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和顧笙又開始了一輪相互推辭。
“陸教授,你這個兒媳婦真是了不起,是這個。”他豎起大拇指,陸明淮和燕大的幾個教授坐在一起,這話是其中一個教授說的。
他是燕大考古系的教授。
他說的了不起,不止是說顧笙大義,更多的,是贊賞顧笙的眼神厲害。
這帛書,如果換一個人,那就不一定能發現了。
陸明淮謙虛的笑了笑,“笙笙還年輕,當不得你這么夸獎。”
雖然是謙虛,但是他眼里的驕傲卻顯而易見。
大家心里都有些酸,“你可真是運氣好,不止兒子厲害,找個兒媳婦,那也是佼佼者。”
“就是就是,運氣太好了,”
“我如果有你這個運氣就好了。”
陸明淮不干了,“你們什么話?什么叫做我運氣好,是我會生兒子,我的兒子遺傳了我,眼光好!”
“你就吹吧,就你?”
“我實話實說,我知道你們是嫉妒,我不和你們計較。”陸明淮一副我不想和你們一般見識的樣子。
臺上的儀式也結束了,顧笙和張老分別捧著一張榮譽證書下啦。
上面還有武館長的親筆簽名和蓋章。
捐贈儀式結束,顧笙和張老發現帛書,又捐贈給國家的事情就上了電視和報紙。
這下大家都知道了。
不過大家也見怪不怪了,在大家的心里,顧笙就是一個本事了得,同時還十分善良的人。
而顧笙,這個是你在給張天佑治病,他已經可以坐起來了,每天還可以出去曬半個小時的太陽。
不過不能久坐,走路的話也還不行,
這是長期的問題,不過就算是這樣,張家人也已經很開心了。
他們對顧笙感激了又感激。
這天,顧笙給張天佑施針完回家,看到門口的停車位上,多了一輛車,車牌她沒見過。
心里有些疑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
不過看到陸今棠的車,她也不擔心,陸今棠在家呢。
顧笙打開門進去,周彩萍剛剛泡好茶出來。
“夫人,家里來客人了。”周彩萍說道,“是白家的人。”
她不認識白家的人,但聽先生稱呼就知道了。
“白家?”顧笙有些驚訝,“周姐,你去忙吧,我進去看看。”
顧笙沖周彩萍擺手。
“夫人,那晚飯怎么做?”
“按照待客的標準做。”
“好的。”
顧笙進了客廳,看到果然是白家的人,還是白家的老爺子和白云墨。
陸今棠正在和兩人聊天。
“貴客臨門,蓬蓽生輝!”顧笙笑著走了過去,她看到白老爺子滿頭白發和眼里的蒼老,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這才多少年,白老爺子竟然老了這么多?
“老爺子,本該我們去看您的,哪能讓您親自上門。”顧笙道。
白老爺子見她一如既往的態度,心里也松了口氣,今時不比往日,他最得意的孫子都在人家的手底下做了幾年。
顧笙,早就不是當初才來京都的那個小姑娘了。
“都一樣,這次主要是為了不成器的孫子來的。”白老爺子嘆了口氣,開門見山的說道。
顧笙有些疑惑,她看了一眼陸今棠,陸今棠也表示疑惑。
看來剛才他們什么都沒說。
那就說明,白老爺子是來找她的。
顧笙心里明了,也知道了白老爺子和白云墨登門的原因之一。
“老爺子請坐。”
白老爺子坐下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子,和以前比起來,當然是出色很多,但是和顧笙還有陸今棠比的話,還是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他也清楚,他的孫子,永遠都和兩人比不了,
“顧總,是這樣的……”白云墨主動開口。
如今他是公司的法人,不可能什么都讓老爺子在前面。
他還是習慣稱呼顧笙為顧總,
“你們也想要西郊的那塊地?”顧笙有些詫異,她沒想到,那塊地白家竟然也看上了。
以前她有錢,沒少囤積地皮。
“也?”白老爺子和白云墨對視了一眼,“顧總,請問還有誰也看上了?”
