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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動靜把剛進入夢鄉的林思陽吵醒了,他不耐煩的掀起帽檐,正想教訓一下不安分的路堯時,忽地一股茉莉清香鉆入了他的鼻尖。
林思陽恍惚著抬眼便撞入了白嫵那雙閃著微光的眸子中。
那是怎樣的一雙眸呢?
他經常見林思夏在宣紙上勾勒那些江南風景,或是黛山春雨,或是桃英柳青,可萬般風情,都不及這一雙翦了秋水的瞳。
好似畫架上娟柔溫婉的女子活了過來,攜著滿身的杏花煙雨向他走近。
而他的心也如春雷般急奏了起來。
“同學,你怎么趴在架子上,是不舒服嗎?”
一陣婉轉細柔的女聲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林思陽這才恍然自己現在的處境,連忙拉下帽檐遮住了自己滾燙的耳尖,把頭埋進了畫架上。
順帶還露出一只眼睛半是威脅半是求助般的瞪向路堯。
路堯哽了哽,但還是下意識的出聲打斷了白嫵的繼續前進,“老,老師,他不舒服!”
“不舒服?”白嫵有些擔心的彎下了腰,想要查看這位快要將半個身子都埋進畫架中的同學的情況,“同學,你若是不舒服的話就趕緊去醫務室,不用勉強自己的。”
林思陽一邊暗罵著路堯給他找的什么破借口,一邊猛的咳嗽了幾聲,將嗓子捏的尖細,“老,老師,我沒事的.”
“那怎么行呢?身體是最要緊的。”
女人溫溫軟軟的話在林思陽頭頂響起,惹得他又是一陣面紅耳赤。
正絞盡腦汁的想著怎么搪塞過去時,一只帶著幾分暖意的手落在了他額頭上。
那溫涼柔軟的觸感讓林思陽身子一僵,下意識的掀起了眼簾,剛好將女人眸底的擔心與緊張捕捉了去。
那里的碎光柔的讓他心悸。
就這么一瞬間,他仿佛聽到了自己雷點般的心跳,搏動的快要溢出來,連帶著對方的聲音都聽的沒那么真切了。
“應該沒發燒,還可以,你——”
眼見著好兄弟即將暴露,路堯趕緊上前拽開了白嫵的手,然后壓低了聲音道,
“老師,您就別管他了,他沒生病,就是那啥,那啥來了,肚子疼。”
林思陽:“.”路堯伱大爺!
“原來是這樣。”白嫵意會的點點頭,眼里的擔心化開,陣陣笑意涌了出來,隨即瞥了一眼座位上的名牌,將手搭在了林思陽的肩上,“那林同學你先好好休息,如果實在撐不住的話可以提前回去,我不是什么嚴苛到不講情面的老師。”
“嗯”
林思陽從鼻腔里擠出一音,隨后又聽見女人酥軟的聲音如春風化雨般落在了教室的每一處:
“大家也是一樣,在我的課上,不用那么拘束。”
“京大的學生都是十分優秀的國家棟梁,我也是初來乍到,有什么不解的地方甚至還要向你們請教,你們要是什么難處,也可以放心大膽的和我說,我是你們的老師,也可以是你們的朋友。”
“以后就請多多包涵了。”
眾人本就被新老師天仙般的樣貌驚艷到了,他們之中絕大多數又都是北方人,難得見到這種身姿柔柔,說話柔柔,一舉一動都溫婉優雅的,早就泡在了她的魅力當中化成了一灘春水,哪里還敢拿那些道聽途說的八卦說事?
肯定是其他院的那些學生見他們得了這么一個溫柔美麗、落落大方的老師,嫉妒羨慕恨之下編排出來的!
什么在辦公室里和同事撕逼?天仙老師說話聲音都和涓涓細流一樣,怎么可能是那種扯著嗓門罵的潑婦?
什么丈夫出軌?就這等長相、這等性子,哪個男人娶回家不跟掌上明珠似的寵著?
一時間,教室內掌聲雷動,紛紛歡迎著白嫵加入他們美院這個大家庭。
路堯也跟打了雞血似的,粗著脖子叫好。
只有林思陽靜靜的趴在畫架上一動不動,似是在回味著什么。
明明女人剛剛落在他肩上的手力道并不重,甚至輕的跟片羽毛似的,可為何他會覺得像是負了個啞鈴在左肩上呢?
伸出手扯了扯帽檐,林思陽沒忍住的又往講臺上瞥了一眼。
白嫵已經打開了課件,正娓娓的講解著國畫入門的基本知識。
春日的暖陽從窗戶外面透進來,攜著點點塵埃,在她發梢處溫柔的打著轉。
她的側顏也極其好看,每一個輪廓都像是工筆勾勒出來的般,無可挑剔,又蘊著絲絲成熟溫婉氣。
眉若春山,眸似秋水,就連那枯燥的字眼從女人緋色的唇瓣中溢出,也變成了沁人心脾般美妙音符。
他生平是最討厭這種理論課的,更何況是這種和他八竿子打不著的課,但他居然耐著性子的全聽完了。
雖然一個字也沒記住,就記住了天仙老師娟柔的嗓音。
“白嫵.”
他在齒間細嚼了這兩個字,唇角微微上揚了起來,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拿起了鉛筆把女老師的名字寫在了畫紙上。
耳尖又是一燙,他趕緊拿出橡皮把痕跡抹了個一干二凈。
一堂課很快結束,所有人都還沉浸在天仙老師的溫聲細語中無法自拔,只能在白嫵的一遍又一遍催促之下收拾好工具戀戀不舍的離開教室。
先前的短發女生憤憤不平的捏緊了拳頭,“這下誰再敢說我們天仙老師是滅絕師太,本迷妹第一個不同意!”
“就是。”旁邊的人附和道,“現在從哪找這么好看又這么溫柔的年輕女老師啊,你看看我們那個專業課的老頭,功力不怎么樣,脾氣也不怎么樣,我天天都快被他罵萎了。”
“哎,你們真別說,我還特意去查了天仙老師的資料,她可是從M國弗里蘭大學美術系畢業的,母親還是國內有名的國畫大師,就那個靳青枝,之前還來我們學校辦過講座呢,她自己剛成年就辦了不少畫展,獎也是拿到手軟,來我們學校當教授綽綽有余。”
“我去,她居然是我偶像靳老師的女兒?!那她之前為什么還要去利普萊?京大不香嗎?”
“誰知道呢,可能美女老師也有自己的煩惱吧。”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最后一個位面了(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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