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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夢莫名的停下來，她隔著衣裳，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離修盯著她的發旋，忍不住輕笑：“又餓了？”
顧夢沒回答。
離修慢慢察覺到不對勁，他感到胸口一片濕潤，以為自己將人欺負哭了，不安的推開她。
他看著她滿臉的淚，心揪了起來，“我不欺負你了，你別哭啊。”
顧夢抹去眼角的淚，看著他笑了起來。
“對不起。”
“對不起什么？”
顧夢知道，離修只是離修，哪怕他不經意間記起了一些關于他們的記憶，可他仍舊不是完整的夙夜。
他只是夙夜的一塊碎片。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對不起他什么。
顧夢笑了笑，重新抱住他。
對不起。
她對不起他。
忘了他那么多年，恨了他那么多年。
下次若見到完整的夙夜，她一定要問問他，能不能原諒她。
同時，她心底也有無數的疑問。
沈青山入魔后為什么會知道她的名字，他說的那番話為什么會跟夙夜說的如此相似。
他與夙夜是什么關系？
夙夜當年到底有沒有殺了清風？
而自己為何又會無緣無故忘了夙夜。
這一切就像一個局，攪動著她的人生，她必須要弄清楚答案。
顧夢后來終于知道為什么她和離修的情路過得如此坎坷，原是主角光環的影響。
她便把兩人的光環還了回去，后面的情路果然順暢了許多。
她跟著離修歸隱山林，一起修煉，到最后雖沒修煉成仙，但至少也高高興興的過了百余年。
回到空間，依舊是一片黑暗。
顧夢還是沒有等到夙夜的出現。
猶疑間，她伸出手，在空白的地上寫下了三個大字——對不起。
周遭寂靜無聲，黑暗沒有盡頭。
顧夢看著眼前三個大字，她知道他在，為什么不出來，恐怕還是無法原諒她吧。
她輕輕嘆了口氣。
心中郁悶的同時也慶幸自己離開了神界。
她全然不知自己這顆心完全敞開的同時，現世的自己將會面對什么。
房間里，云夢安靜的躺在床上，她身旁依舊是那兩個守護者。
她身上的神光若隱若現，一日比一日稀薄。
守護者覺得不對勁，剛想要強行喚醒她，便感覺身體被定住。
輕微的腳步聲自身后傳來，一個身穿黑衣兜帽的男人立在床前，他伸出慘白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卻被一道神光阻礙，只能隔著虛空描繪她的模樣。
男人輕聲道：“為什么還要重蹈覆轍？”
滿室安靜。
他明白，不管千年萬年，她都不會回應他。
心中升起沉沉的哀怨。
“云夢，你說如果……”
“如果當年我沒有被耽擱，如果我先出現，你是不是也會愛上我……”
“不對，你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因為你沒有心。”
“可是，為什么每次劫數里，你都會愛上他？”
“明明是他搶了你，你明明是我的。”
“他搶了我的東西，是不是該付出代價？”
一聲輕笑，他擦去眼角落下的淚，又恢復那副冷淡的樣子。
他抬手，費力穿透神光，一抹血跡悄然溢出唇瓣，被他漫不經心抹去，將沉睡的女孩攔腰抱起，走入漆黑的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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