白云墨有些著急。
“蘇溫暖!”顧笙實話實說,而且今天蘇溫暖也找她談了合作。
只是她還沒給出答復。
“這……”白云墨是知道蘇溫暖和顧笙關系不錯的,而且,現在蘇溫暖還是顧笙的表嫂。
而他,在顧笙的公司里學會了之后,直接出來單干,總覺得有些不道義。
白云墨有些難以啟齒,白老爺子嘆了口氣,也開不了這個口。
顧笙失笑,“那個,我想問一下,你們想要那塊地,具體想做什么?”
她那塊地的位置其實不怎么好,但她可是知道的,不出三年,那里絕對是一塊肥肉。
西郊的發展特別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蘇溫暖正是看中了那里,想要開發,這才和她談的。
白云墨沉吟了一下,“不瞞你說,我想在那里建造一個度假山莊。”
“度假山莊?”顧笙挑眉,眼里有些驚訝。
果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白云墨的成長,完全出乎她的所有意料。
這眼光,挺長遠的。
蘇溫暖看中那里,是想建商品房,她準備進軍房地產。
而在顧笙看來,在那里建造度假山莊的價值,遠遠超過商品房。
她一時之間有些猶豫。
陸今棠看出了她的猶豫,笑了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顧笙轉頭,對上他的眼神,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回頭,看著白云墨,“咱們在商言商,那塊地你和蘇溫暖都看上了,你可以和她協商一下,或者……我考慮一下,改天再給你答復。”
白云墨也只有點頭。
顧笙都說了在商言商,他還能說什么?
白老爺子也沒說話,今天上門,一來是為了這件事,二來,也是為了感謝顧笙當年對白家的幫助。
他說起來之后,顧笙接受了他們的謝意。
雖然她沒覺得自己做了什么。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打擾了。”白老爺子站起來。
“老爺子,既然來了,吃一頓便飯再走。”顧笙挽留,
陸今棠也開口,“是啊老爺子。”
“不麻煩了,趁時間還早,我們回去了。”
他堅持,顧笙和陸今棠也只好送他們出去。
才到院子里,就看到三胞胎回來了。
“爸爸媽媽,我們回來啦,周阿姨,飯菜熟了嗎?好餓呀!”
幾個孩子一來,家里瞬間熱鬧起來。
白老爺子看著活波伶俐的三個孩子,眼里都是慈藹,這三個孩子一看就十分討人喜歡。
“停云糖糖,雁回,這位你們稱呼祖祖,這位,是白叔叔!”陸今棠看著三個孩子道。
三胞胎進門看到家里有客人,下意識的收聲,聽到爸爸的話后,禮貌的問好,“祖祖好,白叔叔好。”
“哎,你們也好。”白老爺子滿臉慈藹,
他想到了家里的重孫子。
只不過重孫不是在他們身邊長大的,感情……唉……
“祖祖,您們要走了嗎?怎么不留下來吃飯?”雁回說道。
“祖祖,周阿姨做的飯菜很好吃的,和爸爸做的只差一點。”
白老爺子笑呵呵的,“不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今天祖祖回去還有事,”
他長年吃藥,快要到吃藥的時間了。
“噢,這樣,那我們就不耽擱祖祖了,祖祖再見,下次又來玩!”
“祖祖再見!”
“再見!”
目送白老爺子和白云墨離開,一家人回了客廳。
顧笙問陸今棠,“剛才你的意思,是把你名下的那塊地皮拿出來?”
