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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御，我把她還給你，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蘇御看著她。
清音心口暈染出一朵妖冶的花，整個人有一種即將凋零的破碎感。
蘇御薄唇緊緊抿了起來，“你說，只要她回來，不管什么要求我都答應。”
清音蒼白的笑，看著他的眼里似乎帶著希翼的光。
“你能親我一下嗎？”
她的聲音有些低。
腦海里全是蘇夢的回憶。
她沒想到自己作為高高在上的大祭司，有一天竟然會淪落到羨慕人間情愛的地步。
蘇御沉默了。
他看著她，沒有說話。
清音知道自己是在強人所難。
她苦笑著，擦去唇角涌出的血腥。
“罷了罷了，你拒絕了才是蘇御。”
蘇御對顧夢的愛有多深，哪怕是一個吻，他都不愿意施舍給她。
清音心中雖苦澀，卻也因為這，心中好像又更柔軟了幾分。
之前她還不懂，如今她知道了。
她喜歡上蘇御了。
或者換句話說，她喜歡上蘇御對顧夢的情感了。
被一個人珍之重之的感覺，原來是那般讓人嫉妒。
清音又吐了口血，渾身力氣好像被抽空，再也無力支撐往后倒去。
“清音！”
一手有力的胳膊抱住了她。
“延亭，你來了。”清音虛弱的躺在他的懷里，明明馬上就要死了，臉上卻帶著笑，像是得以解脫一樣。
“你為什么要攔我？”延亭聲音沙啞，帶著驚慌，“為什么要犧牲自己去救他？”
延亭擔心十五這天清音會救蘇御，所以他是打算來阻止的。
可是清音似乎是料到了，竟然給他下了沉睡咒，要不是他拼盡全力，現在都還沒醒過來。
“延亭，我修煉了很多年，一直都沒有得到我的道。”
清音眼神放空，她想起了千年前。
龍御被困后，她以為自己終于可以安心修煉。
可是，不知道為何，她越來越迷茫，找不到她的道了。
成不了仙，只能輪回。
可是后世的自己魔法越來越差，離道越來越遠。
她之前不明白，直到顧夢將她召喚回來后，她才慢慢明白了。
原來是她千年前做錯了事。
錯了就是錯了。
只有死才能彌補。
“延亭，我好羨慕……”
羨慕這人世間滾燙炙熱的情。
羨慕顧夢擁有蘇御全部的愛。
而延亭卻永遠也不懂。
他如果真的愛她，就不會認不出蘇夢不是她，也不會喜歡上蘇夢。
終歸是不夠愛罷了。
“清音！”
少女潔白纖細的手腕垂落。
剎那間，夜空似被一道光劈開，皎潔的月亮變得猩紅，然后又慢慢恢復本來樣貌。
禁制里。
龍御的身體化成一道光，直接鉆進了蘇御的身體里，徹底與他合為一體。
蘇御揉了揉太陽穴，慢慢適應著身體的變化，抬眸朝延亭懷里的清音看去。
清音的身體慢慢透明，她唇角那抹笑，像是終于釋然，得以解脫。
最后她在延亭的懷里化成了碎片，一點點徹底消失在人世間。
“清音——”
耳邊是撕心裂肺的吶喊聲。
蘇御捂了捂心口，心中的仇恨隨著清音的死亡已經散去了大半。
可還是在隱隱作痛。
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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