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對哥哥弟弟還是比她們好太多,至少她們不會經常有新衣服穿,有好東西吃。
家里的好東西都是僅著哥哥弟弟的。
不過和其他沒書讀的人比起來!
她們又算幸運的。
至少有書讀,能吃飽飯。
幾天后,顧家院子里,一家人正在吃飯,門就被郵遞員敲響了,簽收了包裹,看地址是燕京寄來的,一家人心里都有數了。
打開后,看到比以前還多的東西,他們也沒奇怪。
寄了這么多肉過去,家里不多拿點東西來才奇怪呢。
除了兩個孩子的衣服和鞋子,就是給夏秋月的一套衣服,還有幾塊布料。
看顏色和尺寸,依然沒有顧建軍的份。
他也不在意。
然后就是吃的,進口零食,進口奶粉,還有紅糖和白糖,都是金貴的東西。
“你十多年沒回去,家里不知道怎么念你呢。”傅明秀看了夏秋月一眼,說道。
“以前是沒辦法,今年分家了,條件也好了點,暑假太熱了,和我建軍商量過了,寒假帶孩子回去一趟。”
“應該的,不過也不著急。”
況且,他們的糧油關系和戶口都在黔北縣,即使去也呆不了多久。
兩天后,又有燕京的信寄來,夏秋月收到打開,看著那一堆票據和大哥的信,眼眶就紅了。
顧建軍攬著她的肩膀,“今年無論如何我都帶你回去一趟。”
“嗯。”
“這張縫紉機票咱們還是用了吧,給你買臺縫紉機。”雖然媳婦不經常做衣服,但有縫紉機也輕松很多。
何況……
顧建軍心里門兒清,岳父寄縫紉機票過來,主要是為了試探,試探他們的生活程度好到哪點,或者還有試探試探他。
“可是家里的錢……”夏秋月有些遲疑。
一臺縫紉機要兩百八左右,這幾個月家里買了自行車,他們用錢又沒有省著,她的工資和顧建軍倒騰來的錢,總共就只剩了四百多。
大頭還是以前剩的,加上顧建軍倒騰的。
她的工資只夠吃喝。
“沒事,錢再賺就是了。”
“行吧。”夏秋月點頭。
其實家里還有賣野豬的一千三,但兩口子默認那是閨女的,所以沒有動。
待閨女高中畢業,就交給她自己支配。
或者以后做嫁妝也行。
兩口子商量好了,所以,一個星期后,顧家多了一臺“熊貓牌”的縫紉機。
之所以是一個星期,是因為供銷社沒有貨了,在排隊。
買了縫紉機,夏秋月給燕京的家里去了一封信。
暫且不說他們的反應。
六月下旬,正是最熱的時候,小學開始了期末考試,而五年級,是小升初考試。
早上八點,顧笙準時出門。
她的書包里只放了一個文具盒,其他的都沒有。
現在的文具盒是鐵皮文具盒。
還要五毛錢一個,很貴。
早上一科是考語文,下午數學,黔北縣的小學就只有這兩個科目。
不過,升入初中后,就會多了幾科。
教室里太熱了,悶熱,所以顧笙速度很快,做完后也沒檢查就交了,被在外面的陳平看到,瞪了幾眼。
她嘿嘿一笑,一溜煙跑了。
“夏老師,顧笙同學好像有點驕傲了,你們做家長的必須多注意,她雖然聰明,說是小天才也不為過,但天才不努力,驕傲自滿依然會落后別人的。”陳平轉頭,正好看到夏秋月收拾東西從辦公室里出來,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對夏秋月也有點發怵,不過,可能是因為兩個閨女在他和宋新冉的班級,所以他們兩人是唯二沒在她手里‘吃虧’的。
“放心吧陳老師,我閨女有分寸,考試絕對是第一名。”夏秋月仰著頭,驕傲的說道。
陳平:“……”
在夏秋月身后出來的兩個老師:“……”
靠在門框上吹風的吳老師嘲諷的看了一眼夏秋月的背影。
眼里閃過惡意,哼,到時候可別考差了,讓夏秋月丟一個大臉。
她忍不住的在心底想。
這個吳老師,就是被夏秋月收拾過的人。
兩人都是四年級的老師,不過教的科目不同。
“夏老師,你這也太自信了吧?那顧玖呢?在你心里她也會考第一名?”宋新冉剛好聽到她的話,失笑。
“那是當然,我夏秋月的閨女能有差的?”
“……你還真是不謙虛。”
“謙虛能當飯吃嗎?顯然不能啊,而且我閨女有本事,我為啥要謙虛!”夏秋月對自家兩個閨女有信心得很。
算了,這天沒法聊了。
幾個老師搖搖頭走了,沒有理她。
夏秋月輕哼了一聲,耽誤她回家乘涼的時間。
下午考試時更是炎熱。
顧笙這種汗腺不發達的,都忍不住流汗了。
她猛罐了一口涼白開,然后提筆唰唰的開始寫卷子。
連草稿紙都沒用。
半個小時都沒用,卷子就寫完了。
“老師,我想交卷!”
顧笙舉手,老師還以為出了什么事,趕緊下來就聽到她的話。
頓時:“……”
監考的這個老師剛好是上午聽到夏秋月說話的其中之一。
“你不檢查一下嗎?”他忍不住說道。
“不用了,我檢查過了。”
“再等十分鐘。”老師看了一下時間,只考了二十六分鐘。
現在交卷出去太早了。
顧笙無奈,只好繼續坐在位置上用手給自己扇風。
她看著手腕上的表,每過一分鐘都好煎熬啊。
覺得頭發都有點濕潤了。
終于,十分鐘一到,顧笙一秒鐘都不耽擱,把卷子往老師面前的桌子上一拍,就不見了蹤影。
老師:“……”
其他同學:“……”
一陣風似的掠出去,顧笙趕緊回家,快速沖了個溫水澡,然后換了寬松的碎花襯衫和寬大褲子。
終于沒那么熱了。
她愜意的躺著搖椅上吃著剛才在街口買的冰棍。
突然。
“砰——”的一聲巨響,顧笙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往后院跑去。
就和菜地里的黑衣人眼神來了個對視。
“你是什么人?!”
竟然敢翻她家的墻,還是大白天,顧笙抬頭看了一下快兩米高的院墻,然后看了黑衣男子,不,應該說男孩,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
但看到倒下去的一片白菜和墻上的血跡,顧笙臉色“唰”的一下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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