西郊陸今棠也有一塊地皮,只是他的那塊地皮離城內要近一點,而她的那塊則更遠,
“對,如果開發商品房的話,我那塊地皮要合適一點,我們都不打算進軍房地產,那塊地皮放著也是浪費。”陸今棠道。
他們兩個都沒有進軍房地產的意思。
集團再加一個房地產的話,無法兼顧是一回事更重要的,他們沒有太多的心思花費在上面。
兩口子最喜歡的,都是搞科研。
現在這兩個集團,大部分的產業都是和科研掛鉤的。
不然他們都不太有興趣。
反正錢太多我花不完,何必那么累。
“我明白了,我明天就和蘇溫暖談,不過你那塊地皮面積可不少,如果開發商品房的話……應該是一個大工程。”顧笙道。
“所以,如果換一塊地皮的話,估計蘇溫暖會和表哥合作。”
“……你還想著幫他們一把?”顧笙有些無語。
蘇溫暖和傅書珩結婚后,兩人就像是合伙過日子的人,工作沒有一點底牽扯。
現在都沒什么實質性的進展。
“想什么呢?”陸今棠哭笑不得,“舅媽都沒管了,我只是傅書珩的表弟,我操這個心干嘛,只是以前表哥就提過一次這塊地皮,所以我才順水推舟的。”
他猜測,估計傅書珩后面放棄地皮,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蘇溫暖想要媳婦的那塊地皮。
雖然不是同一塊,但如果都開發商品房的話,會存在競爭關系。
估計表哥不愿意和蘇溫暖爭。
這就有意思了。
顧笙笑了,“行吧,我還以為你改行做紅娘了。”
陸今棠:“……”
“爸媽,開飯啦!今天有軟糯的紅燒肉,還有紅燒魚!”糖糖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兩人相視一笑,繞過去飯廳。
因為是按照待客的標準做的,所以就有五個肉菜,除了紅燒肉和紅燒魚之外,還有一個辣椒炒肉,肝腰合炒和粉蒸排骨。
特別是紅燒肉和紅燒魚,油汪汪的湯汁泡著,看著就能下三大碗米飯。
紅燒肉和紅燒魚的湯汁,和米飯那是絕配啊!
辣椒炒肉也很下飯,肝腰合炒也別提了,里面還放了泡腳爆炒。
顧笙覺得隨便一個菜,她都能干掉一碗米飯。
另外還有一個蒸南瓜,香甜解膩,也是絕配,素瓜湯十分清爽。
兩涼菜則配的是無骨雞腳和檸檬手撕雞,都是爽口開胃的菜。
水果切盤配了紅彤彤,大顆大顆的草莓。
“我宣布,今天我要吃三碗米飯!”糖糖拍著胸口說道。
這些菜,每一道都是她喜歡的。
“我也是。”
“還有我。”
三個孩子爭先恐后的說道。
他們家的飯桌沒有食不言的規矩。
陸今棠給每個人都盛了一碗飯,顧笙夾了一筷子肝腰合炒,刨了一口米飯,“我也是,我吃四碗!”
陸今棠也湊熱鬧,“那我五碗?”
“……得了,咱們一家都是吃貨!”
“哈哈哈!”
邊吃邊聊,飯桌上十分溫馨。
這些菜還還真的被他們一家人全部干翻。
幾人都捧著肚子不想起來,哦不,是起不來。
周彩萍來收碗筷的時候,看到這個場景,哭笑不得,“先生,夫人,要不要給你們拿一顆健胃消食片?”
“……不用了,等下我去泡一壺消食的茶就行了。”顧笙還是愿意自己動手。
“那行,我去洗碗了。”周彩萍利落的收拾碗筷。
“嗯,別收拾太晚了,早點休息。”
“好的。”
周彩萍笑著去廚房收拾了。
坐了一會兒,顧笙起來去泡茶,陸今棠倒是想幫忙,但是他不懂。
她沒管其他人,姐弟四人越走越快,很快就把那些人甩在了后面。
越往北走,干旱的問題就越少,而路上,他們也能看見綠色了。
才走了三天,穆知許發現,流民越來越多,比一開始的時候多了幾倍。
她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永寧府……絕對淪陷了。
一瞬間,她的心猛然沉了下去,鎮南王的軍隊比她想象的要厲害勇猛得多。
一個月之內,連續拿下兩座府城,這可不是一般的軍隊能做到的。
“阿姐,怎么了?”穆深牽著穆知夏的手,他發現阿姐的臉色不對。
“流民多了起來,我們要更加小心了。”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她還有弟妹要保護。
“嗯。”穆深和穆淵的心也沉了下去。
“不想死的都讓開!”穆知許聽到馬蹄聲,趕緊拉著弟妹躲開,就聽到一聲冷酷無情的吼聲。
“咻——”
穆知許瞳孔驟然一縮,一支離弦之箭擦著她的耳邊飛過去,正中騎馬之人的后心。
“砰!”那人頓時從馬上跌落下來,濺起了無數塵土。
“啊!”
“啊,殺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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