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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極、而、泣？”
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聲音。
“對……對呀。”顧夢還吃著飯，腮幫鼓鼓的，不明其意的看著他。
所以她不是因為他那般對她而委屈？
她不應該委屈難過嗎？
離修看著臉上掛著晶瑩淚珠的她，感覺一口氣梗在心頭，氣得他捏緊了拳頭，想一拳鑿開她的腦袋好好看看，里面是裝了什么。
“你再、說、一、遍！”
顧夢聞言，神情一滯，她抹了把淚，把嘴里的飯咽下去，艱難地回想了一下剛才的話。
被他駭人的目光注視著，她的神思遲鈍至極，她愣了愣許久，才想明白，她好像說錯話了。
于是，她狠狠抽噎了一下，抬起沾滿了水霧的睫毛，淚眼迷離地看向離修，眼神真摯至極。
“阿修，為師是愧疚、難過……”
如此淺顯的謊言，一眼便可識破。
離修冷笑：“你愧疚什么，難過什么？”
顧夢抿了抿唇，隔著濛濛水霧，演得越發入神：“為師想到之前不給你吃飯，害你挨餓，所以愧疚。
如今感同身受，越發能體會你當時的痛苦心情，所以為你難過……”
聽到這話，離修怔了怔。
她演得這般好，他都不知道該不該信。
很多時候，他都想挖出她的心臟看一看，她的話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而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有大把的機會和惡毒的想法，可以讓她同他一般痛不欲生，卻遲遲下不去手。
他闔上眼，無法接受此刻她的言語，神情冷淡僵硬：“以后再多說一句愧疚難過等字，本座會立刻殺了你。”
她就該是前世那般高傲冷漠狠毒的模樣。
而不是此刻淚眼朦朧，用那些話來蠱惑他。
她只要還是原來模樣，他便不會猶豫……
“哦～”顧夢被他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得默默閉上嘴。
她不明白，明明是他要她說的，結果，又嫌她說的不好，不準她說，真是奇奇怪怪。
她不說話了，只是抱著一盅雞湯，大口大口的喝著，填補著肚子里的空虛。
離修看著她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又覺得一股火憋在心底，憤然難泄。
“那湯有什么好喝的？”
瞧著他又發火了，顧夢以為他是不想讓她喝，趕緊把湯放下，雙手交疊放在腿上，乖巧的坐著，不敢說話，也不敢喝湯了。
“本座問你話，你聾了嗎？”
顧夢抿著唇，囁嚅道：“沒……沒聾。”
對面的氣息又沉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又生了氣。
顧夢費勁的想了想，于是硬著頭皮道：“雞湯好喝，是因為里面有雞肉，我……我好久沒吃肉，所以覺得好喝。”
砰——
筷子拍在桌子上的聲音。
顧夢嚇得差點跳起來。
她眼圈又紅了，“我不喝……不喝了。”
看著她又要哭，離修硬邦邦的道：“不準哭！”
又被吼了一嗓子，顧夢這次是真的委屈，她抿著唇，努力的忍著不讓淚落下去。
瞧她忍得滿臉通紅的樣子，離修一股燥郁憋在心頭，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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