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4章任家大房團聚了
第1944章任家大房團聚了
這母子三人正是任家大房掛念多年一直在封地未歸的蓉姐兒以及一雙兒女,七年前那一別,孩子們都六歲了,也懂事了。
這時外頭傳來馬蹄聲,總管事在車外小聲說道:“守將大人來了。”
聽到守將大人之名,蓉姐兒也忍不住挑開了車簾子,她已經猜到是誰趕了來,果然看到馬背上激動的人,露出歡喜的眼神。
顧謹言騎馬來到馬車前,看到車內母子三人,顧謹言也有些激動,說起來,也是親戚關系,蓉姐兒該喚他一聲姨父,只可惜沒辦法聽到這一聲呼喚,但從蓉姐兒同樣歡喜的眼神里還是得到了欣慰,這孩子即使去了齊城,這么多年了,仍舊沒有忘卻他這個故人。
“如此,就由姨父親自護送你們回賢王府去。”
顧謹言拉住韁繩,吩咐守城軍放行,這就護送著車隊入了城。
圍在街道兩邊看熱鬧的百姓,有不少人不知情況,有人好奇問著,知道當年往事的老街坊,不免得意說道:“你們定是不知這車隊是何來歷了,你們看到那面旗子了么?”
眾人看去,有走過江湖長了見識的人答道:“那不是褚國來的人。”
先前的老街坊給那人投去一個贊賞的眼神,說道:“知道這旗子的來歷也不多,至于這馬車上的人,老朽估計定是那位曾經和親的清平縣主沒錯了。”
“而且這位歸京,身邊跟著的兩個孩子,定是褚國國君的大子大女。”
眾人聽了,倒吸一口氣,當年清平縣主和親一事可是驚動了整個京城的,可是當年的褚國國君早已經在三四年前下落不明,如今褚國當政的可是他的胞弟。
這么說來,這清平縣主生下的兩孩子,豈不是地位尷尬,褚國皇室怕是第一個想殺的是他們母子三人吧,可他們不僅平安活著,如今還敢離開封地遠行,看來清平縣主也是厲害呢。
從封地齊城到燕國京都,這千里迢迢的路程,母子三人到底是怎么走來的,自是無從知曉,但是連普通百姓都能看出來的問題,這對母子三人所處的境地可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艱難。
蓉姐兒的馬車到了賢王府外,賢王府中眾人激動得出來迎接。
任廣田夫妻二人更是頭一個出府的,看到馬車上下來的母子三人,沈秋梅已經滿臉是淚,她家大女兒不僅回來了,還帶回來兩孩子,母子三人皆是平安,她終是安心了。
蓉姐兒看到爹娘,也是沒忍住落下了眼淚,親人相見,什么隔閡什么疏離感皆不復存在,蓉姐兒還像未出閣時朝母親奔去,最后在母親懷中哭了。
這七年里,蓉姐兒獨自撫養一雙兒女,又以女子之身守住了齊城,母子三人還能平平安安,她經歷了太多太多的事,再千難萬難,她都不曾落下眼淚,便是丈夫李誠四年前失蹤,她亦是不曾流淚的。
可今日見到母親,蓉姐兒再也無法控制,將這些年的辛酸都哭了出來。
沈秋梅抱著比自已高的女兒,也是哭得稀里嘩啦,看到人都忍不住抹眼角。
送馬車而來的顧謹言最是見不得這場面,也沒有打招呼,悄悄地離開了。
此刻從里頭出來的二房夫妻見此情景,令二人想到了自家女兒丑奴,也不停的抹起了眼淚,還是任廣江恢復理智,上前勸道:“先進屋,外頭這么多街坊看著呢。”
提醒了大房一家,只得忍住哭泣,一家人回了屋,府門關上了。
阿奶病重,不管千難萬難,蓉姐兒皆是選擇帶兒女回娘家見最后一面。
此時母子三人站在任婆子的床邊,沉穩的大兒子李耀祖,這會兒也上前握住老人的手落下了眼淚。
至于小女兒李婉兒,更是被母親抱著,伏在母親的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一雙兒女初次見到外曾祖母,并不是陌生,反而是血濃于水的親情牽絆。
任家人見這場景又再次落淚。
床榻上昏睡不醒的任婆子,一直以來由人照顧著喂著流食支撐著生命,一直以來不管怎么呼喚著,也不見有什么反應。
可今日床榻上的任婆子,卻在母子三人的哭泣聲中,眼角竟然落下眼淚來。
站得近的沈秋梅第一個發現的,她震驚的開口:“娘這是落淚了。”
眾人大驚。
楊冬花立即開口:“要不咱們再去宮中請韓先生來一趟。”
任家人都有這心思,唯有蓉姐兒抹干眼淚,將婉姐兒送到母親的懷中,朝眾人搖了搖頭,并在母親手中寫著,她想單獨跟祖母待一會兒。
楊冬花還想著去請韓先生,被清醒了的任廣田勸住了,事實上韓先生上一次來過了,也說了情況,現在再去,只會為難韓先生,藥石無醫不是醫者之錯。
眾人出去了,獨留蓉姐兒坐跪坐在床邊,握緊著祖母的手,在她掌心一遍又一遍的寫著幾個字。
任婆子的眼淚沾濕了枕巾,好半晌才停止落淚,她在接收到蓉姐兒要告訴她的話后,努力掙扎著想與命運做斗爭,卻最后失敗,只有手指微微動了幾下,表示自已已經明白了。
蓉姐兒卻是伏在祖母的手臂中哭了。
誰也不知蓉姐兒在任婆子的掌心寫了什么,但是自這日后,再有大媳婦沈秋梅給任婆子喂流食,任婆子努力的吞咽著,求生的欲望在此刻極為強烈,這讓沈秋梅看到了希望。
清平縣主歸京的消息傳開,賢王府突然送來不少請帖,皆是邀任家人去吃宴的,什么賞花宴、歲試宴、壽酒、婚酒等等,各種由頭,一時間任家人又成朝中香餑餑。
七年了,賢王府平靜得不像勛貴人家,府內已經好久沒有收到過請帖了。
然而所有的帖子皆被沈秋梅給拒了,七年時間無人探問,一朝清平縣主歸京,就套起了近乎,這種酒肉宴不去也罷。
蓉姐兒自然是聽母親的話,母親向她訴說著賢王府這些年的尷尬窘境,更無可能與這些趨炎附勢之輩結交了。
隨著大房的團圓,二房夫妻的心頭更加的難受,任廣江見媳婦難過無比,又考慮到母親病重,最后還是違背皇上旨意,向皇上遞上辭呈,不曾皇上準許他先處理家中事務,待完事后再去往嶺南上任。
任廣江見皇上非要他當這個六品官員,也只好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