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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嫵的眼淚瞬間凝在了眼眶上。
“所以你回來并不是打算帶我走的,只是確定我安不安全?”
司聿神色淡漠,并沒有否定,“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把你平安送回第九區。”
她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所以伱這是真的打算丟下我跑路了?你難道不怕我向星警舉報你嗎?”
司聿后退了一步,緩緩轉了身。
“他們找不到我的。”
然而就在他準備邁上升降梯時卻發現怎么也動不了了,低頭一看,白嫵不知什么時候蹲到了他腳邊,死死的抱住他的小腿不肯放手。
等到他泛著寒意的眼神掃過去時,她非但沒有膽怯,那對桃花眸里反而還迸出了狡黠的光芒。
“可是已經晚了呢,在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被星警特別關注了,現在估摸著他們差不多應該也就到了。”
還是那句話。
十三區就不該有心軟的人。
白嫵話音落,離他們的不遠處就清晰的傳來了星警飛車的警笛聲。
似乎是預料到他們想要逃跑,這一次,星警的數量空前龐大,快要把整個天空都覆蓋住。
司聿暗咬了一下后槽牙。
如果他被發現并且被逮捕的話,那事情可就糟了。
得快點離開這里才行。
沉了眸色,他看向了抱著自己腿不肯撒手的白嫵。
“你知道跟我走意味著什么嗎?”
白嫵輕眨了一下眼睫,“意味著自由?”
“不,意味著你從深淵踏入了另一個地獄。”
他冰冷的字眼并沒有把白嫵嚇到,反而讓她笑了出來。
“既然你這么木訥的一個人都能在地獄里活下來,那怎么知道我不行呢?”
司聿愣了愣,眸底閃動著陣陣暗光。
而后他將那些暗光悉數收回,朝著白嫵伸出了手。
“起來吧,我帶你離開。”
升降梯收回的一瞬間,無數帶著星警特殊標志的黑色飛船鋪天蓋地的襲來。
而就在這張天羅地網當中,司聿的飛船像是一顆靈巧的流星,霎那間找到了他們的空隙遁入到了宇宙深處。
透過駕駛艙的玻璃窗,白嫵看到了逐漸縮小的灰色星體、以及那些在原地狂怒的星警。
吐出一口濁氣后,她疲憊的癱在了椅子上。
環顧了一眼四周,白嫵輕勾了唇。
“我還是小巧你這家伙了,短短幾天的時間你居然利用處理廠的那些廢料做了一架飛船出來。”
“所以你以前真的不是給聯邦帝國那些高層當飛船司機的嗎?”
司聿:“.”
他沒有說話,只是緘默著操縱著飛船。
無數大大小小的星體從他們周遭劃過,留下了一串串美麗夢幻的符線。
每一道都在向他們昭示,他們已經完全脫離了那個代表著束縛的灰色星球,徹徹底底的與自由的宇宙擁抱在了一起。
白嫵的眼底也映著那些七彩的流光,沉默了一會后,她突然開口:
“哎,司聿,你看我們像不像那些失去了引力的星體,在茫茫宇宙中流浪,結果某一天突然碰撞在了一起形成了特殊磁場,然后糾纏著向更深處逃離。”
司聿的注意力終于從那些忽明忽暗的顯示器上移開,投到了飛船外那些神秘而又深邃的星體上。
她形容的很對。
他確實一直在逃離,一直在流浪。
可他不會跟任何人糾纏。
凝了眸色,他冷漠轉身看向了白嫵。
“出駕駛艙左轉就是休息室,右轉就是出口,是走是留,你自己選。”
白嫵咂舌,“我說司聿,你變臉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前幾天還忠心耿耿的跟在我身后當小弟,結果一拿到芯片,一跑出垃圾星,就開始暴露真面孔了?”
“既然知道,為何還要跟著我?”
白嫵笑了笑,“因為想要自由啊,我莫名其妙的從古地球跑到這個地方就已經夠可憐了,誰想要一輩子被關在那個鬼地方看不見任何希望呢?哪怕有億分之一的計劃我也得抓住。”
司聿看著女人眼底不經意間露出的堅毅和決然,臉上劃過了一抹幾不可察的思慮。
有些時候,他們真的很相似。
或許把她帶到亞特蘭蒂斯是個很好的選擇。
正當他動了動唇想要說些什么時,面前的白嫵卻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看著她嘴角逐漸溢出的鮮血,司聿擰了擰眉,下意識地挪動了身體。
“你受傷了?”
白嫵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沒事,就是不知道哪個混蛋把中央大街炸了的時候讓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無礙。”
司聿:“.”
他走上前一把扯下了白嫵的皮草外套,頓時,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暴露在了空氣中。
在那近乎冷白的皮膚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白嫵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抱住了胸口,嗔惱地瞪向了他,“別以為你把我弄暈后從我胸衣里取走芯片就是和我關系密切了,女孩子的衣服是不能隨便脫的知不知道?”
司聿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窘迫,只是眉頭擰的更緊了,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你受傷了。”
白嫵沒好氣的把外衣往身上一裹,“要不是你把我扔大街上我能受傷嗎?”
司聿緊了緊指尖,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聲色淡漠,“休息艙旁邊有醫療室,你可以進去處理一下。”
聞言,白嫵托著腮打量了他一圈,桃花眼里染上了幾分耐人尋味。
“我好像知道你這么久都沒有談戀愛的原因了。”
“嗯?”
“我現在受傷了誒,你還讓我一個人去醫療室。”
司聿擰了眉,“受了傷難道不應該去醫療室?”
白嫵:“.”
她收回挑逗的眼神,表情也跟著淡了下去,站起來懨懨地打了個哈欠。
“沒有人情味的男人,我累了,要去睡覺了,你就專心致志地開你的飛船吧。”
話音落,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駕駛艙。
司聿站在原地緘默了許久才打開艙門走了出去。
他徑直來到醫療室,根據顯示屏上的提示取出了一箱醫療品,而后轉身去到了休息艙。
但接連敲了幾下門里面都沒有回應,司聿微抿了唇,用自己的指紋打開了艙門。
白嫵就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
她似乎是真的累了,睡得很沉,哪怕他靠近都沒有察覺。
放下醫療箱后,司聿輕輕坐到了床側掀開了她蓋在身上的外套。
那些傷痕一時間又暴露在了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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