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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的冰冷觸感，讓顧夢心頭一跳，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向齊衍。
“清夢，你知道本宮為何要給你取這個名字嗎？”
顧夢微愣。
她的名字是齊衍取的？
“醉后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本宮見你第一面，便覺得你適合這個名字。”
齊衍冰涼的手輕撫上顧夢的臉，那眼神溫柔繾綣，卻又似在透過她看向誰。
“從今天開始，你便在這里伺候本宮吧。”
顧夢當然求之不得，只不過她裝作很平淡的應了。
在還沒有摸透齊衍的性格之前，她不想輕舉妄動。
顧夢乖巧的行禮，往后退三步才轉身離開。
懸紗輕晃著又垂下。
床榻后慢慢走出來一人。
來人穿著淺青色的錦袍，劍眉星目，紅唇齒白，手搖著折扇，眉眼間含著淡淡的笑意。
“四哥，你這小宮女和她還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齊衡見過不少美人，但當今齊國能稱得上第一美人的，只有那位。
那人的容貌傾國傾城，絕世獨立，世間無人可比擬。
可沒想到，這世間竟還會有與她相像之人。
只不過清夢穿的是粗鄙的宮女服，身段也沒有那人的苗條，哪怕長了八成相似的臉，也遠遠比不上那人。
齊衡瞅著齊衍沒說話，只是目光盯著那淡黃色的懸紗，便嘖了聲，開玩笑道：“四哥，你讓她來貼身伺候你，不會是真對她動了情了吧？”
話落，面前的青年鴉羽般的長睫冷漠的掃了過來，那雙鬼魅妖異的漆黑瞳仁靜靜地盯著他。
齊衡被這眼神一看，噤聲不敢說話了。
他知道，自家這個四哥，喜歡那個女人喜歡到偏執的地步。
怎么可能對別的女人動情？
齊衍問：“查到什么了？”
齊衡的表情瞬間嚴肅道：“那日的刺客本來已經追到，可被人滅口了，信息斷了，但我估計多半是齊玨，他最盼著你死呢。”
齊衍聽著齊衡的話，纖長的羽睫微抬，露出漆黑森冷的眸子，面無表情。
“再去查查清夢，她不對勁。”
聞言，齊衡臉色猛地一變：“四哥，她不是你買回來的么，你怎么會懷疑她？”
齊衍纖薄的唇瓣輕抿，病白的神情看著異常的詭譎陰森：“她出現得太湊巧了。”
因為身體原因，齊衍每次出行都是坐馬車。
可那天，她出現得太湊巧，她被幾個猛漢追著，攔住了他的馬車。
馬車停了之后，她竟大膽的鉆進了車里。
“救命啊，公子救我。”
女孩的聲音帶著顫意，泫然欲泣的看著他。
那模樣，恍惚間，便讓他想起第一次見那個人時的記憶。
心口刺痛，他閉了閉眼，選擇留下了她。
再后來，她來了東宮后，行為大膽乖張，每次見他總是唇角含著笑，一臉的單純無邪。
那天，還舍身替他擋箭。
可醒來后，人怎么就變規矩了呢？
他知道趙嬤嬤克扣了給她的賞賜，剛才故意提起，沒想到，她竟不同他告狀。
有意思，心機深得連他都看不破。
齊衍唇角勻出一抹溫和的笑：“去查吧，如果她是齊玨的人，那才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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