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決定就好。”顧笙笑著把筷子遞給陸今棠。
兩人開始吃飯。
省城里的國營飯店,不說其他,主廚的手藝和供應比縣城里的要高幾個檔次。
吃著很不錯。
特別是紅燒魚,十分入味。
兩人吃了飯,就出來逛著去供銷社,陸今棠買了兩斤紅糖,又買了糕點,看到葡萄干,也買了一些。
葡萄干是給顧笙買的,還有另外的幾種零食。
“你下午不去廠里了?”顧笙看到他買這么多東西,問道。
“嗯,下午沒事不用去。”
程工在那里盯著,用不上他,他在家就好了。
兩人從供銷社出來,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供銷社在國營飯店后面的一條街,他們要回去,就得從后面走,也就是要路過國營飯店后面的公廁。
就是昨天顧笙遇到老人的那里。
來的時候沒發現什么,回去的時候,遇到了在門口掃地的老人。
看樣子她剛才在打掃廁所。
她也看到顧笙,本來想喊的,但看到旁邊的陸今棠有點遲疑。
反倒是顧笙,她看了一下周圍都沒人注意,對老人笑了笑,“老人家好。”
老人也發現旁邊沒人,她神神秘秘的拉了顧笙一把,“閨女,快跟我進來。”
顧笙沒有掙脫,不明所以的跟在她身后進去,陸今棠快速看到一下周圍,只有兩個人匆匆路過,但都沒注意這邊。
進去后,老人把門關上,視線落在顧笙身上。
“老人家,這是我哥哥。”顧笙解釋了一句。
老人點頭,也不避諱他了,就從床底下托出來一個小箱子,上面還有泥土,看起來像是新挖出來的。
在顧笙疑惑的眼神中,老人‘吧嗒’一下打開箱子。
然后,顧笙就看到了滿滿一箱小黃魚,得有二十條!
她和陸今棠面面相覷,陸今棠猜測她昨天肯定是做了什么事,老人才有這個舉動。
顧笙還沒說話,老人就開口了,“閨女,這個全部給你,我昨天之所以昏迷在外面,就是想去弄點吃的,如果不是你,我肯定沒命了,好死不如賴活著,你的救命之恩和贈糧之情,我無法報答,這箱東西你拿著。”
顧笙連忙把箱子蓋上,“老人家,救你是舉手之勞,糧食對我來說也……”
“閨女,對你是舉手之勞,對我卻是救命之恩,還有糧食,現在糧食的金貴之處,你不說我也明白。”
“我知道你的意思,黃金啊,是硬通貨,我本來也不想動的,我死了或許也就便宜了別人,還不如給你。”老人很堅持。
顧笙只好轉移話題,“老人家,你手里有黃金,可以去銀行換錢,也不至于餓暈了。”
聽到顧笙的話,老人家嘆了口氣,蠟黃的臉上全是灰敗,“我不敢。”
是的,她不敢,她不敢去銀行里面換錢。
“閨女,不瞞你說,老婆子我身份不低,很多人都盯著我,就是想看看我手里還有多少東西,打主意的多了去了,我不想便宜了別人,也不想便宜了那兩個白眼狼。”
還有一個她沒說,她的家產,捐了一半給國家,但還有暗處的,被她換成了古董和黃金,還有珠寶首飾。
全部藏了起來。
地點就只有她知道,本來想著百年后給閨女的,誰能想,閨女也是白眼狼。
老人無比慶幸自己沒告訴過別人。
“這里不宜久留,閨女,你快拿著離開吧,老婆子我活一天算一天,但也是不想死的,你的救命之恩,我必要報還的,你可不要讓我老人家一直掛懷著。”老人拉著顧笙的手說道。
她的雙手又干又瘦,皮膚松松垮垮的,顧笙有點心酸。
她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就又被老人打斷了。
“別的你別說,老婆子我就不是婆婆媽媽的性子,你們趕緊走,呆久了不好。”說著,她把箱子抱起來,放在顧笙的手上。
就把顧笙和陸今棠推了出去。
裝了二十個小黃魚的箱子不輕,顧笙抱著覺得尤其的重。
兩人被推了出來,正想說話,就看到拐角有人走過來。
老人家連忙把門關上,陸今棠把顧笙手里的箱子接過去,把自己在供銷社買的東西放在上面蓋住,拉著顧笙就走。
和拐角過來的三人擦肩而過。
走遠了,顧笙還能聽到那幾人說話。
“剛才那兩個人沒什么吧?”
“能有什么,看他們的穿著,就是家庭還挺好的人,不會對一個老太太感興趣。”
“說不準。”
“有什么說不準的,除了咱們幾家,基本沒人知道老太太手里還有其他的東西了。”
“再說,就算盯著老太太,也不會是他們這樣的。”
這話說得也不錯,幾人打消了心里的懷疑,沒再說顧笙兩人。
“媽的,死老太婆手里不會沒東西了吧,她都快餓死了,也沒見她動過什么心思。”
“怎么會沒有?當初的首富,哪怕捐了家產,也怎么會不給自己留退路,狡兔還有三窟呢。”
“說的也是,不過這死老太太,也真夠擰的,都餓死了,我不見行動。”
“她的兒子和女兒也真的狠心!”
“嗤,這不是狠心,是識時務,要不然還等著被連累?”
“要說,老太婆也是有魄力的,不然憑著一個女人,在亂世還能成為一省首富,嘖嘖,本事大得很。”
“就是因為這樣,我家老爺子才懷疑她藏著的還有東西。”
“我家也懷疑。”
顧笙漸漸的聽不到那幾人的說話聲,心里卻在想著老人的事情。
她看了看陸今棠,現在也不是問的時候,算了,回去說吧。
懷里抱著一箱子黃金,兩人沒在外面耽擱。
回到家后,陸今棠不動聲色的箱子給顧笙,他則拿著手信去吳家。
院子里都是吳家的人,顧笙抱著箱子和陸今棠買的零食,對其他人點頭笑了笑,然后上樓。
此時,她無比慶幸陸今棠買了很多零食,放在箱子上面,能把箱子擋得嚴嚴實實的。
顧笙上了樓,陸今棠把禮物給吳家大兒媳。
“吳叔吳嬸,打擾你們了。”
“小陸,你說什么呢,還帶這些東西,你也太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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