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4章送走舅舅
第1984章送走舅舅
李蔚想歸想,到底是不敢忤逆主子,只得應下,但還是勸著:“肖五郎一旦入京,咱們就暴露,得盡快離開玄陽城。”
蓉姐兒點頭,她本想等著丑奴先走的,看來她也得盡快離去,丑奴這邊只得她自己看著辦了。
蓉姐兒決定后個兒就走,明日舅爺離開,不想與舅爺同路。
李蔚這就退下安排去了。
賢王府主院里,宋九收到舅舅裴從安準備回鳳翔府去,她知道不好留,畢竟一府知州,豈能在探親數日不歸,知州府的公務都無人打理了。
只是舅舅這一趟回鳳翔府可不比先前來時路,那時的賢王府不起眼,沒人將他們視為眼中釘。
眼下舅舅要走,在沒能留下二哥任廣江去嶺南上任這事上的怨懟自然都轉移到了舅舅的身上,而且做為鳳翔府知州,打理著前朝流光帝姬的寶藏金山,早已經讓人妒紅了眼,這個時候若是將舅舅殺了,便可以派他們的心腹上任鳳翔府了。
宋九一夜睡不好,她家傻夫君還沒有回來,去了京師營兩日未歸,她明日得去往京師營一趟不可。
天才亮,城門一開,宋九騎馬帶上府衛往京師營去了。
賢王府里,任婆子早早起來,便叫來大媳婦和二媳婦幫著準備弟弟的送行禮,想到弟弟這一趟回鳳翔府,姐弟二人再無相見之日,任婆子便紅了眼眶。
如今再看任婆子,有小西的藥養著,真看不出只能活半年的人,她明明面色紅潤,神態自然,走起路來也與先前好著的時候沒有什么分別,可事實便是如此。
一個個的回來,任婆子又要一個一個的親自送走,她是難過的,這一別便是永別,好在她親手送他們走的,也沒有了遺憾。
東院旁側的慈安堂,葛氏不愿意走,裴從安正在勸著母親跟著一路回鳳翔府去,畢竟姐姐身體不好,還將老母親留下給姐姐添堵。
葛氏坐在里屋不出來,身邊趙嬤嬤忍不住勸著裴從安:“公子是孝順的,可您將老夫人叫去鳳翔府,那兒可
有神醫在?這府上人都知曉,宮里御醫都治不好的病,小西那孩子便能治好,公子又何必將老夫人強行帶出京城呢?”
留在京都,貪的是京城的繁華,裴從安是知道母親脾性的,如今得知外甥小西是神醫,他母親更是不愿意走了。
任婆子見慈安堂許久沒有動靜,這就過來見母親,結果才來到門外就聽到了趙嬤嬤一番話,她嘆了口氣,她太了解自己的母親了,她特別的怕死。
年輕的時候盼著丈夫入京為官,結果沒如愿,后來盼著兒子能有出息回京城任職,又是不能如愿,如今能來京城,又豈會愿意走呢。
趙嬤嬤見任婆子進來了,面色有些心虛,連忙轉了口氣:“老夫人不走,也是舍不得女兒的,公子何不讓老夫人陪自家女兒最后一程,來日再回鳳翔府也不遲。”
裴從安錯愕的看了趙嬤嬤一眼,聽到背后的腳步聲,回頭看到姐姐,他算是明白了,也不好點破趙嬤嬤的話,只得默認。
任婆子對趙嬤嬤也是見怪不怪了,當年弟弟強行將母親接入鳳翔府的時候,他們主仆二人不情愿,而此次弟弟回鳳翔府的路上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盯著,如此也的確不好再帶上老母親。
“從安,且讓母親留下,你今日出城,可得萬分小心。”
剛才來時路上問過下人總管,得知老三媳婦去了京師營,任婆子就知道這事兒很麻煩。
老三媳婦回來了,雖然與以前有很大的變化,但是她的聰慧是毋庸置疑。
外頭大院里準備了離別宴,任家人都到齊了,除了三房一家。
三房的座位上只坐著祥姐兒和瑞姐兒,便是她們二人也不知哲弟在何處,總歸這幾日他很忙碌,兩個姐姐只得替弟弟在府上兜著,結果分別宴上還是露了餡。
任婆子問哲哥兒去了哪兒,身邊跟著的劉小丫說不出去處,祥姐兒和瑞姐兒也不敢在祖母面前撒謊,只得都沉默下來。
任婆子眼下沒辦法去深究,且等夜里跟老三媳婦說說這孩子
,京城里可不比觀里,處處都是危險,何況他是榮家的男丁,多少人盯著他呢。
一頓分別宴快要吃完,任家人還沒有等回來了三房夫妻,任婆子有些擔憂起來。
此時城門外,宋九騎著馬帶著府衛入城。
城門處不知誰喊了一聲:“護國夫人竟然在此!”
宋九臉色微變,她看向那幾名守城兵,顧將軍這么些年竟然也沒能管治好底下的兵,改日抽出時間,她可得去一趟官營不可。
隨著這一聲護國夫人,城內外的百姓都激動的跪下去了。
原本從京師營趕回來的宋九只想快快回府與舅舅見上一面,免得錯過了送行,可眼下想要快快離去是不可能了。
隨著街道兩邊百姓激動的跪下后,宋九也只好拉住韁繩,在萬人景仰之中緩緩走過去。
就在宋九有些焦急時,前頭來了一隊人馬,不正是要出京回鳳翔府裴知州么?
裴從安的馬車快要來到城門處時發現街道被百姓堵住,不得不降下速度。
原本裴從安在府上吃了分別宴,又等了好一會兒見三房夫妻二人仍舊沒有回來,只得先行出城,心想著必定能在城外相遇,若是不能想遇也能在分別亭前再等一等,總能遇上的。
哪能想兩隊人馬是在城門處遇上的,眾目睽睽之下,兩人還不好說什么了。
宋九打馬來到馬車前,將一塊布帕遞了過去。
挑開車簾就想跟外甥見上一面的裴從安,結果見到的是外甥媳婦,她還遞給自己一塊女人家用的布帕,頗為意外。
宋九關切說道:“舅舅額頭有汗,用這帕子擦擦,我這從京師營趕來,來不及給舅舅送行了。”
裴從安依言收下布帕,沒想布帕落手便察覺到布帕中有硬物,他佯裝什么也沒有發生,用布帕抹了抹額頭的汗珠,而后又將布帕還給了宋九,但布帕中的硬物已經落入他手中。
宋九這就說道:“舅舅一路走好,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送了。”
裴從安很快放下了車簾子,心還在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