是”
白嫵點頭:“陛下好眼神,弗羅澤以前確實在我家做過一段時間的馬夫。”
安德森笑了:“那你怎么還讓他在這個又臟又亂的地方?帶在身邊不好嗎?正好有個熟悉的人照顧你我很放心。”
白嫵帶著戲謔的笑掃了弗羅澤一眼,而后淡漠的收回視線,回答道:
“陛下,犯了錯的人怎么能帶在身邊呢?”
弗羅澤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
安德森也看了他一眼,只笑笑,沒有說話,而后牽著白嫵的手轉身離開了。
管家上前接過了弗羅澤手里的韁繩,跟著浩浩蕩蕩的大部隊離開了。
但沒多久他又折返了回來,氣喘吁吁的跑到了還呆呆站在原地的弗羅澤面前。
“小,小少年,陛下說了,讓伱跟著他們一起去,幫忙照顧那些夫人們的馬。”
賽馬場上,白嫵面帶詫異的看著管家領著安德森進來了。
幾乎是甫一露臉,他就得到了所有貴婦人們的青睞,爭著搶著讓他服侍她們。
看著他忙前忙后,又是給人端茶,又是給人擦鞋的,白嫵砸了咂舌。
這碎片還真是當奴隸的命啊。
他不是要爭權奪位嗎?
怎么這陣子這么忍氣吞聲?
白嫵沒再繼續看他,轉身翻上了管家牽來的黑馬,揚鞭在場上馳騁了起來。
女孩矯健的身姿和不凡的長相惹來了所有人的驚嘆,大家都沒想到這個平常看上去柔柔弱弱、沒經歷過什么風風雨雨的小王后居然還有這么颯爽的一面,一時間喝彩聲連連。
足足騎了半個時辰白嫵才下馬,額上早就布了一層薄汗。
安德森親自拿來了一塊干凈的手帕,然而還沒等他靠近,他的這位王后就朝他微微一笑,而后直接擦著他的肩膀離開了。
安德森愣了一下,一轉身發現她竟走到了那個名叫弗羅澤的旁邊。
他站在原地,眸光一瞬間變得復雜了起來。
弗羅澤正在給一位夫人拿點心,突然,一只黑色的馬靴伸到了他面前。
循著那只馬靴往上看,他便看到了滿臉飛紅、卻美的不像話的白嫵。
對方很不客氣的看著他,并挑釁似的抖了抖腳。
“愣著做什么?沒看到我的鞋臟了嗎,給我擦擦。”
弗羅澤端著餐盤站在原地,盯著她根本沒有什么污漬的鞋看。
“怎么?你不是想做我的貼身傭人嗎?”白嫵道。
她的耐心一向很少,見著弗羅澤繼續發呆,便沒好氣的收回了腳。
可弗羅澤卻放下了餐盤,單膝跪下后,握住她的腳腕將她的腳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而后他抬起了袖子,用自己潔白的襯衫袖口一點一點的擦著她的皮靴。
他擦的很仔細,仿佛膝蓋上的不是鞋子,而是一件世間罕有的珍寶。
“好了姐姐,很干凈了。”
他笑著抬起了頭,黝黑的眸子在太陽光的折射下發出了鉆石般迷人的光澤。
看得白嫵差點老臉一紅。
這小子.在對她釋放魅力?
還不死心?
正當她準備收回腳的時候,手臂上突然多了一道力。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這道力帶走,跌入了一個懷抱當中。
安德森站在她的身后,垂下頭微微笑著看她。
“彌麗兒,你身體才好,剛剛又出了汗,現在別在這吹風了,我帶你回去吧。”
白嫵暗自挑眉。
來的正好。
她就勢轉身摟住了安德森,笑得嫣然。
“沒關系陛下,好不容易能陪你出來透透氣呢。”
突然她頓了頓,看向了他的唇角。
“咦,陛下,您是不是偷偷吃蘋果派了?怎么還不擦干凈?”
安德森一愣,略微窘迫的伸出了手:“可能我剛剛光顧著看你,忘記了。”
白嫵卻將他的手按了下去,抬起指尖輕試去了他唇角殘留的碎屑。
而后她踮起腳尖輕吻了上去。
安德森愣在了原地。
弗羅澤瞳孔驟縮,也僵在了原地。
一時間,賽馬場上的喧囂與奔騰都與他們無關了。
一個置身于盛夏繁花天。
另一個則如墜冰窖。
弗羅澤將指節攥得發白才壓制住了內心的翻涌。
等到白嫵推開安德森回頭看去時,人群中已經沒了弗羅澤的身影。
她惡作劇得逞般的拭去了自己指節上留下的唇印,笑得蠱人。
這下她可憐的碎片該好好糾結一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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