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顧笙和李盛他們坐一起，都是以前一起玩的小伙伴。
大家還是能聊幾句的。
原本大家都不太好意思說話，但是說了幾句后，發現顧笙還和以前一樣。
大家就都放心了。
聊了后，顧笙突然發現，她的這一幫小伙伴，雖然沒讀多少書，但是每一個都是聰明的，心里都有想法。
如果時代變好，機會來的話，他們每一個人，都能過好自己的日子。
能有一番小小的成就也不一定。
晚上，顧笙回家的時候，就把家里基本沒人看的課外書收了，送過去給他們。
其他的她幫不了太多，但是書的話，自己多的是。
大部分都是從系統里印刷出來的。
看書的好處太多了，可以開闊眼界，也可以拓寬知識面。
雖然他們幾個不喜歡看書，但是得到顧笙送的書，還是很開心的。
想來，不開心的，只有大房和四房了吧。
特別是四房，顧建業和張麗娟依舊還是如以前一樣。
吵吵鬧鬧的，不過也互相離不開。
家里沒多少錢，張麗娟手里確實是有不少東西的。
以前張家對她不錯，給了她很多東西。
現在風聲沒有那么緊，該換的，都被她換成了錢。
說實話，顧建業是一個沒本事的人，知道張麗娟手里有東西，他是不會和張麗娟離婚的。
顧敏本來就安靜，現在是一句話都不會說了。
大隊里的小孩子私下里都叫她小傻子。
顧笙從老宅回來，端著一碗豆腐，就在路上遇到了顧敏，她正好看見顧敏被人欺負。
上一次在老宅的時候見過，不然顧笙還認不出來。
顧笙今年都十二歲了，看起來就和十歲左右的孩子差不多。
而且，她的衣服都臟兮兮的，看起來像是被人特意弄臟的。
幾個小孩子對著她吐口水，扔土坷垃，嘴里還在罵罵咧咧的，叫著什么：小傻子，沒人要之類的話。
無論大家做什么，顧敏都無動于衷。
顧笙皺了一下眉頭，走過去，“你們做什么？都滾開！”
這些小孩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整天就是以欺負人為樂。
聽到聲音，幾個小孩轉頭，正不耐煩，想要罵回去，就看到是顧笙。
家里的人說不能惹的人。
大家頓時縮了一下脖子。
“顧……姑姑！”一個小姑娘怯怯的看著顧笙。
如果不知道的話，還以為被欺負的是她們，而顧笙，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顧笙，“誰讓你們欺負人的？趕緊走？”
“……顧姑姑，她，她是張麗娟那個賤人的閨女，我欺負她沒錯啊。”
一個小孩子說道，然后另外的幾個小孩子都跟著點頭。
顯然大家都是如此想的。
顧笙皺眉，這么大的孩子，是不會說這個話的。
肯定是家里的大人說，被她們撿起來的。
“無論是誰都不能欺負，別讓再看見，不然我打你們。”顧笙揮了一下拳頭。
幾個小孩沒看過她打人，但是聽家里的人說過。
還是怕的。
頓時就一窩蜂的離開了。
大家離開了，顧敏也沒什么反應，顧笙想了一下，走過去。
特別巧，顧敏一下子就抬起了頭。
一雙眼睛很好看，但是特別的呆滯。
木愣愣的，基本沒有反應。
她看了顧笙一眼，然后就低下了頭，顧笙嘆了口氣，轉身。
然后發現衣角被人拉住。
她轉身，看到顧敏緊緊的拽著她的衣角。
“怎么了？”顧笙的聲音淡淡的，一般。
雖然她不遷怒小孩子，但是和顧敏也確實是一般。
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欺負自然是不可能，不過要說多做什么也不會。
顧笙自己從來就不是好人。
顧敏還是緊緊的拽著顧笙的衣角，不說話。
不過仿佛是怕顧笙走了，所以更使勁了一些。
顧笙眉頭蹙起來，正想把她的手拉開，才彎下腰，就聽到了腳步聲，同時還有咒罵聲！
“顧笙！你想做什么？你有什么事情沖我來，不要對敏敏下手！”張麗娟踉蹌著幾步跑過來。
然后推顧笙。
被顧笙躲開，“你眼睛瞎了？！”
對于張麗娟，她自然是沒有什么好臉色的。
“你說什么？！你才眼睛瞎了？！”張麗娟瞪著眼睛。
“沒瞎就好，麻煩你看一下事情是怎么回事，如果你再亂說，別怪我不客氣。”顧笙冷哼了一聲，看張麗娟的眼神帶著嫌惡。
張麗娟被這樣的眼神弄得心里一滯，她深吸一口氣，看著自己閨女抓著顧笙的衣角。
臉色頓時難看下來！
“嗤！”顧笙嗤了一聲，然后把顧敏的手掰開，轉身就走。
不過走兩步，顧笙轉過身，看著警惕，護犢子的張麗娟，“對了，免費提醒你一句，她這個情況很嚴重，自閉癥，不過不是傻子。”
說完顧笙就走，也不管后面的張麗娟是什么臉色。
她提醒一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也是希望他們不放棄顧敏。
其他的，就不關她的事了。
張麗娟是沒聽過什么自閉癥的，但是從顧笙的嘴里說出來，她竟然沒有絲毫懷疑。
她應該懷疑的。
張麗娟愣愣的，轉身看著身后的閨女，心里泛酸。
為什么別人的女兒就那么的有出息，為什么她的女兒……就，就是傻子？
張麗娟的辛酸沒人知道，知道也沒人在意。
實際上，顧敏的這個情況，都是他們自己作的。
如果一開始不鬧出來那么多事，顧您肯定不會自閉的。
摘自閉的孩子有先天的，也有后天的。
反正能不能好，還是要看父母怎么做。
自然，現在這個時代，能好的機會太小了。
顧笙搖了搖頭，回到家里后，就沒想了。
下了第一場雪之后，就到了過年的事情。
今年的大年三十，下著紛紛揚揚的大雪。
顧笙穿著羊絨衫在里面，外面是暖和的棉襖。
都是嶄新的。
開始吃年夜飯的時候，她接到了陸今棠的電話。
“笙笙，希望以后的每一年，都和你一起吃年夜飯。”陸今棠低沉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么，顧笙的耳朵下意識的紅了一下。
她眼神暗了暗，“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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