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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圖藏在人群里,目光冷冷地盯著前方。
國君的圣駕過來了,坐在那圣駕上的是一男一女兩人,只是這圣駕有綃紗遮掩,看的不太清楚。
石姑還有些疑惑寮國皇室中人也喜歡用中原的綃紗,他們怎么不用寮國皇室該有的禮駕。
葛圖倒是在此刻給石姑解了疑惑,他心頭苦澀的想著:“真是手段盡出,連我平時用的車輦都拿出來糊弄了。”
古里族準備的還是相當的齊全,居然能弄出一個假國君出來。
在不知圣駕上坐著的是不是真國君時,各部族大家主皆不敢有異議。
不過石姑卻聽到不少疑慮頗深的心聲,這些部族大家主表面看似恭敬無比,實則一個個的各懷心計,未必如表面所看到的那樣。
此刻更是有人想要一睹圣駕上國君的真容,有能力的部族大家主恐怕已經收到了風聲,真正的國君早已經不在皇宮,苦于沒有證據,又屈服于古里族的勢力。
圣駕停下,王后跟在國君身邊從那綃紗之后現了身,卻不曾想國君竟然帶著半個面具。
看那國君的身姿和整體模樣還真是與葛圖相似。
而王后古里青蓮輕輕地偎在男子身邊,一副郎情妾意的樣子。
古里族大家主古里殷盛的目光在場中游移,說好了頭馬節上國君會出現,不然這些日子難以穩住局面。
如今國君現了身卻沒有露出真容,定會有人異議,好在他做了萬全的準備,真正的國君不可能在頭馬節上出現,而一旦過了今日,古里族的權勢更盛,到那時,真假國君的意義也不大了。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古里殷盛這么想著,目光更是帶著幾分戾氣。
眾人起了身,底下有不少部族首領低頭議論著,似乎沒有人敢出這個頭。
就在此時,烏蘭族大家主在眾目睽睽之下站了出來,他指向圣駕前的國君,提出疑慮:“國君多日未曾出現,如今現了身,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放肆。”
古里青蓮怒斥一聲,媚容上露出惱意,隨著這一聲音,身后跟隨而來的斡魯朵立即上前,兵刃相見。
烏蘭族大家主見狀,并無畏懼,反而笑了,“所以王后還可以做國君的主了么?”
“拿下。”
古里青蓮一聲令下,斡魯朵立即出動,將烏蘭族人包圍了。
其他的部族首領也各懷心思,這會兒有這么一個小部族出頭攪亂渾水也是好事,哪有國君出現戴著面具的,是有什么見不得人么?
再說這位國君本來在眾部族前威望不大,如今更是任由古里族一家獨大,本就引起了眾怒。
尤其是四大部族中的另外兩部族,他們跟諳蠻族一樣,或多或少受到過古里殷盛的威脅,表面雖是屈服,但他們根本不可能投誠,真到了那一步,那自然也是各自占據一處,自立為王。
烏蘭族大家主看到包抄過來的斡魯朵,哈哈大笑,還猶自說道:“看來這皇宮內外也再無國君可用之人,你古里族莫不是要造反?”
烏蘭族大家主又回過頭來看向其他部族大家主,“這天下可是由得古里族的女人說了算?”
這煽風點火的本事還不小,都在看熱鬧的部族首領們開始有人動容。
四大部族中另兩族大家主相視一眼,頗有要出頭的意思。
沒想這個時候諳蠻白術率先出列,他的出現還是引起古里殷盛注意的,畢竟諳蠻族的馬匹是眾部族中最強悍的,就拿今日頭馬節的種馬來看,他們古里族便不及他。
何況諳蠻族中還有一位漢人宗師,他不僅功夫高強,還能鑄造最厲害的兵器和火器。
諳蠻白術看向圣駕上的國君,沒有半分恭敬,沉聲問道:“大膽狂徒,何不取下面具,露出真容。”
古里青蓮沒想到諳蠻白術如此強勢的要求,面對諳蠻白術她沒有了先前的囂張,目光不由得看向自家父親。
古里殷盛立即上前幾步來到諳蠻白術面前,就要小聲提醒他,說話得有分寸,畢竟他的孫兒還在古里府做客。
只是古里殷盛的話還沒有說完,諳蠻白術手一抬,漢人宗師任明宇已經趁機飛身而起,手中長鞭朝圣駕襲來。
一切來得太快,在場的其他大宗師還沒有反應過來,任明宇手中的長鞭已經將圣駕前男子的面具打了下來。
這一招快且準,于其他的部族大家主來看,不過是眨眼之間的功夫。
古里青蓮只覺得耳鬢傳來怪風,身子下意識的往旁邊躲了一下,就見身邊的男子身形不穩,被擊中連連后退數步又坐回了圣駕鑾椅中。
露出真容的男子,乍一看還真是像極了國君,只是看久了,又覺得有些怪異。
此時人群里有位部族大家主小聲說道:“你們可知這世上有一種蠱術,能暫時改變人的容貌。”
“你的意思是這人不是國君?”旁邊聽著的部族大家主驚聲開口相問。
先前那位大家主哪敢承認自己說國君是假的,但是他的話更加引起人的懷疑。
這是什么樣的蠱術,還能改變人的容貌。
就在這時,又有一位大家主似乎記起了往事,驚聲開口:“你們還記得當年的乙室部巫醫么?”
提起當年乙室部的巫術,那皆是一代傳奇,可是如今整個乙室部遭滅族,上哪兒尋找這種改變容顏的巫術。
圣駕上的國君露出真容,他也不瞞了,竟然整了整衣裳又起了身,來到了青蓮王后身邊,還將王后攬入懷中。
古里殷盛氣不打一處來,再也不廢話,召來身邊心腹,小聲交代道:“將人殺了吧。”
那心腹立即退下。
諳蠻白術的眼角余光就這么看著那心腹護衛匆匆離開,心頭默念著,但愿賢王能將小武救出來,不然他會自責一輩子。
如今諳蠻白術已經站好了隊,沒有周旋的余地了,也就只能與烏蘭族大家主站到一起,再次開了口:“此人看似像極了國君,可大家不知道的是,君上他早已經離開皇宮,就住在烏蘭府,我更是見證人。”
諳蠻白術說完這些話,便回身朝人群中戴帷帽的葛圖跪了下去。
烏蘭族人也相繼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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