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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愛過他……
她連他是誰都不認識，她怎么會愛過他？
顧夢想說自己不愛，可臨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她覺得自己的心一片冰冷，腦子卻痛的宛如雷擊。
唯有看著沈青山才會好過幾分。
“大師兄，他是誰，為什么總是對我說這么多奇怪的話？”
沈青山溫柔的凝視著她，“他是魔宗宗主。”
魔宗宗主……
顧夢的神情蹙起幾分厭惡，發自內心的厭惡。
離修莫名的想到了之前做的那個夢。
夢里面，他也是被遺忘的那一個。
他以為那只是個夢。
可現在夢境照進了現實。
“看啊，我說過她會忘記你的，永生永世，她都不會愛你，你別再徒勞了。”
心里面的聲音又在說話。
從前他不信，此刻看著她對自己的厭煩神情，他卻有些信了。
不，不能信，是沈青山設計了他們。
顧夢不可能不愛他的……
“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心里的聲音笑道，“離修，她如果真的愛你，就一定會想起你。
如果她想起你，我就會離開你的身體。
如果她沒有想起你，你便把你的靈魂交給我。”
離修握著手里的劍，神色痛苦。
心底的惡魔為了爭奪身體的控制權，在慫恿著他。
見離修身上黑氣繚繞，不太對勁，沈青山道：“小師妹，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顧夢小聲：“可是他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我們逃得了嗎？”
沈青山笑了笑：“他不會傷害我們的。”
他不會傷害她的，所以他們逃得了。
顧夢看了離修一眼。
好奇怪，離修明明看起來那么厲害，只要他輕輕一動手，她和沈青山根本沒命活。
可是他的劍卻沒有再進一步，就連握著劍柄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他渾身彌漫出來的氣息，孤寂涼薄，甚至還帶著幾分無可奈何。
顧夢不明所以，這可把她腦子里被封印的250急得不行。
250很想告訴顧夢真相，可是沈青山的那顆心卻死死地壓制住它。
不過說來也奇怪，明明是沈青山的心，250卻覺察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有些熟悉，好像夙夜……
可夙夜不是離修么……
怎么會？
唉，亂了亂了，全亂套了。
顧夢就要跟著沈青山離開，忽然身后傳來聲音。
“師父。”
顧夢繼續走。
她不想聽，一聽見他說話，她就頭疼得要命。
“為什么，明明是你先說的喜歡我，到此刻又不認賬了？”
“你們神仙都是騙子嗎？”
離修的聲音很淡，輕得仿似一場幻聽。
顧夢的腳步頓住。
回憶波濤洶涌，有什么東西似在席卷而來，可偏偏總是隔著一層霧霾，想不清楚，記不起來。
她的頭痛得幾近痙攣。
“丫頭，和哥哥一直在一起吧，永遠永遠，不要分開。”
“別說了！”顧夢抱著快要爆炸的腦袋，沖他怒吼。
離修穿著一身血衣朝她走進，將魔劍交付在她的手里。
他問她：“你當真這么恨我，恨不得殺了我嗎？”
他握著她的手，強行將劍捅進了他的身體里。
當溫熱的血濺染了一身，那一瞬間，顧夢恍如陷入一場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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